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起点》半决赛录制当天,尹星澜的珍珠耳钉在聚光灯下泛着冷光。她望着后台监控屏里林野最后一次彩排——男孩的舞鞋沾着菜市场的鱼腥味,却在舞台上跳出了比任何水晶鞋都炽烈的弧度。
“尹总,周律师的电话。”助理递来手机。
“林深的审讯记录出来了。”周时予的声音压得很低,“他承认替林茂山转移过三笔黑钱,但坚称所有资金最终都流向了山区艺校和流浪动物救助站。”
尹星澜的指尖在桌沿敲出规律的节奏。三天前在警局,林深被押着经过她时,后颈的创可贴还渗着血——那是他自己用钢笔尖剜出定位芯片的伤口。她当时说“去自首不是替林茂山”,却没料到,他真的把所有罪证都摊在了阳光下,包括自己。
“把转账流水调出来。”她对着手机说,“重点查2024年11月那笔‘塞纳河基金会’的两千万。”
“己经查了。”周时予的声音里带着讶异,“收款方是XX县希望小学,用来建舞蹈教室——您去年去那里做公益时,说过‘穷孩子的舞不该只在泥地上跳’。”
尹星澜的呼吸一滞。她想起去年冬天,自己蹲在结冰的操场上,看孩子们用冻红的脚在泥地上比划《天鹅湖》,当时确实说了那句话。而林深,那个被她认为“背叛”的男人,把这句话刻进了天枢的黑账里。
“尹总,技术组说舞台追光灯需要调试。”助理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她走向舞台时,路过化妆间,听见苏小满压抑的抽噎。门虚掩着,女孩攥着张皱巴巴的信纸,指缝间露出“林深”两个字。尹星澜脚步微顿——那是她三年前在巴黎雨夜看剧本时的月光,此刻正从苏小满的指缝里漏出来。
回到后台办公室,顾衍之的平板己摆好林深的账户流水。二十分钟前还冷着脸的财务总监,此刻眼眶泛红:“从2022年巴黎开始,给流浪猫救助站的猫粮钱、山区小学的取暖费、您被天枢打压时的律师费用……最后一笔是三天前,给苏小满的解约金。”
“他的账户里只剩三千块。”顾衍之的声音发闷,“是这个月的监狱生活费。”
尹星澜的指甲掐进掌心。她想起林深被捕前夜,自己在他办公室发现的那盒喉糖——是她上周说“评审说话多嗓子疼”时,他偷偷买的。盒子底下压着张便签:“尹总,等天枢的事了,我想学做咖啡,就像巴黎公寓里那样。”
舞台上的灯光突然亮起。林野的表演开始了。尹星澜望着监控屏,男孩的舞步里有菜市场的吆喝,有母亲的秤杆,还有——她突然看清了,那藏在烟火气里的,是林深偷偷打给希望小学的两千万,是他用黑钱买来的舞蹈教室的窗户,是他在暗里种的光。
“切到警局监控。”她对导播说。
大屏幕上,林深正坐在审讯室里,后颈的伤还在渗血。他对着摄像头笑了笑,唇形分明在说:“尹总,看他们跳。”
观众席突然响起抽噎声。前排的大妈举着灯牌,上面是林深的照片,配文:“他用脏钱买光,我们用真心护他。”后排的外卖小哥举着手机,屏幕上是林深资助的流浪猫视频——那些被他救的小猫,此刻正围着“光的馈赠”练功服玩耍。
投票结束时,林野的支持率破了纪录。他捧着话筒说的第一句话是:“林叔叔,您给我们的舞蹈教室,今天照进了更大的光。”
散场后,尹星澜站在后台的落地窗前。星煌大厦的LED屏上,滚动播放着网友的留言:“原来光真的会藏在暗里——林深的每笔黑钱,都在替我们买更亮的明天。”
手机震动,是周时予的消息:“林深申请公开审讯过程,他说‘让大家看看,光不是只有站在台上的人有’。”
尹星澜望着窗外的夜色,摸出手机给监狱探视处发消息。屏幕的冷光映着她微颤的指尖,最终落下的字是:“明天上午十点,我要见林深——不是以‘受害者’的身份,是以‘光的共行者’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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