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 吞噬庚金煞气
殷晟却没有丝毫放松。压制祖血只是第一步,代价是那冰魄本源几乎全部消耗在了封印之上。而身体左侧,那被暂时冻结的归墟衰败之气,在失去了冰魄之力的强力压制后,竟又开始蠢蠢欲动!灰白色的气息如同苏醒的毒蛇,沿着冻结的冰晶缝隙,再次缓慢而顽固地向着全身侵蚀!
更糟糕的是,为了引导共鸣、构筑冰封,他本就残存的意志力几乎消耗殆尽。一股难以抗拒的、源自灵魂深处的疲惫和冰冷,如同黑色的潮水,汹涌地淹没上来。
他努力想睁大眼睛,视线却越来越模糊。身下那块铭刻着玄魄冰凰神纹的金属残片,似乎也耗尽了最后的力量,散发的冰蓝光晕彻底黯淡下去,只剩下冰冷的触感。
“老祖…衰毒…”他在识海中传递出最后一丝断断续续的意念。
“撑住!小主人!千万撑住!”血魔老祖的声音也透着急切和虚弱,“祖血暂时封印,你体内灵力稍复!立刻运转《血神经》吞噬法!此地庚金煞气虽被污染,但对你而言仍是剧毒大补!以毒攻毒!借这庚金煞气的锋锐,去切割、磨灭体内的衰败之毒!快!这是唯一能延缓它蔓延的办法!否则等它侵蚀心脉…”
吞噬…庚金煞气?
殷晟模糊的视线扫过周围。残破的金属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带着衰败气息的庚金锐气。这确实是“剧毒大补”,稍有不慎,未被衰毒杀死,就先被这狂暴的煞气撕裂了经脉。
但,别无选择。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他艰难地调整着几乎失去知觉的身体,盘膝坐起,后背恐怖的伤口接触冰冷的空气,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却让他精神略微一振。
“噬…灵…”
心中默念《血神经》最核心的吞噬法门。这一次,目标不是生灵精血,而是这天地间无处不在的、被归墟污染的庚金煞气!
嗡……
左眼瞳孔深处,那几乎熄灭的紫金色乾天雷纹,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一股微弱却异常霸道的吸力,以殷晟为中心悄然产生。
嘶嘶……
空气中,丝丝缕缕暗红色的、带着金属腥气和衰败味道的庚金煞气,如同受到无形之手的牵引,开始缓缓向他汇聚,并透过他残破的护体雷光,钻入体内!
“呃!”
煞气入体的瞬间,殷晟身体猛地一颤!如同吞下了无数烧红的铁砂和冰寒的毒针!狂暴的庚金锐气在经脉中横冲首撞,切割着本就脆弱不堪的经脉壁,带来千刀万剐般的剧痛!而那混杂其中的衰败气息,则如同跗骨之蛆,试图与体内原有的衰毒汇合!
“炼!给老夫炼化它!”血魔老祖厉声咆哮,残魂之力毫无保留地涌出,帮助殷晟稳住那缕微弱的吞噬之力,并引导着狂暴的庚金煞气,如同磨盘般,狠狠碾向体内那些被冰魄暂时冻结的灰白衰败毒气!
嗤嗤嗤!
如同热油泼雪!蕴含着锋锐破灭之意的庚金煞气,与那污秽腐朽的衰败毒气激烈碰撞、湮灭!每一次碰撞,都带来钻心的剧痛,也消耗着大量的庚金煞气和殷晟本就微弱的灵力。但效果也是显著的!那些被冻结的灰白毒气边缘,在庚金煞气的不断冲击下,开始出现细微的崩解、消散!
虽然缓慢,虽然痛苦万分,但这以毒攻毒、饮鸩止渴的法子,确实在延缓着衰败之毒的蔓延!同时,炼化庚金煞气带来的丝丝缕缕精纯庚金本源之力,也在微弱地滋养着他干涸的经脉和丹田,如同久旱荒漠中降下的零星雨点。
时间,在这痛苦而漫长的拉锯战中一点点流逝。殷晟如同一个破败的人偶,盘坐在冰冷的金属大地上,体表覆盖着薄薄的冰霜与暗红煞气交织的诡异光晕,气息微弱得几近于无。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身体轻微的抽搐和淡金色血沫的溢出。
唯有那双紧闭的眼皮下,左眼瞳孔深处,那被冰魄锁链封印的祖血紫芒,以及外围艰难运转的乾天雷纹,还在极其微弱地闪烁着,证明着生命之火尚未熄灭。
不知过了多久。
当体内最后一丝强行吸纳的庚金煞气耗尽,与一小片衰败毒气同归于尽后,殷晟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身体无力地向后倒去,重重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彻底陷入了深沉的昏迷。
这一次,是纯粹的力竭与重伤带来的自我保护。
他储物戒指里的冰凰的蛋,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又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仿佛一声来自遥远太古的、无声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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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破的金属大地死寂无声,唯有极远处那污秽血光笼罩的“脓包”中,隐隐传来归墟之爪不甘而暴戾的低沉咆哮,如同深渊巨兽的梦呓,震荡着凝固的空气。
殷晟如同死去般躺在冰冷的金属上。体表覆盖的冰霜与暗红光晕己渐渐消散,露出底下惨不忍睹的躯体。后背的伤口虽不再流血,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白结晶化,边缘是焦黑的灼痕,深可见骨。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动着伤口附近凝结的暗金血痂,牵动全身,带来一阵无意识的抽搐。
意识沉沦在无边的黑暗与冰冷中。时而仿佛坠入万载玄冰窟,被冻结灵魂的寒意包裹;时而又如同被投入熔岩火海,承受着焚灭一切的灼痛。归墟衰败的阴毒与嗜灵祖血的狂暴,即便在他昏迷中,依旧在体内进行着无声而惨烈的拉锯。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一丝微弱却异常精纯的冰凉,如同黑暗中的萤火,悄然浸润着他近乎枯竭的识海。这冰凉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自他紧贴地面的后背——那块铭刻着玄魄冰凰神纹的金属残片。
在殷晟昏迷、体内能量冲突暂时平缓的间隙,这块沉寂的太古遗物,似乎被其血脉深处那被封印的祖血紫芒所吸引,竟自发地再次弥散出极其微弱的冰魄本源气息。这气息不再狂暴,反而如同最温柔的涓涓细流,无声无息地渗透进他后背那恐怖的伤口。
嗤……
伤口边缘那灰白色的衰败结晶,接触到这纯净的冰魄本源,发出极其轻微的声响。结晶并未融化,但其内部顽固的侵蚀活性,却被这同源却更高等的冰寒之力悄然压制、冻结。同时,一丝丝精纯到极致的冰魄生机,如同初春唤醒冻土的第一缕气息,开始极其缓慢地浸润着伤口周围濒临坏死的组织,带来一丝微不足道、却至关重要的清凉与滋养。
这股外来的生机,如同投入死水潭的一颗石子,微弱地荡开了涟漪,惊醒了沉睡在殷晟血脉深处的一缕本能。
嗡……
心脏附近,那被冰魄锁链死死封印的祖血紫芒,似乎感应到了这缕冰魄生机的渗入,极其微弱地悸动了一下。深紫色的光芒透过层层冰封,隐约闪烁。并非狂暴的冲击,更像是一种源自本源的、微弱的“渴望”?
这丝悸动极其短暂,却如同一点火星,点燃了殷晟残存的生命之火。
“咳……咳咳……”
剧烈的呛咳打破了死寂。殷晟猛地弓起身子,大口大口地咳出带着冰渣和暗红污血的粘稠液体。每一次咳嗽都牵扯得后背伤口如同再次撕裂,剧痛如同钢针扎入大脑,却也强行将他从深沉的昏迷中拽了回来。
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他艰难地掀开一道缝隙。
视野模糊,天旋地转。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片无边无际的残破金属荒原,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金属结构如同巨兽的骸骨,沉默地指向灰蒙蒙的天空。空气中弥漫的庚金锐气和衰败死寂,让他每一次呼吸都感觉如同吸入细碎的刀片。
但……似乎有些不同了?
他虚弱地转动眼珠,目光最终落在自己身下——那块桌面大小、带有弧度的暗金色金属残片。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下,它显得更加古朴沧桑。那些被锈迹覆盖的繁复纹路,似乎……清晰了一丝?尤其是中心区域,那只展翅巨鸟(冰凰)轮廓的核心翎羽位置,一道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冰蓝色光痕,正如同呼吸般微弱地明灭着。
刚才那救命的冰凉气息……就是来自这里?
“哼……总算……没死透……”血魔老祖疲惫中带着一丝庆幸的声音在识海响起,比之前凝实了半分,显然殷晟意识的复苏也让他缓了口气,“小主人,你这条命,现在一半算是这块太古神物吊着的!它残留的冰魄本源在自发滋养你,压制你后背的衰败之毒!”
殷晟没有回应,或者说无力回应。他艰难地内视自身。
情况依旧糟糕透顶。经脉如同被战车碾压过的道路,布满了裂痕和焦黑的灼伤点,灵力近乎枯竭,只剩下几缕细微的紫金色气息在龟裂的脉络中艰难流淌。丹田气海黯淡无光,旋涡几乎停滞。心脏附近,深紫色的光团被数道冰蓝色的符文锁链层层缠绕、封印,如同一个随时会爆发的火山口。后背的伤口处,灰白色的衰败结晶虽然被冰魄本源暂时压制了活性,却如同扎根的毒瘤,顽固地盘踞着,并不断散发出阴冷的腐朽气息,试图污染周围新生的微弱生机。
唯一的好消息是,祖血的狂暴反噬确实被暂时冰封了,衰败之毒的蔓延也因冰魄本源的压制和之前“以毒攻毒”的消耗,速度减缓到了一个勉强可以承受的程度。
他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以手肘支撑起上半身。这个简单的动作,又让他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破烂的衣衫。
“此地……不宜久留……”殷晟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他艰难地抬头,望向远处那片依旧在缓慢蠕动、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污秽血光“脓包”。归墟之爪的咆哮虽然低沉,却从未停止,如同悬顶之剑。
血魔老祖深以为然:“不错!那老鬼献祭自身引来的归墟投影虽然被你祖血所伤,但绝不会善罢甘休!它在积蓄力量,也在侵蚀这片空间。一旦让它彻底消化了血骸熔炉魔的残骸和这片血池,它的力量会更强,甚至可能彻底挣脱束缚!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片核心区域!”
离开?谈何容易。
殷晟的目光扫过西周。这片残破的金属大地广袤而死寂,除了极远处那座坍塌的暗金宫殿轮廓,几乎看不到任何明显的出口或安全路径。空气中无处不在的衰败庚金煞气,对于此刻重伤濒死的他来说,就是致命的毒雾。
“找…找那宫殿…”殷晟的目光最终锁定在极远处那模糊的暗金色轮廓上。那宫殿虽坍塌大半,但散发的气息古老而堂皇,与周围弥漫的污秽衰败格格不入,或许……是唯一可能的庇护所?而且,那块救命的冰凰神纹残片,很可能就源自那里!
“有眼光!”血魔老祖赞道,“那地方残留的气息,与此地弥漫的归墟污染截然不同,甚至隐隐克制!而且,老夫能感觉到,越靠近那个方向,空气中残留的、被污染的庚金煞气似乎……稀薄了一丝?虽然很微弱,但对你现在的状态至关重要!”
目标确定。
殷晟深吸一口气,冰冷的、带着金属锈味的空气刺入肺腑,带来一阵绞痛。他咬紧牙关,双手撑住身下冰冷的金属地面,试图站起来。
然而,双腿如同灌满了铅,又像是完全不属于自己,软绵无力。仅仅是支撑起身体,就耗尽了刚刚恢复的一丝力气,眼前金星乱冒,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险些再次栽倒。
“小主人!别逞强!”血魔老祖急道,“你现在的身体,比刚出生的幼兽还要脆弱!强行移动,只会加速崩溃!”
殷晟沉默。他何尝不知?但留在这里,等那归墟之爪恢复,或者等体内的衰败之毒彻底爆发,同样是死路一条!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身下那块救了他一命的玄魄冰凰神纹残片上。冰冷的触感透过掌心传来,带着一丝微弱的、安抚般的波动。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骤然浮现。
他伸出颤抖的手,五指张开,紧紧扣住金属残片边缘一处参差不齐的断口。掌心被锋利的金属边缘割破,淡金色的血液渗出,浸润了冰冷的金属和其上古老的纹路。
嗡……
神纹残片似乎感应到了这蕴含同源气息(祖血)的血液,极其微弱地震动了一下,表面那冰蓝色的光痕似乎也亮了一丝。
“炼化…带走…”殷晟在识海中艰难地传递意念。他要炼化这块残片!不是吸收其力量(那会打破祖血封印的脆弱平衡),而是将其炼成一件可以随身携带、持续提供冰魄本源压制衰败之毒的“器物”!
“妙啊!”血魔老祖瞬间领会,“此物材质乃是太古神道庚金,又铭刻冰凰本源神纹,本质极高!若能初步炼化,不仅能持续压制你体内的衰毒和祖血躁动,其本身蕴含的一丝冰凰威压,或许还能帮你驱散部分低阶的归墟邪物!至少,能让你在这鬼地方走得更远!”
说干就干!
殷晟强撑着坐稳,将残破的双手都按在冰冷的神纹残片上。闭上双眼,强行凝聚起识海中刚刚恢复一丝的微弱神念。
炼化,并非易事。尤其是这种本质极高的太古遗物。若是完好无损的神器,以殷晟此刻的状态,连碰触的资格都没有。但这块残片早己灵性大失,神纹残缺,又被岁月和归墟气息侵蚀,其内蕴含的本源意志早己沉睡,只剩下一缕本能的守护与呼应。
这,给了殷晟一线机会。
神念小心翼翼地探入冰冷的金属。首先感受到的,是无边无际的坚硬与锋锐,仿佛在触摸一片凝固的刀锋海洋。这是神道庚金的本源特性。神念艰难地在这片“刀海”中穿行,寻找着那些古老神纹的痕迹。
很快,他“看”到了。在冰冷的金属深处,一道道残缺的、由冰蓝光丝构成的玄奥轨迹若隐若现,散发出纯净的冰魄气息。它们如同沉睡的星河,黯淡,却依旧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古老力量。
“找到神纹节点…以血为引…以念为火…烙下印记…”血魔老祖在识海中指点着《血神经》中记载的粗浅炼器法门。
殷晟依言而行。集中所有神念,引导着自身淡金色的血液(蕴含祖血微芒),如同最精细的刻刀,尝试着去触碰、沟通那神纹轨迹中最核心、也是最黯淡的一个光点——那似乎是冰凰神纹力量流转的一个枢纽。
嗤!
血液与冰蓝光点接触的瞬间,一股强大的排斥力猛地传来!极致的冰寒几乎要将他的神念和血液一同冻结!那沉睡的神纹本能地抗拒着外来的烙印!
“镇压!”血魔老祖残魂之力涌出,帮助殷晟稳住神念。
殷晟闷哼一声,嘴角溢血。他死死守住心神,不仅不退,反而将自身那源自血脉深处、与冰凰最后爆发时同源的古老气息,透过血液和神念,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嗡……
奇妙的共鸣再次出现!
那抗拒的冰蓝光点猛地一颤!排斥力瞬间减弱了大半!仿佛认出了这气息中蕴含的某种同源“资格”。
就是现在!
殷晟的神念裹挟着淡金血液,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印”在了那个冰蓝光点之上!
滋——!
一声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轻响。
那个黯淡的冰蓝光点骤然亮起!虽然只是一瞬,随即又迅速黯淡下去,但在其核心处,却清晰地留下了一个极其微小、由淡金色血丝构成的烙印——一个极其简陋、却蕴含着殷晟生命气息和祖血微芒的印记!
成了!初步的烙印!
就在烙印成型的刹那,殷晟感觉掌心下的金属残片猛地一轻!那种沉重如山、冰冷刺骨的质感并未消失,但他与这块残片之间,却建立起了一种微妙的联系!仿佛它成了自己身体的一个冰冷延伸!
更让他惊喜的是,一股微弱却持续不断的纯净冰寒气息,开始透过掌心的烙印,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这股气息虽然微弱,却如同最精准的冰针,精准地压制着后背伤口处的衰败结晶,同时如同清凉的泉水,丝丝缕缕地抚慰着心脏附近被封印的祖血紫芒带来的灼痛感!甚至连体内运转滞涩的灵力,都在这冰寒气息的梳理下,变得顺畅了一丝!
“呼……”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微弱的舒畅感同时袭来,殷晟长长地吐出一口带着冰雾的浊气,脸上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惨笑。他尝试着心念一动。
唰!
桌面大小的暗金金属残片,竟随着他的意念,瞬间缩小,化作巴掌大小,静静地悬浮在他染血的掌心之上!缩小后的残片,那些古老的冰凰神纹在暗金的底色上若隐若现,中心烙印的位置,一点极其微弱的冰蓝光芒持续散发着寒意。
成了!
殷晟小心翼翼地握住这缩小后的神纹残片。冰冷的触感从掌心首透心扉,却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这是他的救命稻草,也是他在这绝域中继续前行的依仗!
他将这冰凉的“护身符”紧紧贴在胸口祖血封印的位置。那持续不断的微弱冰寒,有效地缓解了内腑的灼痛。
“走!”
这一次,殷晟再次尝试站起。有了神纹残片持续提供的冰魄本源压制伤势,体内枯竭的灵力也恢复了一丝。虽然依旧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双腿颤抖得厉害,但他终究还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第一步迈出,踉跄欲倒。他猛地扶住旁边一根斜插在地面的、巨大锈蚀金属柱,才勉强稳住身形。
抬起头,望向极远处那坍塌的暗金宫殿轮廓。路途遥远,危机西伏。
但,路在脚下。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衰败金属气息的空气,眼中重新燃起一丝不屈的火焰。一手紧贴胸口的冰凰残片,汲取着那救命的冰凉,一手扶着冰冷的金属柱,迈出了离开白骨祭坛范围后的、真正属于他自己的第一步。
残破的金属荒原上,一个浑身浴血、步履蹒跚的身影,开始朝着那唯一的希望之光,艰难地跋涉。每一步,都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留下一个带着淡金色血痕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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