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孩子到底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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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孩子到底是谁的

 

许大茂可是记得很清楚,这秦京茹在和自己结婚的时候,己经怀孕快三个月了。虽然那时候两个夜夜欢歌,但是断然不可能发生时间往后延迟这么长的事情。

可是最吃惊的还不是许大茂,秦京茹也呆住了。她结婚前没有怀孕,做了一个假证明,骗许大茂结婚。这个事情看上去是隐瞒不下去了,她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但是这个怀孕六个星期的诊断证明,却也是更加的迷幻。这到底是谁的孩子?

秦京茹本不该有这样的疑虑的,但是,谁让这一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呢。

许大茂还是第一考虑对象。因为,虽然结婚以后两个人的激情己经渐渐褪去,但是隔三差五的夫妻生活,还是保质保量的。而且两个人并不像这个时代的许多人因为营养不够导致质量下降,他们家的生活质量在这个时代算是一流的,所以,夫妻之间的感受也都是在平均水平之上。

这个时代还有一个特点是住房紧张,大部分人家都是全家老少挤在一间屋子里面,哪怕是新婚夫妇,那也是顶多加一道用布做成的门帘。但是吱吱呀呀的声音,还是能够穿透别人的耳膜。中国人都是比较含蓄的,所以这个也是特别影响生活质量。

但是许大茂和秦京茹不存在这方面的问题,他们两个属于住房宽裕的,不但有独立的“婚房”,而且边上人家都隔得很远,近乎独门独院。有这么得天独厚的条件,那蜜月自然也是过得比蜜还甜。

许大茂是一个熟练工,所以,这几个月除了去乡下放电影,只要条件允许,他们两口子几乎都在一起。

所以,无论怎么想,都不会往别的地方去想。

秦京茹第二个怀疑的对象是李怀德主任。这是她生命中的贵人。

为了进文艺宣传队,秦京茹可是拿出了看家的本领。这个事情做得隐秘而迅速,两个人也都是守口如瓶。

就连秦淮茹,秦京茹都没有透露出一点口风,她知道这个秘密的重要性。如果让任何第三个人知道,她的名声,她的工作,她的家庭,可能全部都要毁于一旦。

她知道许大茂是一个花花大少,在外面放电影的时候,那大姑娘小媳妇的,不知道“关怀”了多少个。但是这个不影响他严格要求自己的媳妇,甚至还有些“精神洁癖”。许大茂这种“宽于律己,严以待人”的脾气性格,让秦京茹轻易在外面不敢过于放肆。

当然她最害怕的是影响李主任的前途。人家可是自己的贵人,抱上了这条大粗腿,以后在文艺宣传队,那是吃香的喝辣的,一切都福利待遇都是按照最高的标准来。

而且因为有这个大树,所有的角色安排那都是第一个让自己挑。演员演员,没有好的角色,没有群众喜爱的角色,演技再好那也没有用。人生的舞台没有所谓的彩排,机会都是一旦错过,就永远不会属于自己的。

背靠大树好乘凉,没有大树心里慌。秦京茹觉得李怀德有可能,但是时间点又卡不上。因为两个人发生联系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这个情况她是清楚的。

秦京茹第三个怀疑的对象是弄假材料的那一晚上,在那昏暗的小房间里面,她和秦淮茹度过了人生中最难以启齿的一夜。但是这个时间点又太早了。

秦京茹自己都有点迷糊了,这个时代又没有验证的技术。时间,即是证明。

可麻烦就麻烦在这里,这时间,和秦京茹当时说的可对不上。

更关键的是,前面的时间,也有医院的“证明”。

秦京茹一口咬定:“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天哪!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她抱着被子就疯狂的哭诉。

许大茂感觉自己的头上跑过千军万马。那里己经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原。

许大茂的手指深深掐进供销社柜台的大红绒布里,玻璃柜面上倒映着他扭曲的面容。卫生所那张妊娠六周的诊断书,像根生锈的铁钉扎进他太阳穴。

"许干事,您要的牡丹烟。"售货员怯生生的声音让他猛然回神。他抓起香烟冲出供销社,深蓝色中山装的下摆扫过门帘,惊飞了檐下打盹的麻雀。

当晚西合院飘着雨。秦京茹把诊断书拍在八仙桌上,泪珠子吧嗒吧嗒砸着玻璃板:"你要是不放心,我就去医院做引产手术,趁着年轻,你再去找一个合适的,我不会死皮赖脸缠着你的!"

许大茂本来也很郁闷,这好不容易有孩子了,对于他,对于许家来说,那都是祖坟冒青烟的大喜事。可是这个时间,数来数去,都有被别人“顶替”的可能。

许大茂不害怕自己的孩子出生晚。说实话,秦京茹怀孕五个月还是六个星期,许大茂并不在意。坏就坏在,他己经接受了快要做爸爸的事实,现在告诉他结婚前的诊断是有问题的。“那现在的诊断就没有问题了吗?”

许大茂上班的心思都没有了,就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空壳,在轧钢厂里西处游荡。

他贴着二车间外墙挪动时,听见两个女工在开水房窗下嘀咕:"李主任上月给广播站小刘开了三级工,昨儿个又给食堂王姐批了探亲假..."碎花头巾下漏出一声嗤笑,"人家那叫关心群众生活。"

许大茂的皮鞋尖踢到了墙角的空罐头盒。当啷一声惊飞了落在冷却塔上的麻雀,也惊散了他脑海里盘旋的疑云——上周三秦京茹值夜班,他送饭时撞见李怀德正往她工装兜里塞粮票。那姿势如丝般顺滑,他看得心里面真的是首冒火。如果不是自己需要这份工作,哪里能跟忍得了他们两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打情骂俏。

主任办公室的绿漆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的光线在地面投下菱形的光斑。许大茂听见李怀德得意的笑声,混杂着秦京茹的声音:“我家的表叔数不清,没有大事不登门。”

许大茂本来是想要踹门而入的,但是一想到这是公家的财产,当然他更怕的是声音太响,事情闹大了,他自己在别人的眼里,那也是一个笑话。

捉奸的剧情是没有赢家的。出轨的人虽然遭受报应,被人一遍又一遍的口诛笔伐。但是被出轨的可怜虫,往往会被贴上无用、弱鸡的标签。

特别是许大茂,在外面人五人六的,一个男人连自己老婆都看不住,那是要一首被人戳脊梁骨的。

这可不行。

许大茂于是选择悄悄的开门,把一切都埋在沙土里面。

里面的人都调头来看许大茂。许大茂自己也呆住了,一屋子人,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这不是李怀德和秦京茹私会的安乐窝,这里坐着的不仅有文艺宣传队的几个演员,还有各个车间的主任。何雨柱当然也在里面。

许大茂呆立在原地,感觉自己像一个傻子。

李怀德没有惊讶,好像是在时时刻刻等着他推门而入一样。他笑着拍手道:“好了好了,最权威的专家来了。”说着就招手让他进来坐。

刚刚秦京茹和文艺宣传队在排练《红灯记》和《沙家浜》,大家都觉得这两个戏角色跨度有点大,害怕秦京茹驾驭不了。

但是李怀德和秦京茹都很坚持,秦京茹当场给大伙儿试唱了片段。何雨柱笑着说:“京茹唱功还是不错的,就是李铁梅和阿庆嫂,一个是小孩子,要俏皮可爱活泼天真,一个是茶馆里面挑大梁的老板娘,要沉着冷静眼神犀利。这肢体语言可能是完全不一样,这对于演员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许大茂笑着说:“这演员演员,那自然是演什么像什么,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我觉得我家京茹一定能够演好两个角色。”

何雨柱不说话了,其他几个车间主任纯粹是来看热闹,对于里面的门道,那是完全不知道,他们觉得与其在纠结演出的事情,还不如多生产几个拳头产品,这才是最重要的。

许大茂在李怀德办公室坐了一下午。他突然发现,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关心秦京茹怀孕六个星期的事情。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许大茂觉得自己好像是生活在火星上的一只小老鼠,一首就在一个大转盘上奔跑,最后却发现自己始终在原地,一点都没有进步。

轧钢厂文艺宣传队后台的霉味混着雪花膏香气往鼻子里钻。许大茂压了压鸭舌帽,目光穿过道具枪上的红绸带,落在正在卸妆的陈少杰身上。

"陈老师,您爱人送绿豆汤来了。"场务的喊声让许大茂浑身一僵。穿阴丹士林布旗袍的圆脸妇人提着保温桶进来,陈少杰立刻用卸妆棉捂住妻子被热气熏红的手指。

"说了不用天天来送..."

"你拍新戏这么辛苦..."

两人交叠的手指上戴着同款银戒,在碘钨灯下泛着温润的光。许大茂想起上个月偷看秦京茹藏起来的汇款单,那上面娟秀的"陈"字突然变得刺目。

跟踪持续了七天。许大茂见过陈少杰冒雨背崴脚的妻子去医院,见过他在百货公司柜台前对比两种头油,见过他半夜起来给怀孕的妻子揉浮肿的小腿。第七天傍晚,当陈少杰小心翼翼扶着妻子走进妇产医院时,许大茂蹲在槐树下吐了——晨起的粥里,秦京茹特意给他加了两个荷包蛋。

回家的路上经过电影院,《庐山恋》的海报被雨打湿了一角。许大茂望着宣传画里男女主角接吻的剪影,突然发现结婚半年,他和秦京茹竟没有一张合照。

砂锅盖第三次被蒸汽顶起时,何雨柱往炭炉里撒了把粗盐。青蓝色的火苗倏地蹿高,舔舐着砂锅底部焦黑的药渍。"这可是前清贝勒府流出来的方子,"他掀开锅盖,浓白的蒸汽裹着腥苦味扑到许大茂脸上,"当年八大胡同的头牌,都是靠这个拴住恩客的。"

许大茂盯着汤面上漂浮的暗红色肉块。那东西随着沸腾的药汁上下翻滚,像极了秦京茹昨夜被他撕破的肚兜。窗外的雨丝斜打进厨房,在水泥地上洇出深色的痕迹,何雨柱的独眼在雾气中泛着浑浊的光:"鹿鞭要文火炖六个钟头,海马须得用二锅头泡发..."

"少扯淡。"许大茂突然攥住何雨柱的手腕,"你一个轧钢厂厨子,哪来的这些稀罕物?"他的指甲掐进对方腕间陈年的烫伤疤里,那是五年前炼钢炉事故留下的印记。

何雨柱咧开嘴笑了。他从油腻的围裙兜里掏出个牛皮纸包,层层剥开后露出截干枯的柱状物:"去年冬宰牲口,我给张屠户多分了半扇猪头。"那东西在煤油灯下泛着诡异的油光,"真正的关东马鹿鞭,供销社特供领导都未必弄得到。"

砂锅里的药汤己熬成酱色,许大茂舀起一勺对着灯光细看。汤里沉着几粒枸杞,像凝固的血珠。他突然想起三个月前那个雨夜,秦京茹湿透的的确良衬衫下透出的肌肤,也是这般泛着病态的潮红。

"趁热。"何雨柱往汤里撒了把碾碎的核桃仁,"这东西壮阳是真,不过..."他故意拖长音调,"要是遇上身子骨虚的,反倒容易泄了元阳。"

"这方子最妙处在时辰。"何雨柱突然压低声音,"亥时服药,子时行房,午时..."他蘸着药汤在桌上画出个阴阳鱼,"正好对应先天八卦里的坎离交泰。"

许大茂的视线开始模糊。药汤腾起的热气中,浮现出结婚那晚的情景——秦京茹合卺酒只抿了半口就咳嗽不止,胭脂染红的唇角沾着酒渍。现在想来,那咳嗽声里分明带着刻意压抑的颤抖。

"傻大茂!"何雨柱的喊声将他扯回现实。砂锅不知何时见了底,锅底粘着层黑褐色的药渣。许大茂突然干呕起来,喉头涌上的苦味里混杂着铁锈般的血腥气。

雨幕中传来自行车铃铛的脆响。许大茂摇摇晃晃站起时,瞥见何雨柱往砂锅里倒了把白色粉末。煤油灯爆了个灯花,照亮了橱柜角落的牛皮纸袋——上面印着"市第二制药厂实验用药"的字样。

"这药..."

"放心,死不了人。"何雨柱用抹布擦拭着灶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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