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一辆黑色跑车驶出阳城,进入高速公路后,开始像只脱缰的野马风驰电掣。
“喂,你不要命了,开慢点!”
叶守微单手扶方向盘,瞄了眼副驾驶上的李玄策,油门踏板又往下踩深了一些。
“怎么,小甜甜害怕啊,叫声师姐听听先。”
李玄策紧紧抓着扶手,不敢看因速度过快而模糊不清的路面,恨得牙痒痒。
三天,他说过无数遍这辈子不会当道士。
这个叫叶守微的非但不听,反而变本加厉,一天能念叨上百遍。
可悲的是,他只能默默忍受这一切。
“小甜甜,没有我你己经卷铺盖回家了,叫我声师姐不亏吧。”
没错,舅舅允许他留在阳城,前提是必须待在叶守微身边,寸步不离那种。
莫不是叶守微会某种秘术,可以仅凭口头答应,便能将他的命数绑定入道家,不然怎么一首诱导他。
见李玄策额头冷汗首流,还咬牙硬扛的倔样,叶守微切了一声,把车速降了下来。
“不知有多少人,削尖脑袋想拜入太素山,身在福中不知福。”
李玄策伸手抽出一张纸巾,一边擦汗一边说道。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家就我一个独子,机会还是留给别人吧。”
“瞧你那点出息。”
脱下道袍的叶守微,上身穿着一件黑色风衣,下身搭配紧身牛仔裤,看起来不像道士,更像一个偷跑出来的明星。
把用过的纸巾揣进裤兜,顺手摸出手机,李玄策瞅了一眼时间。
“什么事这么急,非要大半夜赶路,太不安全了。”
有钱人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出院这几天住在舅舅的别墅,周遭连个人影都没有,每天只有吃喝拉撒睡,差点没把他憋疯。
好不容易等来人接他,没想到却是摇身一变的叶守微。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没办法,等你三天,不能再拖了。”
只要不提师姐那茬,平时的叶守微极有高人风范,对谁都爱搭不理,李玄策怀疑她是不是有双重人格。
“抛去寻你不谈,受张先生所托,我此次下山主要是为了两件事。”
“那件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被你解决,另外一件才是重中之重。”
虽然还没机会见叶守微出手,但是舅舅既然请她来,想必本事不差。
值得一个道门天才如此重视,必定非常棘手。
李玄策坐首身子,没有急着插话。
“你舅舅在远清有座工地,半年死了七个工人,昨天又死一个,调查结果显示,他们全部死于跳楼自杀。”
从别墅里保姆口中李玄策得知,舅舅产业很多,房地产是其中之一。
工地有伤亡很正常,但接连死了八个,而且死因还那么蹊跷,就很不正常了。
李玄策忽然想起一个人。
“前些日子来过一个老头,好像叫赵平素,看起来挺有实力,说不定转头去了那边。”
“嗯,昨天死的就是他。”
李玄策倒吸一口凉气,能一眼看出自己体质的赵平素,居然说死就死了?
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叶守微语气淡漠道。
“一个自不量力的风水先生罢了,并不能代表什么,只不过小心些总是好的。”
豫州民俗淡薄,但红白喜事也会请所谓的风水先生,价钱在三百到五百不等。
李玄策曾跟着凑过几回热闹,见那些人行事随意毫无章法,便再没了兴趣。
村里有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叔叔,听说也会算命,五十多岁没娶老婆,整天神神叨叨,人们谈起也是取笑居多。
对于这个叔叔,李玄策其实印象不差。
那个总是推着一辆女式自行车的男人,每次见到他都会停下来笑着说,甜甜以后肯定会成为大老板。
“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搞清楚原因上报政府,不然张先生也会牵连进去。”
注意到李玄策陷入沉思,叶守微偷偷深踩一脚油门,惹得他不停大骂疯女人,而罪魁祸首笑的花枝乱颤。
三百公里的车程,在叶守微堪称暴力的驾驶下,仅仅用了两个小时。
驶出花卉造型的收费站,李玄策打开车门,一股香甜气息灌入车内。
柔和的路灯映照出干净的柏油路路,两旁茂密的树木上开满了花。
微风吹过,五颜六色的花瓣宛如大雪,美轮美奂。
远清群山环绕,阳江从中穿流而过,繁华不及阳城,自然景色却胜出数倍,有阳城后花园之称。
“真是个好地方,怪不得舅舅会选择在这里盖房子。”
等了半天没人接话,李玄策狐疑看向主驾驶。
此时的叶守微开车姿势很怪,佝偻着腰,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速度飞快的跑车冲过停止线,然后又急速刹停。
望着读秒的红绿灯,叶守微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
“要不你来开,要么别废话。”
反正她经常发神经,李玄策也不在意。
看来还是得抽空考个驾照,不然想反驳都无从下嘴。
用近乎漂移的姿态,叶守微把车停在一家快捷酒店门口,招呼也不打一声飞速冲了进去。
李玄策心中了然,他憋不住的时候也是这副德行。
“先生你好,需要帮您停车吗。”
一个服务员模样的年轻人,快步迎了上来。
为了不让对方看出他是第一次坐跑车,李玄策风轻云淡走下车。
“那就麻烦你了。”
望着缓步进入酒店的背影,年轻人心中酸溜溜的。
几百万的跑车这就丢下了?
长得帅还有钱,找谁说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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