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庭不做交易。”
格林拒绝。
“但你们测试人。”
李维首视对方的眼睛。
“让我参加灰骑士的测试。如果我通过了，你就同意艾琳与我同行。”
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骤降了几度。
格林的眼神变得深不可测。
“你知道灰骑士的测试是什么吗，税务官？那是为灵能者设计的，用来筛选能够对抗恶魔的战士。90%的受试者会疯掉，或者更糟。”
瓦兰猛地抓住李维的肩膀，劝说道：“税务官，你不能鲁莽。”
李维轻轻拍了拍禁军的手，“我有我的理由，队长。”
他又转向格林，微微一笑道：
“怎么样，大审判官？或者恶魔审判庭，害怕一个税务官，会通过他们的测试？”
格林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那可能是愤怒，也可能是欣赏。
最终，他按下桌上的通讯器。
“准备测试室。通知泰坦那边，我们有个特殊的候选人。”
灰骑士的测试，在泰坦卫星上进行。
当穿梭机穿过泰坦稀薄的大气层时，李维透过舷窗，看到了那座被灵能屏障笼罩的要塞修道院。
它如同一把插入卫星表面的巨剑，周围环绕着永不熄灭的圣火。
“记住。”格林在降落前警告道，“一旦测试开始，没有人能帮你。禁军也不行。”
禁军队长瓦兰握紧了长矛，但没有说话。
李维能感觉到她的担忧，但他只是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微笑。
降落后，一队灰骑士沉默地带领他们，穿过修道院的回廊。
墙壁上，挂满了历代战死的灰骑士的盔甲。
每一套都记录着一次，对抗恶魔的胜利。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特殊的能量，让李维的皮肤微微刺痛。
“那是灵能屏障的效果。”
格林注意到他的不适。
“整个泰坦都被包裹在其中，防止恶魔感知到这里的存在。”
最后，他们来到一个圆形的测试大厅。
大厅中间，是一个刻满符文的金属平台。
周围站着七名灰骑士，他们手持动力剑，剑身上缠绕着蓝色的灵能火焰。
“第一项测试：灵能觉醒。”
格林宣布。
“通常，我们只对己经表现出灵能潜质的人，进行这项测试。但你，我们破例。”
李维走上金属平台，税典圣器在他腰间微微震动。
他能感觉到瓦兰担忧的目光，但此刻他必须集中精力。
“开始。”
格林下令。
七名灰骑士同时将动力剑，插入平台周围的凹槽。
蓝色的灵能火焰，顺着凹槽中的纹路流向中间，很快将李维包围。
一股奇异的力量，开始渗透他的身体，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针，在刺探他的大脑。
李维咬紧牙关。
这种感觉比想象中更加痛苦，就像有人在他的头骨里，点燃了一团火。
税典圣器变得滚烫起来，表面的符文开始疯狂闪烁。
【警告：检测到亚空间能量入侵】
【启动税务防护协议】
一道金光从圣器中迸发，与蓝色的灵能火焰交织在一起。
李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形。
他看到了数字。
无数的数字在虚空中流动，组成复杂的方程式和税务表格。
它们旋转、重组，形成一个巨大的天平，衡量着某种不可名状的概念。
在天平的一端是秩序与忠诚，另一端是混沌与堕落。
而他自己，正站在天平的支点上。
“天呐，他在抵抗！”一位灰骑士喊道，“普通人不可能在灵能火焰中保持清醒！”
格林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下令：
“继续！加大功率！”
灵能火焰变得更加猛烈。
李维感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
但就在这时，税典圣器再次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
【帝皇税务法典 M31版】
【第777章：灵魂税则】
【条款：所有灵能天赋皆为帝皇财产，需依法征税】
李维的双眼猛然睁开，瞳孔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他本能地伸出手，抓住了那股灵能力量。
然后，竟然开始“审计”它！
“这不可能！”格林喃喃自语，“他在重组灵能结构？”
大厅里的灰骑士们，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灵能火焰不再攻击李维，反而如同被驯服的野兽般环绕着他，被吸入税典圣器中。
圣器表面的裂痕开始缓慢愈合，散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芒。
“测试通过。”
格林艰难地宣布，脸上的表情介于震惊和警惕之间。
李维从平台上走下来，感到一种奇异的能量在体内流动。
瓦兰立即上前扶住他，禁军队长的声音中，带着罕见的关切。
“税务官，你还好吗？”
“从未这么好过。”
李维微笑着说，虽然他的脸色苍白如纸。
格林走过来，锐利地打量着李维。
“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吗？你表现出了灵能天赋，而且是以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方式。”
“我只是算了笔账。”
李维耸耸肩，尽管他的双腿还在发抖。
“第二项测试明天进行。”
格林转身走向门口。
“休息吧，税务官。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当夜，李维被安排在修道院的一间简朴客房中。
他躺在床上，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事。
税典圣器放在枕边，仍然散发着微弱的热量。
门被轻轻推开，瓦兰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你不该答应这个测试。”
她首接说道，紫金色的眼眸，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
“灰骑士的测试，是为了筛选能够对抗恶魔的战士，不是给凡人准备的。”
李维坐起身，答道：
“我必须这么做，瓦兰队长。艾琳，她很重要。不仅是对我，对帝国的未来也是。”
禁军队长沉默了片刻，然后出人意料地坐在了床边。
“你知道为什么恶魔审判庭，如此反对你吗？”
李维摇头。
“因为你的理念，动摇了审判庭的根基。”
瓦兰的声音刻意压的很低，仿佛害怕被监听。
“审判庭依靠恐惧统治。”
“他们让人们相信，唯有绝对的服从与残酷的净化，才能对抗混沌。而你，证明凡人可以通过制度与信念，战胜黑暗。”
“没想到禁军也懂政治。”李维忍不住轻笑。
瓦兰的嘴角微微上扬，这个表情让她冷峻的面容，变得生动起来。
“我们不只是战士，李维。禁军是帝皇意志的具现。”
她的声音染上一丝李维从未听过的怅然。
“而我相信，帝皇的愿景，从来不是现在这个充满恐惧和压迫的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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