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二十万元的贷款就到了华野公司的账上。
小有收获,几个伙伴喜气洋洋。当然这二十万对华野公司的企东来说,还是毛毛雨。接着,进行他们的下一步计划。
向飞又要将这二十万全部砸出去。骚婆胆子小肚量也不大。他对向飞说:“还是留一半吧,不要全部都送出去了。”
向飞说:“投入大产出就大。”
望香关心地问:“这回求谁?”
向飞说:“吊颈找大树。”
亮英说:“带现钱不安全,还是拿卡吧。”
向飞说:“现在的领导都不会接卡的,怕别人查到证据,所以只要现金。”
向飞这回提的不是蛇皮袋,而是一只时尚高档真皮提包。提包被胀满了,见棱见角。
当然,又是一个夜晚。向飞到尤鸽家里的时候,尤鸽正半躺在客厅沙发上摁电视遥控,房里频繁地变换着颜色和声音。再看其他地方,卧室床上的被子卷成的是一个坨,厨房里也没有一点油烟味。看来,尤鸽还是个孤家寡人。
向飞突然觉得尤鸽有点可怜。但是有些可怜的人也是可恨的人。
尤鸽在婚姻问题上,就做得不公道,自已不完美为什么要求别人完美呢。亮英跟向飞说了,她发现尤鸽的毛病后,就悲壮地毁了自已的贞操,以致闪电般地离开了尤鸽。
由此向飞也想到了自已的妈妈。亮英跟妈妈,何其相似乃尔。生命可以挽救,但童贞只有一次。亮英作出了一个女孩最珍贵的牺牲,这不能不说是一种伟大。亮英完全是为了向飞一家人,才这样做的。亮英又在向飞心上增添了一片血染的风采。当然,他对尤鸽的恨也随之深入骨髓。
但是,现在他还必须求尤鸽。因为亮英的事情,两个人已经比较熟悉了。虽然尤鸽至今还不知道向飞和亮英的恋情,但知道他俩因为爸妈的关系有点亲。尤鸽与亮英应该是一日夫妻百日恩爱,所以向飞在尤鸽心里尚残留着亲戚关系的味道,两个人在表面上没有接触上的障碍。
两个人闲聊几句后,向飞就转入正题。他向尤鸽申请贷款的理由与跟农商银行行长的差不多,但申请银行是农业银行,额度是二百万元,并且还申请国家有关援助生态企业发展资金一百万。
尤鸽有点为难。他过手的农业农村方面的贷款和拨款不少,向飞提的数额不算大,但像华野这样基础的企业,一下子申请这么多,确实还是在不符合政策的范围内,可能很难行得通。他把这个情况跟向飞说了,说得让人比较相信。
向飞像思考问题似的手指在皮包上弹了弹,皮包发出的不是钢琴那样的声音,而有点像水泥包。他说:“不难就不找你了,又不是借火抽烟。”向飞继续说了很多话,说得很苦情。但他心里还是有数,尤鸽在谈情说爱的事情上花了不少钱,前妻又把他盘剥得一贫如洗,这个黑色的牛皮包,对尤鸽一定是很有诱惑力的,不会麻木不仁。
向飞还在加强攻势:“县长,最近上面有要求,要搞雪中送炭,不要搞锦上添花。金融方面包括你在内,都应该改改扶强不扶弱的理念和行为了。”
尤鸽说:“你在给我上课?不过我刚才也琢磨了,你们华野还是有热点和优势的,与扶贫攻坚、乡村振兴、生态保护和发展都息息相关,是应该大力支持的。再说,我亏欠了亮英,亏欠了野湖的众老乡亲,心里一直很愧疚,也很想尽可能补偿一下。我是主管农业农村工作的副县长,还是有一定的话语权的。你的请求,我去做做工作。但你也知道,县官不如现管,加上银行又是直线管理,他们有他们的利益取向,我的难度确实还是存在的。”
向飞觉得尤鸽说得很实诚。他说:“谢谢县长,有你这句话就好了。”
向飞起身便走。
尤鸽追着说:“喂喂,东西你拿走。”
“你是嫌少了吗?”
“你看你说的什么话。好好,这次我收下,下不为例啊。”尤鸽又补充说:“毕竟是集体的事,我一个人说了不好,你还要去找找农行行长。”
向飞觉得他和农商银行行长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学生。他也就像上次一样,照葫芦画瓢。农行行长也像农商行信贷主任那样对待了他。
三百万人民币,比向飞他们预期要快地到达公司账上。
在伙伴们欢腾的时候,向飞悄无声息地躺到了妈妈的坟旁。他的身子太累了,更累的是心,他觉得做了一系列人格自我侮辱的事情。他很不安,想躺在妈妈身旁好好睡一觉,平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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