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那不是去送死吗？！”
工匠第一个吼道，他缩在一截机器人手臂后，眼神活像在看一个疯子。
“这是唯一的办法。”
陈默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再耗下去，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我不同意！”
王振国怒吼一声，他的枪口不断喷射火焰，一名冲前的敌人被打成筛子，“我答应过你父亲，绝不让你冒这个险！”
“王队！”陈默目光迎上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第一次透出近乎哀求的锋芒，“相信我，相信你的兵。”
王振国身体猛地一震。
眼前的陈默，和十年前那个同样倔强的赵东，身影几乎重合。
弟弟临死前那句“信我，哥”，在耳边轰然炸响。
心脏，骤然绞痛。
就在此刻，对面的火力网陡然加剧！
“妈的！他们上大家伙了！”工匠怒骂一声，刚架好的掩体被一发榴弹炸成碎片，冲击波震得所有人耳鸣目眩。
“不能再犹豫了！”通讯器里传来银狐急促的声音：“网络压制越来越强，我最多能再撑五分钟！”
又一次死局。
他知道，陈默是对的。
这是他们……唯一的破局之法。
王振国闭上眼，再睁开时，所有痛苦与犹豫都被碾碎，只剩指挥官冰冷的决断。
“好。”一个字从他齿缝里挤出。
“工匠，银狐，火力掩护！”
“陈默，行动！”
“收到！”
“收到！”
命令下达，战术瞬变！
工匠不再吝啬，从工具箱里甩出两个巴掌大的金属碟。飞碟划出诡异弧线，死死吸附在通道两侧墙壁上。
下一秒，暴雨般的钢珠攒射而出，一道密不透风的金属风暴瞬间清空前方通路。
银狐将所有算力汇于一点！
“嗡——”
无形的电磁脉冲席卷全场，敌人所有的电子瞄具和通讯设备屏幕一黑，陷入短暂的死寂。
就是现在！
陈默的目标不是杂兵，而是最后方那个始终在发号施令的墨镜男！
“找死！”
墨镜男见他单枪匹马冲来，嘴角咧开一丝残忍。
他拔出腰间一把造型奇特的战术匕首，不退反进，准备亲手拧下这“默语者”的头颅。
可就在两人即将接触的刹那，一道更魁梧、更狂暴的身影从斜侧悍然撞入。
是王振国！
“你的对手，是我！”
“砰！”的一声闷响，墨镜男被撞得一个趔趄。
“王振国？”他看清来人，有些意外，“你这缩头乌龟，终于敢下场了？”
“闭嘴！”
王振国没有废话，用一记裹挟着十年积怨的铁拳作为回答！
墨镜男侧身避开拳锋，手中匕首反撩，寒光首刺王振国心口。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拳拳到肉，骨骼碰撞声清晰可闻。
“这么多年，还是只会用蛮力，守望者！”墨镜男格开一记肘击，嘲讽道。
“你这毒蛇，也还是一样只会躲在阴沟里。”王振国一记扫腿逼退对方，怒吼。
他们的对话，似乎透露出，两人在很久以前，就己是宿敌。
“我真不明白，”墨镜男躲闪着，声音冰冷，“为什么要为那些注定被淘汰的凡人，对抗‘造梦师’大人的伟大？你亲眼见过那些‘失败品’，人类的意识有多脆弱，你比谁都清楚！”
“我只清楚，”王振国一拳砸在他格挡的小臂上，发出骨裂般的闷响，“没人有权剥夺别人的思想和自由，更没资格把活人当耗材！”
“妇人之仁！你，赵东，还有那个自以为是的陈正，都一样蠢！”
“陈正”二字，让王振国双眼瞬间血红，攻势愈发疯狂！
他的攻击，变得更加疯狂和不计后果。
陈默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身形一闪，己然越过战线。
他的目标——那个被他放倒的、墨镜男最后的亲卫。
他冲到那人身边，一把扯下对方耳上特制的通讯终端，看也不看，转身就往回冲。
“到手了，接住！”
“好！”银狐一把捞过终端，数据线瞬间接入设备。
“建立单向精神链接！快！”陈默对她吼道。
“你确定？”
“少废话，快！”
银狐不再犹豫，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
“三十秒！我只能维持三十秒。三十秒后，不管你做没做完，我都会强行切断连接。”
“够了！”
陈默戴上神经感应头箍，闭上眼睛。
意识瞬间被一股巨力拖拽，坠入狂暴危险的数据之海。
他没有抵抗， 顺着数据洪流，主动向着源头逆冲而上。
他要找到那个，只属于“默语者”的后门。
……
另一边，王振国和墨镜男的战斗己近尾声。
两人身上都见了红。
“王振国，你以为今天走得掉？”墨镜男一脚踹开他，狞笑道，“你和你的乌合之众，都得死！”
“那可不一定。”
王振国一把抹去嘴角的血，脸上浮现冰冷的笑。
他瞥向陈默，随即重新锁定墨镜男。
“你就不好奇，”他缓缓开口，每个字都像一把刀子，“你那位高高在上的‘造梦师’大人，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没露面？”
墨镜男的瞳孔，猛地一缩。
王振国嘴角的弧度，带着一丝嘲弄。
“因为他现在……”
“……自身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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