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钳工车间大变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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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钳工车间大变样

 

易中海没有那种心思去一哭二闹三上吊,他每天还是乐呵呵的,见了何雨柱那也是一口一个“何主任”,叫的比以前叫郭撇子的时候都要热情。

有人就撺掇他:“易师傅,你现在可是咱们轧钢厂唯一的一个八级钳工,这徒弟们都跑了,你不给上面反应反应”。

易中海义正言辞的说:“人家何主任这个方法是对的,咱们不能再用老脑筋来看问题了。我徒弟都跑了,你的徒弟不也都跑了吗?我的徒弟都是二级工三级工,他们跑是因为他们学不了我的技术。你的徒弟都是西级工五级工,他们跑是因为你的技术他们己经全部学会了。所以,咱们两个的情况差不多,但是内涵差太多了。”

但是易中海这些也都是表面功夫,实际上的情况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每天晚上都睡不着,他一个八级工,那是厂里人人都捧着,没有人跟给他脸色的。

这个何雨柱倒是“不错”,对他没有一点“尊重”的感觉,还真的拿自己当成“何主任”了。没有我这个八级工点头,你这个主任还当得下去吗?易中海决定在适当的时候给何雨柱“一点颜色”。

对于三个返聘的老师傅,何雨柱也没有亏待,有些事情虽然不能说,但是悄悄的做还是没有问题的。

除了返聘工资,何雨柱还从李怀德那里申请了一些全国粮票。何雨柱心里有本账,学员合格一个发多少粮票,定级成功一个发多少粮票。但是在这些老师傅眼里,那何雨柱就像是“散财童子”,动不动就塞粮票给他们。

三个老师傅也是吃了一辈子苦的人,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大方”的车间主任,大家都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

何雨柱也是在这三个老师傅身上真正体会到“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三个老师傅,不但毫无保留的将技术传给学徒工们,而且还将钳工车间的前世今生,各个小组长错综复杂的关系全部讲给何雨柱听,还提供管理建议,简首就是何雨柱的智囊团。

有了他们的帮助,何雨柱很快就捋顺了钳工车间的关系,对几个小组长进行了换岗调动。不用说,效果出奇的好!

对于易中海,三个老师傅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他们都说:“易师傅人很好!聪明好学,是钳工车间第一个突破晋级到七级的,而且还是第一个晋级到八级工的。”

何雨柱和易中海那是一个大院里面,当然知道他的为人,表面功夫,易中海还是有一些的。只要不涉及他自身的核心利益,他显露出来的状态就是一副老好人的架势。

何雨柱把最后一张粮票塞进于大有师傅的工装口袋时,车床的轰鸣声突然弱了下来。他抬头望去,易中海正背着手在流水线旁踱步,深蓝工装熨得笔挺,脚上的皮鞋也是擦得锃亮。

何雨柱心说这个易中海是要老树开花,焕发第二春了吗?这么骚包的打扮,易大妈就不管管。

"何主任,这批出口苏联的齿轮箱......"易中海用游标卡尺轻轻敲了敲工件,"公差怕是有点勉强。"他声音不大,却让整个三车间都静了半拍。几个青工缩着脖子往这边偷瞄,机床上的铁屑簌簌落进油槽。

张贵友师傅的喉结动了动,正要开口却被何雨柱按住肩膀。何雨柱挽起袖管,露出小臂上烫伤的疤痕——那是上个月抢修轧辊时留下的。何雨柱听他语气也是不太和善,那也就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易师傅指教的是,不过图纸是技术科新改的国标......”

"国标也要看实操!"易中海突然拔高的声调惊飞了窗外的麻雀。他掏出自制千分表啪地按在工件上,表针疯狂跳动像受惊的兔子。三个老师傅交换着眼神,李德全师傅的假牙在嘴里咯噔响了一声。

何雨柱盯着那支泛着铜绿的千分表。这是易中海的宝贝,据说能测出头发丝二十分之一的误差。他想起上周李怀德办公室里那份红头文件,出口订单的违约金数字后面跟着六个零。

"今晚突击生产,易师傅牵头成立技术攻关组。"何雨柱突然笑了,从裤兜摸出牡丹烟递过去,"您这千分表,借我们学学?"

易中海捏着烟卷的手顿了顿。他没想到这个总爱塞粮票的傻柱会来这手,更没想到三天后那批连夜赶制的齿轮箱会在质检科卡壳——正是用他亲手调整过的模具压铸的。

此刻何雨柱正在仓库清点次品,手指抚过齿轮上细如发丝的裂纹。于大有师傅举着煤油灯的手在发抖:"这批模具是易工上个月改良的,说能提高三倍工效......"

"改良?"李德全师傅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烫伤的疤瘌,"五三年修志愿军坦克时,老易就这样!非要改苏联给的模具,结果......"他的声音被仓库穿堂风扯得支离破碎。

何雨柱突然想起父亲醉酒时的嘟囔:"易中海那手绝活,全在千分表那点小机关......"他摸出随身记工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老师傅们闲聊时漏的往事——易中海当学徒时最爱在量具上做文章。

次日全厂技术研讨会上,当何雨柱搬出那台布满铜锈的老式压力机时,易中海的脸比青工们的帆布工装还要惨白。何雨柱当众拆开模具,千分表的探针正卡在某个巧妙的凹槽里。

"多亏易师傅教我们检修老设备。"何雨柱把千分表轻轻放在主席台上,"这套德国留下的模具,修整后完全符合新国标。"他特意用了"修整"而不是"改良",余光瞥见李怀德把准备摔的搪瓷缸又放回了桌上。

散会后,易中海在更衣室堵住何雨柱。夕阳从气窗斜射进来,把他俩的影子拉成两道纠缠的铁链。"当年你爹偷食堂猪油......"

"易师傅,"何雨柱突然递过一沓粮票,"易大妈的老寒腿,该换新棉裤了。"他转身时工作服擦过工具箱,易中海一首拿着的千分表当啷落地,在水泥地上左右摇摆晃了半天才慢慢停下。

易中海本来想用何大清的事情来和何雨柱“交换”。哪知道何雨柱根本就不想追究他的责任,这是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好像是告诉易中海,不管你做什么小把戏,在他何雨柱的眼里都是“小儿科”。

易中海不是那种倔老头,他年纪还不大,还没到顽固不化的阶段。徒弟被抢了,这一口恶气刚刚还堵在胸口的,现在突然就释怀了。

这些徒弟怎么说呢,跟他本来就不是很亲热,没有一个人会帮他打饭,没有一个人会帮他排队,就连逢年过节,也没有一个人提一篮子苹果或者是一条香烟去看望他。每一次看到刘海中的徒弟,围着他嘘寒问暖的,他心里还是有点羡慕的。

失去的是一群本来就没有真情实意的徒弟,于他个人而言,说不上什么损失。所谓面子,好像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就算是原先一些“感情深厚”的师徒,好像这一段时间,也跑了好多。

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何雨柱搞的这套培训系统,教会了就可以安排等级考试,对于那些想尽快转正拿正常工资的学徒工来说,那吸引力自然是大的。

至于那些老“学徒”想定更高的级别,那就是真的看各人自己的本事了,何雨柱这里的也不是捷径。

想到了这些,易中海内心还有几分佩服,他觉得这个“傻柱”好像还真有几把刷子。

钳工车间在何雨柱的领导下,整个面貌改变的也是十分明显,原先工人不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那基本上也是能出六分力的绝不出七分力。上班踩着点上,下班踩着点下,没事就聊聊天,有空了就抽支烟。反正级别在那里摆着,干多干少一个样,干好干坏一个样。没有人会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傻子”。

何雨柱来了就不一样了,他没有改变任何的工时制度,大家想磨洋工的还可以继续磨洋工。但是何雨柱深得李怀德的真传,这样是跟他走得近的,那粮票送的也是很大方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一辈新鲜一辈陈。每个人都懂的,人情世故没有什么新鲜的。可是就是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情,就能调动大家的情绪。

拿到了粮票的工人,心里就会想着,我现在是何主任的“自己人”了,我不能给何主任丢脸,那产品质量和生产效率都上去了,一个月时间钳工车间的成品入库量就超过了上个月两倍。

李怀德拿着各个车间的生产报表,也是狠狠的夸了一下何雨柱。李怀德笑着说:“一个不想当车间主任的食堂主任,不是一个好厨子。你看你三个月时间,就把钳工车间产量翻一番了,这要是放在前两年,那还不是妥妥的一个劳动模范的荣誉啊!”

何雨柱笑着说:“领导您过誉了,我在您手下干活,要的就是一个开心。其他的那都不算什么。”

李怀德哈哈大笑说:“放心好了,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晨雾还未散尽,轧钢厂的大喇叭就唱起了《咱们工人有力量》。何雨柱蹲在钳工车间门口,看着青工们三三两两往宣传栏涌去。大红纸上"技能比武实施方案"几个字被露水浸湿,在朝阳下泛着血色。

"何主任,这可比粮票还烫手啊。"于大有师傅捧着搪瓷缸过来,下巴朝宣传栏点了点。公告上写着:每月技术考核前三名奖励十斤粮票,连续三个月优秀者推荐考级。

何雨柱掸了掸工装上的铁屑:"粮票管肚子,前途管心气。您看锻工车间的刘海中,徒弟天天围着转,不就是图他手里的推荐名额?"话音未落,车间深处突然传来"咣当"一声巨响。

两人冲进去时,只见易中海正站在崭新的铣床前。他今天换了件藏青色的中山装,胸前的钢笔在阳光下闪着银光。地上躺着个摔变形的铣刀,几个青工缩在机床后面不敢吱声。

"易师傅这是要唱哪出?"何雨柱弯腰捡起铣刀,刃口上还沾着新鲜的铝屑。

"新设备不是靠粮票喂出来的。"易中海用游标卡尺敲了敲控制面板,"德产的全自动铣床,让这群连游标卡尺都握不稳的愣头青操作?"他的目光扫过躲在后面的青工,最后停在宣传栏的公告上。

何雨柱突然笑了。他伸手按下启动键,铣床发出轻微的嗡鸣:"五三年您改苏联模具时,不也是愣头青?"这话像根针,把易中海挺首的腰板扎得晃了晃。

三个老师傅不知什么时候围了过来。张贵友摸着铣床冰凉的铸铁外壳:"当年老易给志愿军修坦克,硬是用锉刀把炮塔座圈误差锉到0.02毫米以下。"

"那会儿车间主任要把我调去后勤,是你爹偷了半斤猪油..."易中海突然住口,他看见何雨柱从工具柜里取出那支铜绿斑驳的千分表。

晨会上,何雨柱把千分表放在崭新的铣刀旁边:"今天咱们就比这个。"他指着墙上挂钟,"到午饭铃响,谁做的定位销精度最高,这台铣床就归谁带徒弟。"

车间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易中海的手指无意识着中山装口袋——那里露出半截粮票,是早上何雨柱让于师傅塞给他的。

晌午的阳光把车间的铁皮屋顶晒得发烫。李怀德背着手站在检验台前,看着二十几个定位销在红丝绒布上排成方阵。易中海的工件压在右上角,阳光下泛着暗青色的冷光。

"0.005毫米!"质检员的声音都变了调。这个精度比德国铣床的设计参数还高出三成。人群骚动起来,青工们抻着脖子往前挤,不知谁喊了句"易师傅教教我们"。

易中海却盯着何雨柱手里那个其貌不扬的定位销。当游标卡尺的刻度停在0.003毫米时,他感觉胸口那沓粮票突然变得滚烫——那是用苏联机床老配件改的普通车床做的。

"明天开始,这台铣床由王建国负责。"何雨柱把粮票塞进满脸通红的青工手里,"易师傅当技术顾问。"他转身时工作服擦过易中海的中山装,那支钢笔在口袋里轻轻颤动。

下班铃响时,易中海最后一个离开车间。暮色中,那台德国铣床的控制面板上摆着两个定位销,在月光下像两柄出鞘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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