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名老者正是江乐阳的老师卫逸叟,同样也是南诏国皇家学府崇德书院的前任祭酒。他身边的青年叫千致远,是跟随他多年的学生。
卫逸叟是南诏国赫赫有名的大儒,年轻的时候喜欢在各国游历,还考取过南诏国的状元。当了祭酒之后,经常给学生讲解各地的风土人情,这一点也深受江乐阳喜欢。
而江乐阳聪明伶俐,学什么都快,因此也成为了卫逸叟最喜欢的学生。
卫逸叟听到声音,快速收回了思绪,转过身对着江乐阳躬身一礼,“见过公主殿下。”
江乐阳急忙上前扶着卫逸叟,“哎呀,这是做什么呢!”
“这里不是京城,您又是我的长辈,又是我的老师,何必这般客气!”
“礼不可废呐!”卫逸叟在江乐阳的搀扶下缓缓坐了下来继续说道:“既然你当我是你的老师,那作为老师就不得不说你两句了。”
“这次联姻,牵扯着咱们整个南诏国的国运,你作为公主,怎么可以私自脱离和亲队伍呢!”
还没等江乐阳开口,楚灵芸就急忙解释道:“老师,公主离开队伍,确实是不对的,可是她的好日子,也就剩下这几天了,等去了那乌桓国,还不知道要过什么样的日子。”
“哎!罢了罢了。”卫逸叟满眼心疼地望着江乐阳说道:“老夫知道,这件事情确实委屈了公主殿下。”
“只怪老夫无能,在南诏国教书育人了这么多年,看似桃李满天下,却连自已的学生都保护不了。”
他说完直接看向了身旁的那名青年,“致远,将东西拿出来吧。”
千致远点了点头,然后将两本书递给了江乐阳。
卫逸叟见江乐阳接过了书,紧接着介绍道:“这两本书,一本是我和致远行走胡人国家之时,记录的当地风土人情。你既然要嫁到乌桓国了,说不定会用得着。”
“还有一本是我这些年积累的诗词歌赋,里面都是先贤们与当代大儒的成名之作。胡人野蛮无道,你与他们无法交流之时,可以看一看咱们中原人的智慧。”
江乐阳粗略看了看那本关于风土人情的书,发现里面不仅仅有风土人情,而且还绘有当地地质地貌的图画。这让她有些哭笑不得,难不成她还真能有机会靠着这些地图偷偷跑回来不成。
她又打开了那本诗词集,心中感慨万千。这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着对卫逸叟说道:“老师,这里面的诗词确实不少,而且都是佳作,不过好像缺了一首诗呀!”
“缺了一首诗!”卫逸叟不解地问道:“缺了一首什么诗?是谁写的?”
江乐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从千致远身前拿起了毛笔在书的空白处写了起来,很快就将洛天写的那首诗给写了进去。
见江乐阳写诗,千致远好奇地跟着读了起来,越读越感觉胸中的热血跟着诗句的起伏在沸腾。
等诗诵读完之后,卫逸叟瞬间就坐不住了,他“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激动地称赞道:“好诗啊,好诗。此诗意境高远、苍茫,将历史的延续性与战争的残酷性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更是将我南诏国将自天阴山往回的兖州十六县割于胡人之事隐晦地写了出来。”
说到此处,卫逸叟直接老泪纵横了起来,他先是哭,然后用手绢擦了擦眼泪又笑了起来,随后又是一阵哭,缓了好一会才注意到诗的作者还没有写出来。急忙问道:“这首诗是咱们南诏国哪位大才子写的?是京城那些才子,还是哪位大儒?”
楚灵芸摇着头抢先说道:“老师想错了,写诗的既不是四大才子,又不是那位大儒,而是这塞原县一位叫洛天的读书人。”
“洛天!”卫逸叟蹙眉道:“老夫在塞原县呆过不少的时日,从未听说过有个叫洛天的读书人!”
“你当然没有听说过!”楚灵芸叹了口气,道:“这个人怪得很,明明有些学问,却总是不愿意彰显出来。这首诗是他在墨香酒楼写的,可是用的名字却是公主的化名。”
“有才学却不愿意彰显,这是为何?”千致远很是不解地问道。
卫逸叟摸了摸自已的胡须笑着说道:“这世上的奇人异士也有不少,有些人隐世不出,就是不愿为沽名所累。”
“老夫也是惭愧,活了这把年纪才明白,名利只是一片虚无而已。”
千致远点了点头道:“看来这个叫洛天的读书人应该也是一大把年纪了,不然也不可能看开这些。”
“什么一大把年纪!”楚灵芸摇着头反驳道:“他可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比师兄你还年轻得多。”
“什么?”卫逸叟这对师生惊讶地异口同声问道。
见这二人不相信,江乐阳急忙说道:“她说得没错,那就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
“十七八岁,那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他有如此才能,怎么能忍住不显露人前呢?要是我,早就去京城谋一番事业去了。”千致远难以置信地说道。
卫逸叟摸着胡须一脸肃穆地说道:“咱们南诏国正是缺少人才之时,此子如此年轻就有这般学问,若是加以培养,将来必定能成为一代栋梁。”然后看向了江乐阳二人道:“走,马上带我看看此子,若是可以,我想将他收作关门弟子。”
楚灵芸蹙眉道:“这个人性子怪得很,诗会刚一结束,他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偷偷离开了。”
千致远皱着眉头诧异地说道:“离开了?这……这可怎么办呀?”
“就算是将塞原县翻个底朝天,老夫也要将他给找出来。”卫逸叟一脸坚定地说道:“他不是塞原县人吗!那老夫就将塞原县翻个底朝天!”
他说着就迫不及待地想去找洛天,只是刚走了几步,就被身穿铠甲的三名将领给挡了回来。为首的将领正是冯鹏宝的手下,梁元武。
江乐阳几人一眼就认出了梁元武,然后很是惊讶地面面相觑了起来。
楚灵芸气呼呼地说道:“还真被那个姓洛的给猜中了。”
“是啊!”江乐阳叹着气附和道:“真没想到冯鹏宝一个堂堂西北大将军之子,居然为了区区一百两对咱们起了报复之心,一个大将军之子,只有如此气度,简直就是我南诏国的耻辱。”
此时不怎么爱说话的凌影也忍不住插起了嘴,“一个胸无点墨之人,去人家文人切磋诗文的地方去摆弄诗文,已经够无耻的了,现在居然还有脸找咱们的麻烦,那简直就是臭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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