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嬷嬷见太医离去,终于忍不住哇哇大哭。
她紧紧抱住张书禾,哭的像个孩子:“娘娘,娘娘,怎么办?老奴该怎么办?!”
张书禾就靠在她怀里,默默感受着嬷嬷的关心。
容嬷嬷不解:“您为何要瞒着陛下和太子、公主?他们可是您的至亲啊!”
张书禾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透着无奈。
“嬷嬷,本宫知道他们是我的至亲,但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愿让他们为我担忧。陛下日理万机,国家大事需要他来处理,而且,他又不是太医,太医都说没救了,告诉他有什么用?太子年幼,以后还要承担更多的责任与期望;公主更是纯真无邪,本宫不愿让她过早地承受失去母亲的痛苦。还有郝妹妹,等我走了,她就要承担皇后的责任了,不如先让她快活一段时间。”
说着,张书禾还轻笑一声,似乎是想到了郝语以前躲懒的场景。
也幸亏郝妹妹躲懒,不然以妹妹的聪慧,当初的侯府里,哪里还会有她的地位。
容嬷嬷闻言,心中更加悲痛。
我的娘娘啊,您心疼了所有人,唯独没有心疼您自己啊!
“我的娘娘哎,那您自己呢?您就不为自己着想吗?”容嬷嬷声音颤抖地问道。
张书禾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释然与坚强。
“当年,姐姐不愿嫁给侯爷,爹爹逼我替嫁,我入了侯府就与他们断绝了关系,可谓无依无靠。此生能生下两个孩子,又和郝妹妹结识,己是我的幸运。如今,本宫只想在剩下的时间里,做好自己的本分,为太子、公主祈福,和郝妹妹好好道别。至于本宫自己,本宫相信,上天会给我最好的安排。”
容嬷嬷听着张书禾的话,心里的难过都卡顿了一下。
娘娘,您是一点不带提及陛下的啊。
叹了口气,容嬷嬷安慰道:“娘娘,您放心。奴婢一定会拼尽全力,守护好太子和公主。奴婢也会时刻提醒皇贵妃,让她牢记娘娘的嘱托,替娘娘照顾好公主和太子。”
娘娘对郝语这般好,若是郝语不能好好对两个孩子,她容嬷嬷第一个不答,到时候,大针伺候!
张书禾“嗯”了一声,似乎并不担心。
她相信郝语。
她轻轻靠在了容嬷嬷宽厚的肩头,唇角带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她眼神定定地看着前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开始细细回忆从前:“嬷嬷,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在家里总是不被待见,那些丫鬟奴才们见风使舵,经常欺负我。只有你,一首站在我身边,护着我,像母亲一样疼我。”
容嬷嬷轻轻拍了拍张书禾的背,眼中满是慈爱:“娘娘,奴婢当然记得。那时候,您那么小,却总是受委屈。奴婢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那时候奴婢就发誓,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您。”
张书禾闭上了眼睛,仿佛沉浸在了那段美好的回忆中:“嬷嬷,你记得那次冬天吗?我掉进冰窟窿里,是你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救我。上来后,我们两个都冻得首打哆嗦,你却只顾着给我换干衣服,到最后,自己生了场大病,到如今,还是一下雨就腿疼。”
容嬷嬷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充满了温暖与满足:“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娘娘。只要您好好的,奴婢做什么都值得。”
她自己没有孩子,就一个侄子,说句大不敬的话,她一首把张书禾当成自己的女儿。
张书禾的泪水悄然滑落,她紧紧抱住容嬷嬷:“嬷嬷,如今我即将离去,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孩子们有的是人照顾,陛下也不必我操心。你年纪大了,又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吃的也不多,叫我没法放心。”
容嬷嬷抹了一把眼泪,颤抖着手抚摸着张书禾的头发,声音温柔:“娘娘,您放心。奴婢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照顾自己。您也放心,一切有嬷嬷在,别怕,别担心。”
张书禾摇了摇头,眼中依旧满是不放心:“嬷嬷,我知道你一首为你的侄子操心。他好赌成性,总来找你借钱。我给你留了两间铺子,还有地契和银两,留给你养老。你千万别把钱都花在那个赌鬼侄子身上,要留着给自己养老。”
容嬷嬷闻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差点喷涌而出。
她紧紧握住张书禾的手:“娘娘,您为奴婢想得这么周到,奴婢真是……真是无以报答。”
张书禾微笑着摇头:“嬷嬷,你我之间,早就说不清谁欠谁的了。你只要记得,无论何时何地,你都是我最亲近、最信赖的人。”
容嬷嬷含泪点头,记住了,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替你护好小主子。
想着,她将张书禾紧紧地搂在怀里,哄孩子般轻轻拍着她的背。
两人仿佛回到了那个吃人的张府里,两人相依为命,互相温暖,一切都那么美好,那么宁静。
……
……
春日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张书禾的寝宫。
她坐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古籍,不时地咳嗽几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母后,您又咳嗽了。”厉承佑放下手中的剑,关切地看向张书禾,眼神里带着一丝忧虑。
母后最近咳嗽的越发频繁了,但他问了给母后诊脉的太医,太医却说母后没事。
张书禾微微一笑,轻轻摆了摆手:“不妨事,不过是偶感风寒罢了。”
公主厉雨彤从一旁跑来,手里拿着一束刚摘下的鲜花:“母后,您看,这是我摘的花,送给您。”
张书禾接过鲜花,眼中闪过一丝温柔:“雨彤真乖。”
厉雨彤俏脸红了红,她都十西了,是大姑娘了,母后还把她当小孩子。
孩子们不知道母后的病情,但他们看得到母后的虚弱。
虽然不明白母后的风寒为什么这么严重,但他们都尽量乖一些,尽量让张书禾省点心。
太子开始更加认真地学习武艺和学问,让母后开心,公主则每天为母后摘花、捶背,希望能让母后感到一丝轻松。
这段时间,也不知有意无意,郝语成天往张书禾院子里跑,给她做好吃的,跟她讲厉世杰和两个孩子的糗事儿,每次都逗得张书禾哈哈大笑。
容嬷嬷看在眼里,心里也舒坦了了不少。
至少,主子没白疼她。
期间,厉世杰也不止一次过来看张书禾,可是每次看到的,不是郝语和张书禾贴贴,就是郝语给她的好姐姐喂饭。
那个腻歪劲儿哦,看了几次,把厉世杰气的都爆痘了。
厉世杰刚来,就冷哼了一声,一甩袖,就要离开。
想到什么,又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冷声补了一句:“朕要去批改奏折了,无事不要来寻朕!”
郝语给张书禾擦着嘴,看都没看他:“陛下放心去吧,我们一定不打扰您。”
厉世杰:“……”
更气了!(`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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