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谢家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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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谢家没有退路

 

谢淮的指尖在宋暖头顶停顿了一下,孙律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带着连夜查阅文件的沙哑:“长老会修改了章程,说明天上午十点,在谢氏酒店举办订婚发布会。媒体名单半小时前己经发出去了,周小姐的团队正在赶制新闻通稿。”

窗外的月光被云层遮住了一半,谢淮垂眸看着怀里熟睡的人。

宋暖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小扇子般的阴影,唇角还沾着他刚才吻她时蹭上的草莓味润唇膏——那是她上周逛超市时顺手买的,说“成年人也可以用水果味的”。

“他们着急了。”谢淮轻声笑了一下,指腹轻轻着她后颈的碎发。

手机贴在耳边发烫,他能听见孙律师翻页的哗啦声:“查到二房上周往长老会塞了三票,大爷爷的佛珠这两天转得比平时快了三倍。他们怕你手里那批海外资产转移文件,更怕你拖到宋小姐毕业......”

“知道了。”谢淮打断他的话,帮宋暖掖了掖被角。

床头的电子钟跳到了十一点西十,他盯着跳动的数字,喉结动了动,“老狐狸,帮我查一下宋小姐今晚的行踪。”

孙律师应了一声,电话挂断的忙音中,谢淮摸到了床头柜下层的檀木盒。

盒底压着一张泛黄的登机牌,日期是七年前的冬夜——那天他在机场追了宋暖八条廊桥,最后是她主动停下,把登机牌拍在他胸口:“谢淮,我去读心理学,不是为了治你的病。”

“是为了治我们俩的病。”他当时红着眼眶说。

现在檀木盒里多了一枚钻戒,戒壁内侧刻着“2013 - 2023”。

谢淮把戒指套回自己的指节,起身时床板轻轻响了一声,宋暖在睡梦中蜷成了更小的一团,他的心尖也跟着颤了颤。

凌晨三点,谢宅东楼客房的台灯还亮着。

宋暖抱着枕头坐在地毯上,行李箱半开着,里面只塞了两件换洗衣物。

她盯着手机屏幕上谢淮的未接来电,手指在关机键上悬停了三秒,最终按下了关机键。

窗外传来巡夜保安的脚步声,她摸黑把谢淮送的蓝钻耳钉塞进首饰盒的最底层。

上个月他说“这颗钻石是在冰岛的冰川下挖出来的,像你的眼睛”,现在想来,倒像极了他们之间那些没说破的冰棱——他的偏执,她的退缩,都藏在亮晶晶的表面之下。

门被敲响时,她正把日记本往箱子里塞。

刘阿姨端着姜茶站在门口,银发在月光下泛着白光:“小姐要走吗?”

宋暖喉咙发紧,点了点头。

刘阿姨把茶盏放在梳妆台上,镜面映出她眼角的细纹:“少爷今早让我把老夫人的箱子从佛堂搬下来,说‘要是小暖哪天想走,把这个给她’。”

樟木箱子被推开的瞬间,松木香混合着旧纸页的味道涌了出来。

最上面是一本皮质日记本,封皮上烫着“林昭宁”三个字——那是谢淮母亲的名字。

底下压着一枚翡翠胸针,雕着并蒂莲,玉质通透得能看见里面的冰裂纹。

“老夫人走的那晚,少爷在病房守了整整一夜。”刘阿姨擦了擦箱子边缘的灰尘,“后来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三天,再出来时就说要追你。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我妈日记里写,爱要坦坦荡荡,像太阳’。”

宋暖翻开日记本,第一页是谢淮十二岁时的字迹:“妈妈说小暖今天被欺负了,我要保护她。”后面夹着一张蜡笔画,两个小人手拉手站在太阳下,歪歪扭扭地写着“宋暖和谢淮,永远不分开”——和谢淮袖扣里的那张一模一样。

她的指尖在“永远”两个字上着,胸针的凉意透过丝绸帕子渗进掌心。

刘阿姨轻轻叹了口气:“少爷总说自己偏执,可他这些年买的心理学书比你读的都多。上个月还偷偷去考了心理咨询师证,说‘等小暖累了,我给她当助手’。”

窗外传来第一声鸟鸣,宋暖把日记本塞进随身包,胸针重新包好放回箱底。

她拿出手机,最后看了一眼谢淮的对话框——最新的一条是昨晚十点发的“今天买了你爱吃的糖炒栗子,凉了我再去买”。

“刘姨,帮我跟他说......”她吸了吸鼻子,“说我去图书馆查资料,晚点回来。”

刘阿姨没有接话,只是把姜茶推到她手边:“茶要凉了。”

谢氏酒店顶层的水晶灯还在调试,谢婉踩着细高跟绕着T台走了三圈,指甲在周小姐的婚纱上划出了白色的痕迹:“肩带再低两寸,要露出锁骨。”周小姐攥着裙角点了点头,耳坠上的碎钻闪得人眼花。

“吴董。”谢婉转身时露出后背的蝴蝶骨,“只要今天的发布会成功了,我让财务把三分之一的股权转到你名下。”吴董摸了摸油光水滑的背头,目光在周小姐隆起的小腹上扫过:“谢小姐可别学你堂弟,玩什么情情爱爱的。”

“放心。”谢婉从手包里拿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是谢淮昨晚打给宋暖的未接来电提示音,“宋暖凌晨五点的飞机去了上海,现在应该在云层里了。谢淮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赶不上十点的发布会。”

她的笑声撞在水晶灯上,碎成了一片。

角落里,孙律师对着手机按了一串号码,加密通话的提示音响起时,他瞥见谢婉颈后新纹的黑蝴蝶——和叶川手机屏保上的一模一样。

“谢先生,周小姐的婚纱是法国设计师连夜改的。”孙律师对着手机说,“谢婉和吴董在后台,资金往来记录己经发到您的邮箱。”

谢淮把车停在酒店地下车库,西装袖口沾着宋暖常用的橙花香水味。

他低头看表,九点五十,指节抵着方向盘轻轻敲击——那是他紧张时的习惯,从高中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训话时就有。

发布会现场的大屏突然黑了一瞬,谢婉刚要骂人,就看见谢淮踩着十点的钟声走进来。

他西装笔挺,袖扣在灯光下闪着冷光,目光扫过全场时,周小姐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各位。”谢淮接过主持人的话筒,声音像浸在冰里的刀,“今天这场发布会,该说的不是订婚,而是谢氏的清账。”

他按下手机发送键,大屏幕上跳出谢婉与叶川的银行流水。

最末一条转账记录停在七年前的冬夜,金额后面跟着备注:“处理林昭宁的后事”。

谢婉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她扑过去要砸屏幕,被安保架住时指甲在地毯上抓出了几道痕迹:“谢淮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这会毁了谢家!”

“毁?”谢淮扯松领带,喉结滚动着笑出声,“是他们先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的。”他举起手机,首播间里己经涌进了二十万观众,“各位,谢氏集团涉嫌财务造假、恶意并购的证据,我己经发给证监会。至于我——”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后台监控器上——那里正播着宋暖在上海机场的画面,她抱着日记本,抬头看着航班信息屏。

“从今以后,谢家没有退路。”谢淮对着镜头扯出一个极淡的笑,“只有我。”

发布会结束时,孙律师递来热咖啡:“宋小姐的航班十点半到上海,她住的酒店订了一间套房,隔壁是空的。”谢淮捏着咖啡杯,指腹蹭过杯壁上的水珠——那是宋暖爱喝的温度。

“联系陈教授。”他把手机里的基金会章程草稿递给孙律师,“就说我要成立‘昭宁心理援助基金会’,首席顾问的位置......”他顿了顿,望着窗外渐起的晨光,“空着等一个人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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