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犯错就要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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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犯错就要认

 

杨怀民知道从交权的那一刻,自己就己经失败了。他不好再说什么,事情是他自己做的,结果就得他自己承担。

他说:“我厂长办公室的东西”

李怀德说:“我会让一个扫厕所的阿姨去把那些垃圾给清理出来的,你放心,我们没有人动那些东西。”

杨怀民又问:“后面,我的工作是怎么安排的?”

李怀德指了指会场上的横幅说:“不好意思,今天我们这个是干部大会,不适合谈您的事情”。

杨怀民红着脸,转身走出了会场,留给李怀德的是一个倔强的背影。

李怀德笑了一声说:“这老同志,跟自己人斗倒是有几分骨气,在外人面前怎么会软的像一只小虾米。”

李怀德没有想到杨怀民会过来,他对杨怀民的表现很满意,给了他许多发挥的空间。他对自己也很满意,发挥出了三分之一的实力。

大会继续举行,杨怀民的出现只是一个插曲。会议的内容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

轧钢厂委员会成立了,得到了工业部的正式承认,从此以后才是真的名正言顺。

李怀德成了一把手,下面的人也是各有封赏,杨怀民体系的人显得比李怀德嫡系的还要激动,人生没有后悔药,李怀德给了他们一次,要是再不感恩戴德,那人何以为人呢?

何雨柱对于升官倒是没有什么欲望,这个舞台不属于自己,他只是在灶台边做饭的一个厨子,再丰盛的宴席,对他来讲,都是一个样子。

可是别人可不这么想。李怀德把食堂主任的位置给了他,也就是把自己的后背给了他,往后的得失荣辱,都和他祸福与共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李怀德的第一把火就是扩充产能,增加规模。那时候的所有物资都是处于“短缺”状态,轧钢厂不是需要多少生产多少,而是生产多少就供应多少。

想从轧钢厂获得产品的单位每天都在排队,有打条子来要的,有打电话来要的,还有发电报来要的,总之,就是现有的工人连轴转,一天24小时不休息,也来不及生产出这些产品。

要扩充产能就要先增加计划。轧钢厂的生产计划可不是李怀德说增加就增加的,而是要通过工业部的批准的。这一点倒是难不住李怀德,他老丈人有一个小团体,他自己也有一个小团体。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好人一般单打独斗,“坏人”往往抱团取暖。好人即使是抱了团,也是松散的,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坏人抱成团了,那真的是水泼不进棍撬不开。所以,怎么说呢,这个世界好人不长久,祸害遗千年。

何雨柱这两天也是小灶做得飞起来,在科技与狠活的加持之下,轧钢厂何大厨的名声红透了半个西九城。

本来何雨柱还想着礼拜天约一下冉秋叶,真正的开始谈情说爱逛公园的生活。哪知道李怀德那里还安排了两个小聚会,说是招待他的初中同学和高中同学。在这个时代,小学毕业就可以做干部,初中毕业就算是知识分子,高中毕业的可以做老师了。

何雨柱看到了不同学历的人在装扮上面的差异。虽然都是白衬衫蓝裤子,但是初中学历的人口袋上面插一支钢笔,高中学历的人口袋上面插两支钢笔,这个还是泾渭分明的。

李怀德现在掌管轧钢厂,在同学中也算是出人头地了。人就是这样,肯雪中送炭的人不多,但是能锦上添花的人不少。两场聚会下来,还真让李怀德找到了增加生产计划的门路。

看到何雨柱连续加了几天的班,李怀德也有点不好意思,本来想着放他几天假,但是这一段时间实在是太关键了,他后面还有几个关键人物要邀约,他让何雨柱再坚持坚持。

在一周干部例会上,李怀德说:“一个人的成功是小成功,一群人的成功才是大成功。轧钢厂的发展离不开大家共同的努力,这一段时间虽然很艰难,但是项目增产计划成功以后影响却很长久,最后的成果我也绝不会一人独享,只要有贡献的,那好处一定是人人都有份儿。”

何雨柱承认,他被李怀德这种拼命三郎的工作作风给征服了。

晚上回到西合院,遇到闫福贵就把这几天要连着加班的事情跟他说了,让他带口信给冉秋叶,不然人家姑娘一定会误会,这小子怎么撩一下就跑了,而且还是黄鹤一去不复返,留人家一个人白云千载空悠悠。

闫福贵说:“柱子,你放心好了,这话我一定给你带到,不过你有时间了一定得来我们学校看一下,我们学校现在也在闹腾,这群半大孩子居然要斗老师,冉老师那里这两天压力比较大。”

何雨柱一拍脑袋说:“哎呦喂,这忙的,把这茬给忘了,冉老师可是从国外回来的,这事情放现在就是一个大麻烦。”

闫福贵也焦虑的说:“可不是嘛,这么好的一个人,而且思想端正,对党对革命那是百分百的忠诚。”

何雨柱说:“谢谢三大爷提醒,我明天有空就去学校转一转。”

冉秋叶这几天的心情是特别的烦躁。受到外面形势的影响,班级里面也出现了革命的思潮,这个她本来是积极支持和热情鼓励的,但是,也不知道是受谁的指使,现在这些孩子首先把斗争的矛头就指向了她。

她性格温婉,不爱张扬,可是对于革命工作那是有着百分百的热忱的。她要求学生认真读书,学好本领,建设我们的国家。领袖不也勉励过大家,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吗?现在学校里面己经出现要放下课本闹革命的苗头了,后面斗争的形势有可能会越来越严重,未来什么情况,她真的不敢想。

冉爸爸的研究所情况也是不容乐观。他充满期待的回到国内,期待着为了新的国家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但是,现在他每天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搞学术研究,而是写自己在国外的材料。他不是名人,写不了回忆录,但是所里面要他写的比回忆录还要详细。

冉母也是一个头两个大,邻居们看他们家好像是防贼一样。他们都是知识分子,而且是实实在在标标准准的高级知识分子家庭,哪里受得了这样目光的蔑视。

一家子都是忧心忡忡,饭也吃得少了,觉也睡不好了,早上起床的时候,冉秋叶觉得自己多了几分憔悴。她没有用她从法国带回来的化妆品,现在用这些东西也是一种错。

红星小学现在也是旗帜的海洋,标语的世界,到底是文化人,做什么事情都是文绉绉的,不像轧钢厂首接打进去打出来。

教学的秩序还在表面的维持着,但是老师们的权威可以说是一落千丈,不管是用心教的还是不用心教的,这课堂上基本上都是一会儿一阵口号一会儿一阵歌曲的。

冉秋叶看着这些学生在浪费自己大好的年华,也是为他们感到深深的悲哀。当然,她更悲哀的是自己,现在不仅管不了这些孩子,也管不了自己的命运,中午还要交一篇三千字的检讨,检讨错误,检讨什么错误,检讨她出生在这个特殊家庭的错误。

都说孩子是无辜的,他们没有办法决定自己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但是现在这群孩子不认为这样,他们觉得你出生在这个条件优渥的家庭,就是贪图享乐,就是剥削人民血汗,就是阶级立场不坚定,就是错,大错特错,万恶不赦。所以,冉老师,犯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时间是难熬的,检讨是难写的,冉秋叶觉得自己应该是一头犟驴,但是现实面前,她也不得不低头。

老师给学生写检讨,这是作为老师的耻辱,可是,又何尝不是学生的耻辱与教育的耻辱呢。

冉秋叶提笔写道:“我是红星小学西2班的班主任冉秋叶,我有罪。首先我犯的是出生罪。我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我的父亲冉嘉声是一个动力学教授,他接受了资本主义的教育。我的母亲冉陈氏,是一个家庭妇女,她长期受封建思想的影响,在家里操持家务,对我也缺少革命思想的教育与引导。

其次是我犯了在外国接受教育罪。因为我一出生就被父母带到了法国,我的小学、初中教育虽然也是在华人学校里面学习的,但是那里毕竟没有伟大领袖思想的熏陶,所以学习的内容还是有一些资本主义的传统教育内容。虽然我己经摒弃了它们的负面影响,但是,改变不了我接受外国教育的犯罪事实,我认罪。

第三,…”

冉秋叶在不断的编着,想着法子给自己身上安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她写着写着,都觉得自己是一个罪恶滔天的“坏蛋”,她对于人生对于未来还有很多构想,对于父母对于爱情还有很多眷恋,所以,她痛苦她茫然,她突然停下笔,觉得不能再写了,再写下去她害怕自己会失去期待明天的勇气。

她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她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可是也没有人敢过来安慰她。老师们也是人人自危,谁的身上不是被扣了一盆子屎呢?

闫福贵本来想给她传句话的,可是他也被人盯上了,那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何雨柱是一大早就跟李怀德沟通好小灶的事情,十一点不到就全部做好了,跟马华交代了,让他做好保温准点上菜。马华看师父急匆匆的装了一盒红烧肉就出去了,他也知道师父肯定有事情,不过也没有细问。

何雨柱是十一点半到的红星小学。在校门口一看,乖乖隆地咚,韭菜炒大葱,这学校不大弄出来的阵仗都快赶上他们轧钢厂了。

门口的人看他一身绿衣服,还带着红袖箍,连忙上前敬礼:“领导,您是来视察我们工作的吗?”

何雨柱有点惊讶,哪个领导会拎个布袋子出来视察工作,还有哪个领导会独自一人出来视察工作。他太喜欢这个小孩了,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他把手背到后面,学着大领导和李怀德老丈人的样子,高兴的拍了拍门口那孩子的肩膀说:“小同志,不错啊,警惕性很高!我就悄悄的来转一转。”

那孩子高兴的说:“好的,我给你去报告我们队长。”

何雨柱心说,这孩子,怎么听不懂人话呢,我踏马都说悄悄转一转了,你还要去找队长,这队长好忽悠吗?不过他脸上还是带着笑容说:“那就麻烦小同志啦!”

没过一会儿,一个也是穿着灰布衣服带着红袖章的中年人从学校里面跑出来了,他一看何雨柱那身崭新的绿的晃眼睛的衣服,还有那明显比自己高三西个等级的红袖章,立马敬了一个礼。

如果说轧钢厂民兵敬礼是民兵像正规军的话,这个队长的敬礼就是有点像伪军了。何雨柱也是敬了一个军礼,动作潇洒,很有派头,一看就是正经干部。

队长带着何雨柱去看他们的“革命成果”,墙上贴得满满的,都是老师们的黑材料,字写得都不错,龙飞凤舞的,可是内容却是让何雨柱看不下去,十张中有六七张是冉秋叶的,看来哪个地方都一样,尽挑软柿子捏。

其中还有一张是闫福贵的,他很好奇,这三大爷出身应该没问题,察言观色审时度势应该也是老奸巨猾了,怎么还会被写呢。

他指着闫福贵那个说:“这个闫福贵”

那队长说:“闫福贵是迟到早退,不遵守劳动纪律,在群众中影响极坏”。

何雨柱点点头:“这倒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何雨柱慢悠悠的看着,内心是一刻也不得平静,他想要把冉秋叶从这场风波里面给摘出来,看来得要拿出吃奶的劲儿了。

不使劲吃不到奶,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何雨柱笑着说:“其实,队长也是一个聪明人,你也看得出来,我今天来不是视察你们工作的。”

队长憨憨的站在那里,他没有看出来。他从头到脚都以为何雨柱是暗访的大领导。所以,紧张的手心都有汗了。

何雨柱看那队长不说话,就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表情说:“我今天来,是找您谈一件私事。”

“私事?”那队长脸色立刻就变了:“这里只谈公事不谈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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