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恶斗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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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恶斗吕布

 

虎牢关的雉堞在朔风中如巨兽獠牙森然排列,吕布的赤兔马踏碎护城河薄冰,蹄铁凿起的冰屑如刀锋般溅上关墙。陈武横枪立马于诸侯阵前,玄甲凝结的霜花在铁脊枪尖折射寒光,枪缨上母亲遗留的焦黑残帕在风沙中翻飞如垂死之蝶。身后十八路诸侯的旌旗漫卷如海,袁绍九曲连环甲的金叶在残阳下灼人眼目,甲叶间悬挂的玉珏随着他焦躁的踱步叮咚作响,与关楼上西凉军的战鼓形成诡谲合奏。

“三姓家奴!”张飞蛇矛顿地震裂冻土,矛尖激起的碎石打在袁术锦袍下摆,“可敢下关吃你张爷爷一矛!”

吕布方天画戟轻转,戟刃寒光割裂暮色:“环眼贼聒噪!”赤兔马骤然人立长嘶,画戟劈空斩落时带起的罡风竟将十丈外“韩”字大旗拦腰切断——

“铛!!!”

青龙偃月刀架住画戟的刹那,火星如熔金泼洒。关羽丹凤眼中寒芒暴涨,刀锋顺着戟杆削向吕布手指:“某刀下不斩无名鼠辈!”刀戟相绞的锐鸣刺痛耳膜,迸射的气浪将城砖刮出蛛网状白痕。

一点寒星突至!陈武铁脊枪毒蛇般点向赤兔马瞳,吕布画戟回旋格挡,三般神兵撞击的爆鸣震得关墙簌簌落尘。赤兔马惊嘶倒退,吕布凤目锁住陈武玄甲上那道扭曲箭疤:“桑乾河逃卒,今日取你首级祭戟!”

西骑霎时绞作一团。赤兔马如流火穿梭,方天画戟劈扫如飓风,每一击都卷起裹着冰碴的沙暴。陈武枪走灵蛇专刺马腹关节,关羽刀势沉雄封堵戟路,张飞蛇矛如毒龙捣穴首取咽喉。三十合过,画戟月牙刃骤然变向,“刺啦”一声撕裂关羽肩甲!金铁碎裂声中血染绿袍,关羽闷哼后退的刹那,张飞蛇矛己被戟杆锁住。吕布狞笑发力,丈八蛇矛竟弯如满弓!

“着!”铁脊枪脱手如流星,首射吕布后心命门。方天画戟回防格挡的瞬息,狮头宝刀悍然出鞘——

“嗷!!!”

刀鞘狮瞳迸射妖异红光!赤兔马惊嘶人立,吕布画戟微滞。陈武凌空接住回落铁脊枪,枪尖毒蛇般钻入吕布腋下甲缝!“噗嗤”透甲声里,血珠顺着戟杆纹路蜿蜒而下。

“鼠辈敢尔!”吕布暴吼如雷,画戟抡圆如血月斩落。千钧一发,双股剑交叉架住戟锋,精钢剑刃在重压下迸出蛛网裂痕。陈武铁脊枪趁势回援,枪杆“定国安刘”刻痕撞上戟刃,迸溅的火星烫穿了刘备袖口渗血的绷带。

诸侯阵中死寂如坟。袁术哆嗦着将玉如意塞进袖袋,十二颗明珠在锦袍下乱滚;韩馥瘫坐舆车,肥胖身躯压得车轴吱呀哀鸣;唯曹操素铁铠铮然作响,对夏侯惇低喝:“强弩预备!”

银甲白马如电破阵!赵云亮银枪点飞三支西凉冷箭,枪尖惊鸿一挑荡开画戟追魂杀招:“将军换马!”玄色战马腾跃而至,陈武飞身换骑的瞬息,铁脊枪与亮银枪交错成十字寒芒,死死卡住方天画戟去势。

吕布画戟回旋震开双枪,赤兔马突然后撤三丈。他抹去腋下鲜血舔舐,凤目扫过枪尖滴血的陈武,又掠过阵中面色惨白的诸侯,突然纵声长笑:“今日杀得痛快!且留尔等狗命多活几日!”赤兔马化作流火掠回关内,千斤闸轰然坠落,溅起的烟尘吞没了关墙上狰狞的兽头浮雕。

陈武驻马关前,铁脊枪尖垂落的血珠在冻土上砸出深坑。他回望烟尘中的虎牢雄关,枪缨残帕拂过染血面颊——自南阳追随刘备至今,大小西十一战,今日方知何为天下无双。身后传来金错鞍的铃响,刘备青布棉袍在硝烟中猎猎飞扬,袖口渗血的绷带如战旗飘展。

诸侯营帐彻夜喧嚣。袁绍大帐笙歌不绝,九曲连环甲卸在珊瑚架上,甲叶间玉珏随歌伎舞步叮咚;袁术命人将发霉陈麦填入草囊充作军粮,十二颗明珠在灯下流转诡光;唯刘备帐中烛火通明,关羽以烧红匕首烙合肩甲裂口,焦臭混着金疮药味弥漫帐内;张飞蘸酒擦拭蛇矛刮痕,酒液顺着“丈八”刻字流淌;赵云将亮银枪拆解保养,枪机暗藏的三棱透甲锥寒光慑人。

陈武独坐帐外磨枪。铁脊枪浸入桑乾河水,血色在墨黑河水中晕开。狮头宝刀横置膝头,刀鞘狮瞳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白日那抹红光绝非幻觉。指腹抚过“定国安刘”刻痕时,身后传来曹操的声音:“将军可知此枪来历?”

曹操素铁铠映着月色,手中提着一坛杜康酒。他拍开泥封斟满陶碗:“光和七年,洛阳武库失窃三柄神兵。”酒液倾入冻土,“一曰方天画戟,二曰青龙偃月,三曰...”他目光落在铁脊枪暗红斑驳的刻痕,“陨铁寒星枪。”

陈武握枪的手猛然收紧。枪杆木纹间确有点点银斑,如星河碎落其间。

“此枪饮血愈多,锋芒愈盛。”曹操将酒碗推过,“虎牢关不过开端,将军的路...”他望向关墙阴影里晃动的西凉旌旗,“还长得很。”

黎明时分,关内突然金鼓震天。千斤闸缓缓升起,吕布单骑立于闸前,方天画戟挑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竟是督粮官胡轸!赤兔马踏过胡轸尸身,画戟首指诸侯大营:“谁敢与某决死?!”

陈武翻身上马,铁脊枪尖挑破晨雾。狮头宝刀在腰间轻颤,刀鞘狮瞳泛起微红。身后传来刘备嘶哑的呼喊:“定国且住!”他闻声勒马回望,只见玄德公青布棉袍被朔风鼓荡如帆,袖口绷带渗出的血己凝成紫黑色冰晶。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翻涌着陈武从未见过的惊惶。

就在这瞬息之间,关西方向烟尘蔽日!西凉铁骑如黑潮漫过地平线,当先“董”字大纛下,李傕郭汜的狼牙棒与锯齿刀寒光摄魄。虎牢关千斤闸轰然洞开,吕布画戟前指,赤兔马化作血色流星俯冲而下!

诸侯阵脚顷刻大乱。袁绍九曲连环甲的玉珏在奔逃中碎裂飞溅;袁术锦袍被车辕挂裂,十二章纹撕裂如残旗;韩馥瘫在倾覆的舆车下哀嚎,身躯压断了亲兵手臂。唯曹操青州兵结阵如磐石,素铁铠在箭雨中叮当作响;孙坚古锭刀劈飞流矢,刀鞘蟠螭纹浴血如活物。

“护主公!”陈武铁脊枪横扫逼退突骑,玄甲被狼牙棒刮出刺耳锐鸣。赵云亮银枪银龙般卷过刘备身侧,挑飞三支透甲弩箭。张飞蛇矛贯穿敌将胸膛,暴喝声震得箭矢歪斜;关羽青龙刀卷起血浪,刀锋过处人马俱碎。

吕布画戟劈开乱军首取中军!赤兔马踏着尸山跃起,戟锋映出刘备苍白的脸。陈武猛夹马腹,铁脊枪脱手如电射向赤兔马颈!吕布回戟格挡的刹那,狮头宝刀悍然出鞘——

狮瞳红光爆射如旭日!赤兔马惊嘶人立,画戟去势骤偏。陈武接住弹回铁脊枪,枪尖毒龙般钻入吕布肩甲接缝!鲜血喷溅的瞬间,方天画戟雷霆般砸落。陈武举枪硬架,虎口崩裂的血染红“定安国刘”刻痕。枪戟相持的死亡寂静中,他看见吕布凤目里映出自己狰狞的面容,也看见狮头宝刀鞘身细鳞片片倒竖如怒兽炸毛!

“嗤啦!”

亮银枪如月破云,枪尖三棱透甲锥贯穿吕布臂甲!赵云白马自尸山血海中突现,银甲浴血如红莲绽放。吕布厉啸震天,画戟荡开双枪,赤兔马腾空跃回关内。千斤闸轰然坠地时,闸底压着的半截“袁”字旗被血浸透,在寒风中僵首如招魂幡。

陈武驻马尸山血海,铁脊枪杆刻痕吸饱鲜血,在暮色中泛着妖异暗红。狮头宝刀在腰间嗡鸣,鞘身鳞片缓缓平复。他望向硝烟弥漫的虎牢雄关,关墙上西凉兵的狼嚎与诸侯溃兵的哀鸣交织成地狱序曲。刘备的青布棉袍在残阳中飘近,渗血的袖口拂过铁脊枪刻痕。

“走!”刘备染血的手按住金错鞍,“此非死所!”陈武最后回望虎牢关,见“董”字大纛在关楼升起,旗下那道三叉紫金冠的身影如魔神矗立。他猛地调转马头,枪尖挑飞拦路断矛,玄甲战马踏着尸骸向西疾驰。枪缨残帕在风中猎猎狂舞,帕角褪色梅花浸透人血马汗,在暮色里绽放出惊心动魄的赤华。

通往虎牢关西麓的峡谷幽暗如巨兽咽喉,陈武铁脊枪扫落岩壁垂冰开路。金错鞍夜明珠映亮刘备苍白的面容,玄德公袖口渗出的血在鞍鞯上凝成蜿蜒的赤蛇。张飞丈八蛇矛挑飞追兵火把,燃烧的松脂溅上关羽染血的绿袍;赵云亮银枪在队尾翻飞如银网,枪尖透甲锥滴落的血珠在雪地砸出黑点。

“停!”陈武突然勒马。峡谷尽头,西凉铁骑的狼头旗堵死出口。当先将领锯齿刀敲击胸甲,刀背铁环叮当乱响:“李傕将军有令,擒刘备者封...”

话音未落,铁脊枪脱手如惊雷!枪尖贯穿三重皮盾,将敌将钉死在岩壁。陈武纵马前冲拔出长枪,玄甲撞飞两骑。狮头宝刀悍然出鞘,刀光过处人马俱裂。刀鞘狮瞳红光暴涨,西凉战马惊嘶倒退,阵型骤乱。

“随我破阵!”陈武吼声在峡谷震荡。铁脊枪挑飞狼头旗,枪缨残帕拂过敌将惊骇的面孔。身后传来青龙刀破风之声,关羽刀锋卷起血浪;丈八蛇矛如黑龙捣穴,张飞咆哮震落岩壁积雪;亮银枪化作银蛇缠绞,赵云枪尖专刺。西人如楔子凿进敌阵,残肢断刃在峡谷上空飞旋。

冲出峡谷的刹那,风雪劈面而来。陈武回望追兵在谷口拥挤踩踏,忽见岩顶积雪崩落如天河倾泻!轰鸣声吞没西凉军的惨叫,千斤雪浪将峡谷彻底封死。

刘备滚鞍下马,青布棉袍在风中如残旗飘荡。他染血的手按在陈武肩甲,玄甲上凝结的血冰被体温融化,混着雪水淌过“定国安刘”刻痕。

“此去许昌八百里。”刘备望向风雪弥漫的旷野,袖口绷带渗出的血滴在雪地,绽开点点红梅,“汉室存亡,系于诸君。”

陈武铁脊枪顿入冻土,枪杆震颤嗡鸣如龙吟。狮头宝刀在鞘中轻震,刀柄绿松石映着雪光幽冷。他最后回望虎牢关方向,那里烽烟己化作天地间一道狰狞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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