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槐荫蔽天机

太医署废墟间的槐香突然凝成实体，裹着李明达咳出的靛蓝血珠悬在半空。李泰龙化的右臂鳞片簌簌剥落，量子化的左手穿透血珠时，竟捞起十二年前那窝雏燕衔来的槐花瓣："兕子...这是你周岁时..."

"西哥当心！"小公主腕间菌丝暴长缠住虚空裂缝。三百颗金瓜子自吐蕃祭司残躯迸射，在空中拼出新的密文"糖劫未尽"。阿贵抡起炸膛的丹炉当盾牌，胖太监的幞头突然窜出火苗："娘嘞！这瓜子会喷火！"

吉祥举着药杵追打金瓜子，小太监的靴底被糖浆黏住："贵公公！您头顶冒烟了！"众人望去，阿贵烧焦的幞头下竟浮现霜降城密纹，与槐树根须上的吐蕃印记同频震颤。李明达腕间优昙花突然凋零，花瓣裹着星砂刺入胖太监秃斑："贵公公...你何时去过..."

"老奴冤枉啊！"阿贵扑通跪地，怀里滚出个霉变的胡饼，"这是贞观十一年腊月..."饼屑落地的刹那，太医署地窖突然升起九尊青铜鼎，鼎中沸腾的糖浆里浮着三百张扭曲人脸。

李泰量子化的身躯突然凝实半刻。他沾着槐香的指尖穿透鼎沿，守宫砂血混着糖浆凝成霜降城地窖的钥匙："大哥...你当年埋的松子糖..."钥匙插入鼎耳星纹锁孔的刹那，鼎中人脸齐声哀嚎，吐出裹着毒粉的冰蚕丝。

紫宸殿方向传来玉磬碎裂声。李明达拽过兄长衣袖："西哥看鼎底！"靛蓝血珠顺着青铜纹路渗入，显出长孙皇后绣在襁褓夹层的密语："槐荫蔽日时，星砂照天机"。小公主突然剧烈咳嗽，腕间菌丝缠住的虚空裂缝中，竟飘出李承乾残影的蟒袍碎片。

"好弟弟..."残影抚过幼弟心口的冰蚕丝阵眼，"现在知道为何要你笑着咽下毒糖了？"太子虚影突然扯开量子化的时空裂缝，露出十二年前的立政殿——病榻上的长孙皇后正用菌丝将毒粉引入自己心口。

李泰龙化的右臂鳞片尽碎，量子化的左手穿透幻象："母后！不要..."指尖星砂触及皇后虚影的刹那，三百里糖浆河突然倒流，裹着被吞噬的魂魄涌向槐树洞。阿贵抱着炸裂的丹炉滚来："殿下！老奴找到解药了！"胖太监从裤腰带摸出颗长毛的松子糖，那霉斑纹路竟与李世民虚影握过的朱笔同源。

李明达腕间菌丝突然暴长缠住糖块："西哥...糖芯里..."菌丝刺入霉斑的刹那，糖块炸开三百道金光，每道光里都映着李承乾深夜埋糖的画面。少年太子将鎏金匣子塞进槐树根时，袖口漏出的不是毒粉，而是长孙皇后调制的解药香囊。

"大哥当年..."李泰量子化的身躯爬满冰昙花纹路，守宫砂血顺着纹路滴入鼎中。糖浆人脸突然集体转向太极宫方向，吐出裹着星砂的冰棱："李泰...你看看这是谁..."

冰棱中浮现的竟是十二岁的李明达。小公主蜷缩在立政殿角落，腕间初生的菌丝正将毒粉引入心口。"原来兕子你..."李泰龙化的右臂突然爆裂，星砂混着槐香凝成长弓，"这些年都在替我..."

"西哥射箭！"李明达咳出带冰碴的血沫，腕间菌丝缠住虚空裂缝，"童谣最后半阙在..."她突然拽过阿贵珍藏的蜜罐砸向长弓，罐中霉蜜遇星砂即燃，在弓弦上凝成"笑啖千劫"西字。

吐蕃祭司残躯突然重组。三百颗金瓜子凝成巨掌拍向李明达："公主殿下...您的星砂骨归雪山了..."李泰量子化的身躯突然挡在妹妹身前，守宫砂血混着霉蜜在胸前凝成盾牌："吐蕃国师...可识得此物？"

盾牌表面浮现霜降城布防图，每个关隘标记都是颗发芽的金瓜子。祭司巨掌触及盾牌的刹那，图中金瓜子突然爆裂，三百道星砂自虚空裂缝涌出，裹着十二年前的松子糖屑射入祭司眉心。

"西哥...糖..."李明达突然软倒，腕间菌丝缠住的《罪己诏》飘落在地。诏书上的星砂字迹遇血即燃，灰烬中浮现李世民亲笔写的"泰"字，每一笔都混着与毒玉珏同源的靛蓝粉末。

槐树洞突然闭合。李泰抱着昏迷的妹妹跌坐在废墟间，量子化的左臂正在消散："阿贵...取我袖袋里的..."话未说完，胖太监己捧着个霉变的蜜罐凑近："可是这个？贞观十一年腊月埋的..."

罐封开启的刹那，虚空裂缝中突然伸出三百条冰蚕丝。李承乾残影最后的碎片凝成金线，将幼弟量子化的身躯牢牢缠住："蠢弟弟...现在尝到滋味了..."太子虚影消散前的指尖，轻轻拂过李明达冰凉的额角。

紫宸殿传来九声凤唳。朱雀大街所有魏王糖偶集体转向，它们胸腔的星砂骨架共鸣震颤，将吐蕃密纹尽数反射回虚空裂缝。卖糖老汉的铜勺突然坠地，勺中残余的糖浆里，缓缓浮起半枚裹着蜜蜡的金瓜子——那瓜子裂开的缝隙中，赫然蜷缩着十二年前"暴毙"的产婆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