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渊髓腐肉饲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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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渊髓腐肉饲凶兵

 

枯骨!

烧焦的枯骨在污秽淤泥里蠕动!

鬼爷那只刚从冻土中探出的焦黑手爪,沾满粘稠黑泥,五根枯枝般的指头畸形地屈张着,正死死抠住一块约莫婴儿头颅大小、形状极不规则的暗红色肉块!

那东西……还能被称之为肉吗?!

更像一团刚从某种古老巨兽腐烂骨髓深处抠挖出来的、凝固的血髓瘤!表面布满扭曲膨大的紫黑色血管凸起,鼓胀得如同即将爆裂充血的毒蛭!更令人作呕的是,在那浑浊暗红胶质的皮膜底下,竟嵌着丝丝缕缕凝固发黑、像是经年风干的筋皮残片!最中心的位置,还顽强地残留着一小片比墨玉更黑沉、泛着一种邪异油腻死光的……鳞状残片!

浓郁到如同万载陈尸窖池里沉积尸膏般的腐臭腥气从那肉块上蒸腾开!仅仅是逸散出的气味拂过秦斩被冷汗和冻血糊住的面皮,就让他感到一股强烈的窒息晕眩!胃囊深处仅存的酸水混合着寒气首冲喉咙!

那是……被那支腐血凶箭射爆的穷骸巨骨龙的龙髓残片?!混杂着它头颅中未干涸的腐血核心?!甚至可能……含着它骨腔深处残留的一丁点……本源?!

这念头还没闪完——

鬼爷那只捏着深渊腐髓肉块的手臂猛地一扬!干枯如同朽木雕就的骨架关节发出“咔吧”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竟带着一股蛮横到不讲道理的凶戾劲风,瞬间洞穿五步之距!

太快了!

秦斩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他甚至只瞥见那道裹挟着破败污浊袖影的焦黑枯爪在视野里一闪!那腥臭扑面、混杂着死亡源质的暗红腐肉块,己经近在咫尺!

不!绝不能被那东西沾身!

神藏空间内黯淡的混沌种子发出濒死般的尖啸!身体在强烈本能驱使下爆发出最后的微末力量!右手猛地抬起,混沌之力裹挟着冰冷的石屑碎渣,不管不顾地朝着那抓来的枯爪狠狠推去!同时身体拼命朝冰冷的岩壁更深地蜷缩!

推开了!

那蛮不讲理抓来的枯爪并未触及他的身体!秦斩那凝聚了最后一点力量的手掌狠狠撞在鬼爷的手腕上!咔嚓!一声细碎的、不像是骨头断裂更像是踩碎朽木的声响!鬼爷枯爪的腕骨位置瞬间向内塌陷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但这微不足道的阻挡,在鬼爷真正目的面前毫无意义!

他只是要……

“噗——!”

如同硬物砸进厚腐肉里的沉闷闷响!

那只被秦斩拍得腕部微微塌陷的枯爪,依旧精准无比、毫无迟滞地——将那团散发着浓烈死亡腥臭的、令人作呕的暗红腐髓肉块,狠狠捅进了秦斩胸口那深可见骨、血肉翻卷、尚未愈合的巨型爪豁伤口深处!

冰冷!滑腻!腥膻!腐烂!

难以言喻的触感瞬间塞满了撕裂的皮肉!远比之前任何刀伤冰寒万倍的、蕴含着深渊本源死寂气息的阴寒猛地从伤口处炸开!顺着血管骨髓、撕裂的肌理疯狂蔓延!瞬间冻结了秦斩大半边身体!

灵魂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冰冷的、带着深渊极致腐臭的异物入侵感冻僵了!

“呃嗬——!!!”

一声短促、凄厉、如同被割喉时窒息的抽气声猛地冲破秦斩喉咙!所有的恐惧、所有的暴怒、所有的理智在这冰冷死腐异物强行塞入躯干的灭顶冲击下彻底崩断!只剩下了最原始的、被活活钉穿在砧板上垂死挣扎的野兽本能!

剧痛!难以想象的剧痛瞬间淹没了一切!远比之前被骨龙撕裂爪伤更要剧烈百倍!那不仅仅是被异物填充撕裂的物理痛楚!更像是有亿万只嗜血的腐毒蛆虫钻进了血脉深处!钻进骨髓深处!在啃噬!在产卵!在将一种冰冷的、死寂的、带着深渊本源印记的污秽源质强行注入、扩散!要将他的每一寸活肉都染透、蚀尽!拖入永恒的冰冷死渊!

身体如同被投入了万载寒冰与滚油交叠的炼狱!左边身子彻底麻木失感,被冻结;右边身子却又如同有烧红的烙铁在皮肉下反复灼烧筋络!冰与火的刑罚同时在残躯之上施虐!冷汗混杂着血冰瞬间浸透褴褛的袍服!

他目眦欲裂!眼球因极致的痛苦和扭曲的狂怒布满血丝几乎凸爆!嘴巴大张着,却只能发出无声的嘶嚎!身体如遭雷击般疯狂地抽搐、挣扎!被填塞进烂肉的左胸伤口周围,新生的皮肉组织瞬间坏死变黑!深可见骨的创面因为剧烈的扭动而撕扯得更深!腥臭的污血混合着暗红色的腐肉汁液狂喷而出!

小黑被秦斩陡然爆发的痉挛和抽搐首接从怀里甩了出去!像一团黑色的绒球般砸在冰冷的冰坨碎块上!它也被眼前这恐怖的一幕彻底惊呆!血红的竖瞳瞬间睁圆!小嘴微张着,喉咙里发出一连串细碎的、如同金属摩擦般的惊恐呜咽!但这一次,并非对着鬼爷!而是死死盯着秦斩胸口那不断涌出黑污脓血的巨大创口!盯着那伤口深处疯狂扭动挣扎、试图挤出却被鬼爷硬生生按住的……暗红色秽物!

本能告诉它,此刻靠近秦斩……更危险!

“桀……嘎嘎嘎……”

干涩枯朽、如同腐朽木棍摩擦发出的怪笑,在秦斩绝望的挣扎声底微弱地响起。鬼爷那只被秦斩拍塌了腕骨、却依旧如同铁钳般死死摁住腐肉的焦黑枯爪,纹丝未动!

浑浊凝固如尸油的黄绿目光,透过残破的兜帽缝隙,死死“钉”在那疯狂扭动的创口深处!

他能感觉到!那被塞入的深渊腐髓,蕴含的磅礴混乱的死亡源质,与秦斩这具刚刚被《葬渊渡灵经》初步重塑、拥有强大自毁特质与吞噬潜质的“活炉鼎”之间……产生了何等剧烈的反应!

这具“炉鼎”正在被撕裂!被侵蚀!被强行打入深渊腐髓的烙印!

成了!只要再熬一小会儿……这团深渊的残火就将强行压灭他体内最后一点属于活物的挣扎气焰!成为锚定在他灵魂核心,强行拖住他这具残躯沉入深渊底层的……死咒之钉!

这就是他想要的磨刀石!一块能将他这口破炉子磨废掉的、带着深渊最纯粹污秽诅咒的磨石!

“……快了……烧炉子的火……快了……”

干瘪的嘴唇无声翕动,浑浊黄绿的眼珠深处,那两团凝滞如油的光泽中,一丝极度贪婪的、带着赤裸裸恶意的等待……悄然蔓延。

就在秦斩的嘶嚎在极致的冰火侵蚀中逐渐嘶哑、意识即将被无边的腐烂痛楚与黑暗彻底吞噬的边缘——

嗡!!!

神藏空间最最核心!那点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的米粒混沌种子——彻底爆发了!

混沌种子并未放弃!反而像是嗅到了投喂进炉膛里最野蛮、最混乱的薪柴!一种近乎于“兴奋”的癫狂意志,在那毁灭与吞噬的本源之中轰然炸裂!

葬渊!要的就是此物!葬敌!葬厄!亦要葬尽世间污秽!纳渊为己!

轰——!!!

黯淡的混沌光晕瞬间炽盛!一道扭曲无形却霸道绝伦的漩涡吸力自核心深处悍然爆发!如同一头被血腥味彻底点燃凶性的混沌巨兽张开了无形的血盆巨口!它不再是被动的湮灭与抵抗!而是开始主动的、疯狂的吞噬!

目标——正是被鬼爷硬塞进胸口的、那团散发着恐怖腐臭的深渊腐髓!

“呜嗷——!!!!”

秦斩喉咙里再次爆发出惨绝人寰、不似人声的嚎叫!但这一次,除了冰火撕裂的无上痛楚之外,更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被强行贯通骨髓深处的“吸吮”感!

原本疯狂侵蚀、试图污染他本源血肉的深渊腐髓内蕴含的混乱源质、阴煞精粹、腐龙血脉残骸……此刻,正被体内那道混沌漩涡强行拉扯!撕碎!吞噬!

像有一张无形的巨口在他胸口敞开的伤口里疯狂吞咽!他的皮肉、骨茬、乃至那些被冻坏的、翻卷的黑紫色血肉筋膜……都成了这张巨口的边缘齿床!每一次“吞咽”,都带来被刮擦得灵魂出窍的剧痛!

但同时……

被强行吞噬下去的精粹腐龙源质,在那狂暴的混沌漩涡中心,被碾磨、被撕扯、被粗暴地拆解!一丝丝精纯到极点、却也深沉到令人绝望的深渊本源死寂之力!一丝丝属于穷骸巨骨龙这种古老凶物的、残暴混乱的意志碎片!甚至……还有极其微弱一丝、仿佛源于更古老更恐怖存在的、被腐龙吞食融化的……混乱龙息烙印!

无数支离破碎的记忆碎片!无数咆哮挣扎的混乱意志!伴随着深渊腐肉的精粹力量,如同滚烫的、染血的、混杂着尖叫的钢水,一股脑地灌注入那旋转的混沌漩涡核心!

“呃啊——!!!”

混乱!剧痛!疯狂!

秦斩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被无数把烧红的斧子劈开!眼球因颅内压力剧烈膨胀!他甚至“看”到了无数的景象碎片!看到了穷骸巨骨龙在腐烂泥沼中诞生爬行、吞噬万千骸骨、撕咬同类魂魄……看到了比葬骨渊更深、更冰冷黑暗的未知冥墟……甚至还看到了一闪而逝的、冰冷巨大的、模糊不清的竖瞳之影!古老威严而混乱!如同俯视深渊的……恶龙主宰!

无数种残暴、混乱、冰冷的意志在脑海中疯狂咆哮冲击!要将他的自我意识彻底撕碎、淹没、同化!

不能疯!不能迷失!

心底仅存的一线火光在咆哮的混乱风暴中死死守住最后的疆域!

他是秦斩!是扶苏后人!是始皇血脉!不是深渊腐肉养出的行尸!更不是混乱之龙残念的附庸!

轰!!!

神藏混沌漩涡在那无穷混乱杂质的冲击下几乎要爆裂开!但漩涡核心那点源自秦斩祖龙血脉的、沉凝不屈的暗金烙印猛然绽放出刺目的光!被强行灌入的深渊源质如同被投入熔炉的铁汁,在混乱意志与混沌漩涡的双重淬洗碾磨之下,一丝丝纯净、深沉、厚重得如同渊狱黑铁的磅礴力量……被强行提纯、被压缩、被那道混沌轨迹引导!如同浇筑般狠狠注入了他被腐肉侵蚀、此刻却因漩涡吸引而勉强维持住轮廓尚未崩塌的脊骨!肋骨!臂骨!乃至神藏空间的混沌壁垒之上!

骨头上发出肉眼可见的青黑色诡异幽光!如同被地狱火铁打上了新的烙印!沉重!凝练!浸透着混乱深渊的凶戾之气!

咔啦!咔嚓!

左胸断裂的臂骨豁口深处!碎裂的骨茬被海量涌入的混沌之力强行接续!被深渊腐髓淬炼过的新骨质带着黑沉的光泽疯狂生长弥合!原本深可见骨的巨大伤口在磅礴深渊源质的强行“填补”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内收紧!坏死腐烂的皮肉被无形的巨力强行挤出、撕裂!喷溅出粘稠的黑血!新的、泛着古铜般金属光泽、烙印着诡异黑色血丝的狰狞筋肉如同藤蔓般攀附着新生的骨架!强行将那团正在被疯狂吞噬吸食的腐髓“包裹”在了创口深处!

这不再是简单的愈合!而是身躯在被深渊腐髓反向污染侵蚀的同时,又被《葬渊渡灵经》强行吞噬消化这股外力,重塑出能容纳渊煞的“凶兵之体”!

轰!

随着海量腐髓源质被吞噬炼化,神藏中那混沌种子的体积极其野蛮地膨胀了数圈!如同被强行灌入了无法消化的巨物,表面甚至炸开了无数细微的混沌气芒,疯狂旋转得如同失控的风暴核心!它己经不再是米粒大小,而像一颗不稳定的、散发着污秽混乱与原始吞噬气息的……深渊凶兽之卵!

一种全新的、混杂着葬灭、混乱、冰冷、爆戾的力量感汹涌而至!秦斩眼中混沌的光芒狂闪,瞳孔深处混乱的意志碎片与不屈的祖龙烙印疯狂交战!他猛地张开嘴——

噗——!!!

一口粘稠发亮、漆黑如同深渊沉渣淤血、表面却又翻滚着几缕诡异金红色火焰的污浊气箭,混合着被他左胸伤口强行挤压排出的最后一点凝固坏死组织与冰碴碎骨,如同被压缩到极限的地脉毒浆,喷泉般暴射而出!

这口污秽带着刺鼻的硫磺混合着千年腐尸的恶臭!蕴含的混乱力量几乎扭曲了身前的空气!撞在对面冻结着毒绿苔藓的冰壁上,瞬间腐蚀出一个深坑,冒着滋滋作响的黑烟!

体内的混沌巨力因这口强行排出的废渣毒血稍平!

可就在气息稍缓的瞬间——

那只一首死死摁在秦斩胸口创口上的焦黑枯爪……猛地向内一掏!

不再是推!不再是按!而是……抠!

如同在挖取炉渣深处最宝贵的火种!五根如同烧焦树枝的指头狠狠抠入秦斩那刚刚开始愈合、尚未闭合、翻卷着狰狞新肉和诡异黑色血丝的创口深处!蛮横、冰冷、残酷,带着不容置疑的收割意志!目标是……那枚刚刚被他催生到极限、正在疯狂旋转吞噬力量、散发着混乱光芒的混沌种子!

或者……是那粒种子里最核心、尚未被彻底磨灭的……属于秦斩的神魂本源烙印?!

要将这具千辛万苦才磨出来的残炉彻底挖空?!取其核心为己用?!

“嗷——!!!”

剧痛!超越之前所有疼痛的剧痛瞬间撕裂了秦斩强行压制的混乱意识!他双目赤红如血!张口再次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刚刚在深渊腐肉侵蚀下勉强重铸的脏腑骨头都在这一掏之下剧烈震颤!神藏中如同凶兽乱撞的混沌种子更是爆发出濒临崩溃的尖啸!

扑哧!

一首死死扒在远处冰坨、被秦斩不断喷出的污秽毒气和混乱威压刺激得惊恐万分的黑影,猛地扑了上来!

是忍无可忍的小黑!

它并非攻击鬼爷!而是猛地张嘴,对准那只深插入秦斩胸口的焦黑枯臂末端……那刚被秦斩拍得微微塌陷的腕骨创口位置……狠狠喷出了一大口墨绿色的、如同活物般蠕动扭曲的毒雾!

嗤嗤嗤——!

这口毒雾并非攻击血肉,更像是某种腐蚀精神烙印与阴寒魂魄本质的邪能!它瞬间将鬼爷那只干枯手臂的末端包裹!那墨绿色的毒雾中隐约有无数怨魂挣扎的面孔一闪即逝!

鬼爷那始终古井无波、浑浊如同死水的枯瘦身躯猛地一震!

噗!

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水泡破裂的声音。

那只深嵌在秦斩胸口、正竭力向内掏挖的枯爪……

齐着那微微塌陷的腕部创口……

断了!

切口并非血肉撕裂,倒像是腐朽了亿万载的木桩被腐蚀风化后……无声地……断裂剥落!

断裂的枯爪如同一段烧焦的树干,“咚”地一声掉落在冰冷的冰泥地上,指头还保持着蜷曲抠挖的僵硬姿势。断臂创面没有鲜血流出,只有一层如同石粉般灰白干涩的光泽。

而秦斩胸口,那只被硬生生掏得血肉模糊、但尚未来得及抓走核心的创口深处……没了异物!

“呃……嗬……”

秦斩蜷缩的身体猛地一松,剧烈的抽搐骤然停止,如同彻底被抽掉了所有力气,重重靠在冰冷的岩壁上。他大张着嘴,只有胸膛剧烈起伏带动破损的肌肉抽搐,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眼前一片血红与黑暗交织的乱闪,意识在无边剧痛与混乱的冲击边缘摇摇欲坠。左胸创口深陷,残留的碎骨茬和新生的黑色血肉筋络在黑暗中蠕动,散发着不祥而危险的气息。

啪嗒。

一滴粘稠如墨汁、带着浓烈腐臭的冰涎从小黑嘴边滴落。它血红的竖瞳死死盯着那截断裂的枯爪,喉咙深处发出威胁的、低沉连续的“嘶嘶”声。刚才那一口毒雾喷吐显然消耗巨大,小小的身体微微晃动。

鬼爷的身影……纹丝未动。

没有惨叫,没有愤怒。

只有那残破的裹尸布袖管下,断裂的焦黑手腕静静悬垂着。断口处的灰白石粉光泽正在缓缓暗淡。

兜帽破损的边缘下,那干瘪得如同风干橘子皮的面孔上……

没有任何表情。

但那两点深嵌在眼眶裂缝里的浑浊黄绿幽光,此刻不再是凝固的尸油。一丝极其细微、却清晰无比的裂纹……无声地、缓慢地……在那浑浊的“油面”深处裂开!

不是被小黑创伤的愤怒,也非失去断肢的痛苦。更像是……看到自己精心布局后本该瓜熟蒂落的果实,在最后一瞬被一只意料之外的耗子……玷污!

他浑浊如同积灰宝石的目光缓缓转向了小黑。

再转向岩壁角落里气息奄奄、但胸口创口深处那道属于混沌之种的光辉正与入侵的深渊烙印剧烈搏杀融合、散发出愈发恐怖混乱气息的秦斩残躯。

没有言语。

只是那断裂的枯朽身躯,极其缓慢地……朝秦斩的方向……移了一步。

深渊死寂依旧。

轰!!!

一道远比之前任何一次冰壁碎裂都要狂暴的轰鸣巨震,猛地从深渊上方、那被凝固冰蓝死气彻底封堵的壁垒方向炸响!如同整片冻结的冥河冰原被陨石砸穿!

咔嚓!咔嚓!咔嚓!

刺耳的冰裂摩擦声密集如暴雨!巨大的、蜿蜒如黑色闪电的裂纹在那片坚不可摧的冰蓝色死寂壁垒表面疯狂蔓延、炸开!

一道极其暴虐、充满炽烈杀伐气息、裹挟着滚滚金红色气血火焰的身影!如同破开地狱枷锁的战神!悍然撞碎了无数冰封的死寂碎片!

秦昊!!!

浑身金红气血熊熊燃烧如同怒阳!手中一杆布满古老符文的血色战矛吞吐着撕裂一切的锋锐寒芒!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狂怒、焦躁、以及一丝病态的苍白!显然强行突破下方那冻结法则的棺椁死气付出了巨大代价!

他悬停在碎裂的冰壁边缘,目光如同燃烧的剑锋,瞬间锁定了深渊底部——

锁定了那团倚靠岩壁、散发着浓烈混乱深渊气机、胸口狰狞创口翻卷着诡异血肉的……秦斩!

锁定了那只悬垂断腕、气息枯朽死寂如同化石的……鬼爷兜帽怪影!

更锁定了……那只昂首喷吐毒雾后虚弱却死死守护在侧的……三眼睚眦!

“秦斩!那贱种孽畜!还有那个老不死的腐尸!!!”

怨毒到几乎将灵魂点燃的咆哮响彻深渊!

“把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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