第17章：英雄救美

午夜的凉风吹过滨海老街，苏老药铺的木质门楣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巷子里只有更夫摇着铃铛走过的声响，谁也没注意到三个黑影贴着墙根溜到药铺后院，将浸了煤油的棉絮塞进堆放药材的竹筐。

火苗窜起时，林凡刚走到巷口第三盏路灯下。那片橘黄色的光晕里，他正低头看着手机里苏清月发来的消息——“林大哥，爷爷说你上次留下的草药方子很管用，明天有空来喝新煮的凉茶吗？”指尖还没来得及敲下回复，眼角余光就瞥见药铺方向腾起的火光。

“不好！”他心脏骤然缩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三秒钟后，凄厉的呼救声撕破夜空：“救命！着火了！”那是苏清月的声音，带着被浓烟呛到的哽咽。

林凡的身影在路灯下拖出一道残影，皮鞋踩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急促的叩击声，比消防车的鸣笛更早抵达现场。药铺后院的火势己呈燎原之势，晾晒在竹竿上的艾草、当归被火焰卷成火团，噼啪作响地坠向地面，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药味。

阁楼窗口透出橘红色的火光，苏清月的身影在浓烟中晃动，她正徒劳地用衣角扑打着窗框上的火苗，乌黑的发丝被热气蒸腾得凌乱，脸颊熏得通红。“清月！别动！”林凡嘶吼着撞开虚掩的后门，灼热的气浪瞬间燎到他的眉毛，混杂着火星的浓烟呛得他猛咳两声。

楼梯己经被火焰吞噬，扶手在高温中扭曲变形，每一步都可能踩空。他瞥见墙角那口养着铜钱草的大水缸，毫不犹豫地掀翻，浑浊的泥水劈头盖脸浇在身上，冰冷的触感暂时抵挡住灼人热浪。

“抓紧横梁！”林凡仰头对阁楼喊道，同时助跑两步，踩着烧得噼啪作响的楼梯扶手向上冲。右脚刚踏上第三级，木板就“咔嚓”断裂，他借着惯性向前扑出，左手死死抓住阁楼的门框边缘，右手在火焰中摸索到苏清月的手腕。

“林大哥！”苏清月的指甲深深掐进他的小臂，眼眶里滚出的泪珠刚碰到脸颊就被蒸发。她身后的书架轰然倒塌，燃烧的医书散落一地，火星溅到她的裙摆上，瞬间烧出一个黑洞。

林凡左臂肌肉贲张，硬生生将她拽到身前，同时转身用后背挡住坠落的火块。“趴好！”他低喝一声，弯腰将苏清月打横抱起，右手扯下墙上悬挂的粗麻绳——那是苏老用来吊药材的，此刻成了唯一的救命索。

麻绳刚绕过房梁，头顶的横梁就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走！”他抱着苏清月纵身跃出窗口，下落的瞬间用脚踹碎窗框，避开飞溅的木屑。两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砸在院子里的沙堆上，那是苏老平时晒药粉用的，此刻成了最好的缓冲。

“咳咳……”苏清月趴在他胸口剧烈咳嗽，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脸上，却不忘抓着他的衣襟哭喊，“爷爷的药……那些孤本医书……”

林凡抬手擦掉她脸颊的烟灰，指腹触到一片滚烫：“书没了可以再抄，人没事比什么都重要。”他低头时，看到自己的衬衫后背己被烧出焦黑的破洞，皮肤传来针扎似的痛感，但比起怀里温热的呼吸，这点伤根本不值一提。

这时，消防车的红蓝灯光刺破浓烟，林凡却看向巷口那道迅速消失的黑影——他认得那人裤脚沾着的黄色泥土，与白天李明轩皮鞋上的泥渍一模一样。刚才冲进来时，他特意在院墙外留了个微型摄像头，现在该看看这场“意外”的幕后黑手，究竟准备了多少戏码。

苏清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到空荡荡的巷口，却在他冰冷的眼神里读懂了什么。她攥紧被熏黑的衣袖，轻声问：“是……是他们干的吗？”

林凡扶她站起来，拍掉她身上的沙土：“很快就知道了。”远处传来消防员的呼喊声，他脱下自己还没完全烧透的外套，仔细裹住苏清月的肩膀，“别怕，有我在，谁也动不了苏家的人。”

火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比火焰更炽烈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