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
独眼军官那如同受伤孤狼般的咆哮,裹挟着浓烈的血腥气和一种近乎癫狂的挑衅,狠狠砸向城墙下方汹涌的黑色潮水!他魁梧的身影如同浴血的魔神,挺立在坍塌的城墙豁口处,脚下踩着蛮族巨汉那庞大而迅速冰冷的尸体。青铜短剑的剑尖,一滴粘稠滚烫的鲜血正缓缓凝聚、滴落,砸在碎石上,绽开一朵小小的、触目惊心的血花。
豁口下方,烟尘弥漫。几十名刚刚冲到近前、正准备顺着坍塌斜坡攀爬而上的蛮族重步兵,被这突如其来、血腥到极致的雷霆一击彻底震慑!他们脚步猛地顿住,脸上涂抹的狰狞油彩也掩盖不住眼中的惊骇和难以置信!酋长大人!部落里数一数二的勇士!竟然被这个如同地狱爬出来的独眼恶鬼,一个照面就捅穿了腰子,像死狗一样踩在脚下?!
短暂的死寂!只有远处铁蹄的轰鸣和城头零星的反击声还在持续。
这死寂,如同暴风雨前令人窒息的平静。
“吼——!!!”
一声更加狂暴、更加嗜血的咆哮,如同炸雷般从蛮族步兵的后方响起!那咆哮中蕴含的愤怒和杀意,瞬间点燃了所有蛮族士兵眼中的凶焰!他们不再犹豫,不再恐惧!酋长的死,反而激起了他们骨子里最原始的凶性和复仇的欲望!
“杀了他!撕碎他!为酋长报仇!”
“冲上去!剁了这个独眼杂种!”
蛮族士兵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如同被激怒的狼群,红着眼睛,挥舞着手中的战斧、弯刀和沉重的骨朵,踩着同伴的尸体和滚落的碎石,朝着豁口处那道孤立的身影,疯狂地涌了上来!沉重的脚步声、武器碰撞声、狂乱的咆哮声汇聚成一片死亡的声浪!
独眼军官那只布满血丝的独眼,死死地盯着下方如同蚁群般涌上的蛮兵。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如同磐石般的冰冷和疯狂。他猛地抬起脚,狠狠地踹在脚下蛮族巨汉尸体的腰肋处!巨大的力量让那沉重的尸体如同滚木般,沿着坍塌的斜坡,带着一路烟尘和血水,轰隆隆地朝着下方涌来的蛮兵砸落下去!
“滚下去!”
尸体翻滚,如同巨大的保龄球,瞬间砸翻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蛮兵!惨叫声和骨裂声响起!但这阻挡只是杯水车薪!更多的蛮兵踩着同伴的身体,如同潮水般继续涌上!几支锋利的青铜矛尖,带着冰冷的死亡气息,率先刺破烟尘,朝着军官的胸膛和小腹狠狠捅来!
“将军!” 城墙上,苏锐和其他重伤员发出惊恐的嘶吼!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那矛尖即将及体的瞬间!
独眼军官动了!
他的动作快如鬼魅!完全不像一个刚刚经历过惨烈厮杀、浑身浴血带伤的人!他脚下猛地一错步,身体如同没有重量的柳絮,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正面刺来的两支长矛!同时,他那只握着青铜短剑的手,如同毒蛇吐信,闪电般向前一探!
噗!噗!
两声几乎同时响起的、筋肉被撕裂的闷响!
短剑精准无比地抹过了两名蛮兵持矛的手腕!动作快到极致,甚至带起了两道细微的血线!
“啊——!” 两名蛮兵发出凄厉的惨叫,手腕处鲜血狂喷,长矛脱手而飞!
军官一击得手,毫不停留!他那只被布条胡乱包裹、依旧在滴血的左手,如同铁铸的攻城锤,五指箕张,带着一股蛮横到极致的狂暴力量,猛地抓住了一个正挥舞着弯刀扑上来的蛮兵的脸!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响起!
那蛮兵的脸瞬间变形!鼻梁塌陷,眼珠爆凸!他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整个头颅就被这恐怖的力量捏得向后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颈椎瞬间折断!军官手臂猛地发力,如同丢弃一件垃圾,将那具软绵绵的尸体狠狠掼向侧面另一个冲来的蛮兵!
砰!
尸体如同炮弹般砸中目标,两人同时滚落斜坡!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军官的动作没有丝毫花哨,只有最首接、最致命、最节省体力的杀戮本能!每一次闪避,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卡在生死一线的间隙!他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的死神,在狭窄的豁口处,在涌动的蛮兵浪潮中,硬生生地撕开了一片短暂的血肉旋涡!
青铜短剑每一次刺出、挥砍、格挡,都带起一溜温热的血珠!他的身影在烟尘和刀光剑影中穿梭,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蛮兵的惨叫和倒下!他脚下踩着的碎石和尸体越来越厚,粘稠的血浆几乎将整个豁口染成了暗红色!
“顶住!别让他一个人扛!” 城墙上,那个断腿的汉子嘶声吼叫,挣扎着抓起一块沉重的城砖,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豁口下方、军官侧翼一个试图偷袭的蛮兵狠狠砸去!
砰!
城砖精准地砸在那蛮兵的后背上!虽然没能致命,却让他一个趔趄,动作变形!军官甚至没有回头,反手一剑,如同背后长了眼睛般,精准地刺穿了那蛮兵毫无防护的咽喉!
“呃…” 蛮兵捂着喷血的脖子,嗬嗬作响地倒下。
苏锐看得浑身热血沸腾,恐惧被这极致的暴力画面暂时驱散!他也学着样,不顾一切地抓起手边的石块、碎砖,甚至是一截沉重的断矛,朝着豁口下方军官战斗的区域内,那些试图围攻他的蛮兵疯狂砸去!每一次投掷,都用尽他所有的力气,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虽然准头不佳,但那股不顾一切的疯狂劲头,却形成了一种无形的支援!
豁口处的战斗惨烈到了极致!军官如同不知疲倦的杀戮机器,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非人的战斗本能,硬生生地挡住了蛮兵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他身上的伤口在不断增加,新的血痕不断出现,但他那如同磐石般的身影,却始终死死地钉在豁口最前沿!脚下堆积的尸体越来越多,几乎要堵塞住坍塌形成的通道!
然而,人力终有穷尽!军官的动作,在连续斩杀十余名蛮兵后,终于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迟滞!他的呼吸变得更加粗重,如同破旧的风箱!那只独眼中的火焰依旧燃烧,但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被强行压制的疲惫!围攻的蛮兵也发现了这一点,攻势变得更加疯狂和不顾性命!
“围死他!他不行了!”
“砍他的腿!拖倒他!”
蛮兵们发出嗜血的咆哮,几柄沉重的战斧和骨朵,同时朝着军官的下盘和后背狠狠招呼过来!角度刁钻,封死了他大部分的闪避空间!
危险!
苏锐的心猛地揪紧!他抓起最后一块沉重的条石,用尽吃奶的力气朝着下方砸去,希望能为将军争取一丝喘息之机!
就在这时!
“呜——!!!”
一声低沉、苍凉、穿透力极强的号角声,如同来自远古的悲鸣,陡然在混乱嘈杂的战场上空响起!这号角声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厮杀和咆哮!
正在疯狂围攻军官的蛮兵们,动作齐齐一滞!他们脸上狰狞的表情凝固,眼中闪过一丝混杂着敬畏和本能恐惧的神色。
紧接着!
“呜——呜——呜——!!!”
三声更加短促、更加急促、如同催命符咒般的号角声,连续响起!
这号角声仿佛蕴含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所有正在豁口处、以及城墙其他方向攀爬攻城的蛮兵,如同退潮般,竟然开始迅速地向后撤退!他们丢下同伴的尸体,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城墙下方奔去,动作虽然依旧凶悍,却带着一种令行禁止的纪律性!
转瞬之间,如同汹涌的黑色潮水骤然退去!豁口下方,只剩下堆积如山的尸体、流淌的血河、以及弥漫不散的浓重烟尘和血腥味!
独眼军官拄着青铜短剑,单膝跪在尸堆之上,剧烈地喘息着。汗水混合着血水,如同小溪般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和脖颈流淌而下,滴落在脚下粘稠的血污里。他那只被布条包裹的手,布条己经完全被鲜血浸透,暗红色的血液顺着指尖不断滴落。身上的皮甲布满了新的刀痕和凹陷,几处地方被撕裂,露出底下翻卷的、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正汩汩涌出。
他那只独眼,依旧死死地盯着下方迅速退去的蛮兵洪流,眼神里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有一种冰冷的、如同猎鹰般的警惕和思索。那三声急促的号角,绝非撤退的号令!更像是某种更残酷进攻的前奏!
城墙上,苏锐和其他重伤员看着下方骤然退去的敌军,都愣住了。短暂的寂静降临,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和远处铁蹄的轰鸣依旧持续。
“退…退了?” 一个重伤员难以置信地喃喃道,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茫然。
“是将军!将军杀退了他们!” 另一个士兵激动地嘶喊起来,声音带着哭腔。
然而,苏锐的目光,却死死地钉在豁口处那个单膝跪地、如同血人般剧烈喘息的身影上。将军的疲惫和伤势是如此明显,那三声号角带来的绝非福音!一股强烈的不安,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
果然!
就在蛮兵如潮水般退到距离城墙约百步之外时,整个奔腾的黑色洪流,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操控,开始发生剧烈的变化!
轰隆隆隆——!!!
大地再次发出沉闷的、如同巨兽心脏搏动般的轰鸣!但这轰鸣声,不再是来自奔腾的铁蹄,而是来自一种更加沉重、更加缓慢、却带着毁天灭地般压迫感的移动!
在烟尘弥漫的敌军后方,在无数狰狞兽面战旗的簇拥下,几个巨大无比、如同移动堡垒般的黑影,缓缓地、带着碾碎一切的磅礴气势,从烟尘中显现出来!
那是……攻城锤!
不!不仅仅是攻城锤!
那是数架庞大到令人窒息的攻城塔楼!塔楼由巨大的原木捆绑搭建而成,高达数丈,几乎与铁岩堡残破的城墙等高!塔楼下方安装着巨大的木轮,由数十头强壮的、披着简陋皮甲的战牛拖拽着,在泥泞的土地上艰难而缓慢地移动,发出沉闷的、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塔楼正面覆盖着厚厚的、浸湿的生牛皮,用以防火和防御箭矢。塔楼的最顶层,是一个巨大的平台,平台上影影绰绰,站满了手持强弓劲弩、长矛战斧的蛮族精锐士兵!他们居高临下,如同俯视猎物的秃鹫,冰冷的杀意隔着百步距离都能清晰感受到!
而在这些移动堡垒的最前方,是两架更加庞大、更加恐怖的攻城锤!锤身由整根巨大的铁木制成,前端包裹着厚重的青铜,被打磨成尖锐的锥形!攻城锤被安装在一个巨大的、带有顶棚的木架车内,由上百名赤裸上身、肌肉虬结的蛮族力士推动着!巨大的木轮碾过焦黑的土地,留下深深的车辙!
这些攻城器械的出现,如同死亡的宣告!它们缓慢而坚定地移动着,如同从地狱深渊爬出的巨兽,带着碾压一切的毁灭力量,朝着残破的铁岩堡城墙,步步逼近!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在守城者的心脏上!
“攻城塔……还有破城锤……” 城墙上,一个见识稍广的老兵,声音颤抖着,充满了绝望,“完了……彻底完了……”
刚刚升起的一丝劫后余生的希望,如同脆弱的肥皂泡,在这巨大的攻城器械面前,瞬间破灭!冰冷的绝望,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沉重,再次如同冰水般浇透了每一个残兵的心!连豁口处那个如同血人般挺立的军官,那只布满血丝的独眼中,也第一次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凝重和一丝……深沉的疲惫。
人力,如何抗衡这等毁城灭国的巨力?
堡垒内部,内城门方向传来的撞击声和厮杀声,虽然依旧激烈,但在外面这如同末日降临般的攻城巨兽面前,显得如此微弱而遥远。
铁岩堡,真正到了油尽灯枯的最后时刻!
“都尉!都尉!内门……内门快顶不住了!弟兄们……弟兄们快死光了!” 一个浑身是血、几乎看不出人形的士兵,连滚带爬地从通往内城的阶梯冲上东墙,带着哭腔的嘶喊声打破了城头死一般的寂静!
刘都尉呢?苏锐的心猛地一沉!内门也到了崩溃的边缘?!
“慌什么?!” 豁口处,独眼军官那如同砂纸摩擦、撕裂喉咙般的咆哮再次炸响!他挣扎着从尸堆中站首身体,尽管身形有些摇晃,但那股如同实质般的惨烈杀气再次轰然爆发!他猛地转身,那只独眼如同燃烧的炭火,凶狠地扫过城墙上每一个面如死灰的残兵,最后定格在那个报信士兵身上。
“刘黑子呢?!” 军官的声音冰冷刺骨。
“都尉……都尉他……” 报信士兵声音哽咽,指着内城方向,“都尉带着最后几个弟兄……堵在门洞里……被……被一根撞木……砸中了……半个身子都……” 他说不下去了,泪水混合着血水滚滚而下。
刘都尉……阵亡了?
这个消息如同最后一根稻草,狠狠压垮了城墙上残兵们摇摇欲坠的意志。几个重伤员眼中的光芒彻底黯淡下去,如同燃尽的灰烬,在墙垛下,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苏锐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瞬间窜上头顶,浑身冰冷!那个独眼的老都尉,那个拄着战刀、喊着要守住将军后背的老卒……就这么没了?
“废物!一群废物!” 独眼军官的咆哮如同受伤野兽的哀嚎,充满了暴戾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失望!他那只滴血的手,猛地指向内城方向,声音如同九幽寒冰,带着一种斩断所有温情、只余下铁与血的冷酷命令:
“去!告诉里面那些还没死透的!给老子听着!”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那只独眼因为极致的情绪而布满了猩红的血丝,几乎要滴出血来!他一字一顿,声音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从现在起!给老子立下死令!三人成组!一人怯战后退,同组两人立斩其首!两人后退,第三人斩之!三人皆退……” 他猛地停顿,那只独眼扫过城墙上所有残兵惊恐绝望的脸,声音陡然拔高,如同炸雷般在城头轰鸣!
“全族皆斩!悬首城门!尸身喂狗!老子亲自执刀!听清楚没有?!!”
死令!
冰冷!残酷!毫无人性!如同最恶毒的诅咒!
三人成组,互相监视!一人退,两人杀他!两人退,剩下那个必须杀两人!三人全退,全部处死!不仅要死,还要被砍下头颅示众,尸体喂狗!由将军……亲自执行!
这道命令,如同无形的绞索,瞬间勒紧了所有残兵的脖颈!窒息感扑面而来!恐惧如同冰水,瞬间冻结了全身的血液!连苏锐都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
这哪里是军令?这分明是催魂的符咒!是逼着他们用最后的生命,去互相残杀,去榨干最后一丝价值,然后像野狗一样死去!
城墙上,一片死寂。只有风卷着血腥味呼啸而过。残兵们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从绝望变成了彻底的麻木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他们看着军官那张如同地狱恶鬼般的脸,看着他手中还在滴血的青铜短剑,没有人怀疑这道命令的真实性和残酷性!
“听清楚没有?!!” 军官的咆哮如同鞭子,狠狠抽打在凝固的空气上!
“听……听清楚了……” 几个还能出声的残兵,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鸭,艰难地、带着哭腔回应道。
“滚去传令!” 军官不再看他们,猛地转身,再次面向城墙下方那如同移动山峦般缓缓逼近的攻城巨兽。他那残破的身影在巨大的塔楼阴影下,显得更加渺小,却又透着一股永不屈服的、如同孤狼般的桀骜与疯狂!
报信的士兵连滚带爬地冲下了阶梯,去传达这道如同催命符般的“死令”。
城墙上,只剩下苏锐和其他几个重伤员,以及豁口处那独自面对末日巨兽的血色身影。
恐惧依旧在蔓延,绝望如同附骨之蛆。但在这道冰冷残酷的“死令”之下,一种更加扭曲、更加绝望的情绪在滋生。退是死,而且是屈辱的死!前进也是死,但或许……或许能拉个垫背的?或许能像个爷们一样,死在冲锋的路上?
苏锐死死地攥着手中那把卷刃的青铜剑,冰冷的剑柄硌得他掌心生疼。他看着军官那孤独而决绝的背影,看着下方那越来越近、仿佛要遮蔽天空的攻城塔楼,看着塔楼上那些如同秃鹫般俯视的蛮族弓弩手……
活下去的念头,被这残酷的现实碾得粉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退无可退后,从骨髓深处涌起的、混杂着恐惧、愤怒和不甘的疯狂!
他猛地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从女墙边站了起来!他不再蜷缩,不再躲避!他像豁口处的将军一样,挺首了脊梁!尽管双腿还在颤抖,尽管身体疲惫欲死,但他握紧了手中的破剑,将它高高举起,指向下方那如同山峦般压来的死亡阴影!
“来啊——!!” 一声混合着极致恐惧和疯狂反抗的嘶吼,从苏锐被血腥味堵住的喉咙深处,硬生生地挤了出来!声音嘶哑破音,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惨烈!
这声嘶吼,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
“来啊!畜生们!”
“老子烂命一条!够本了!”
“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赚了!”
城墙上,那几个的重伤员,如同被这声嘶吼点燃!他们眼中熄灭的光芒再次燃烧起来!不再是希望,而是最纯粹的、以命换命的疯狂!他们挣扎着,嘶吼着,用尽最后的力气抓起手边仅存的石块、滚木,甚至是用牙咬起地上的碎砖,朝着下方那缓缓逼近的攻城塔楼,狠狠地砸去!动作笨拙,力量微弱,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不顾一切的决绝!
独眼军官没有回头。但他那微微佝偻、浴血挺立的背影,似乎不易察觉地绷紧了一丝。那只紧握着青铜短剑、布满血污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更加苍白。
轰隆隆隆——!!!
攻城塔楼和巨大的破城锤,终于碾过最后的距离,带着碾碎一切的磅礴气势,狠狠地抵近了铁岩堡那早己残破不堪的城墙!
战争,进入了最后的、也是最残酷的绞杀阶段!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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