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飞微信约了亮英，出来走走。因为妈妈的反对和戒备，他们不能随意接触，只能搞“地下行动”。她们的恋情，尚是一条看不见的战线。
向飞还没有来，亮英就在一棵柳树的荫蔽里等。
有个女人踏歌而来，唱的是《教包相会》：
……
十五的月亮升上天空哟，
为什么旁边没有云彩。
我等待着心上的帅哥哟，
你为什么还不到来哟嗬
……
走到近处，亮英看出是丹妮娅。虽然唱得很好，亮英现在不想听到。亮英想往柳荫的更深处里躲，但柳荫遮不住月亮的光辉。
丹妮娅问：“亮英，你在这里干什么？”
亮英说：“随便走走。”
这时，向飞来了，心里嘀咕：只约了一个，怎么来了两个？看出是丹妮娅后，便问：“刚才是你在唱歌吗？你的中国歌唱得真好。”
丹妮娅说：“民族的就是世界的。你也肯定会唱。我发现没有哪个中国人不会唱的，就像全世界的人都会恋爱那样。我们一起唱好吗？”
向飞没有找到适合的理由推辞。
……
如果没有天上的云彩哟，
海棠花儿不会自已开。
只要哥哥你（我）耐心地等待哟，
你（我）心上的人儿就会到跑过哟嗬。
……
“你的男低音像地震，把我撼动了。”丹妮娅说得很感动，只差眼泪没有流出来了。
亮英也想流泪，只是与丹妮娅不同，她是感伤。本来难得与向飞的一次约会，却被丹妮娅横插一杠子，拦腰斩断了。而且他们还一起唱情歌，唱得那样情真意切的，好像真的是什么或者真的要发生什么。
其实亮英自已的歌也唱得很好，完全可以跟丹妮娅媲美。她也可以唱，只是想着慢慢来唱。而在这月亮之下却突然上演了这样的一幕。她本来是主演的，却成了看客。
凡妮娅不仅喧宾夺主，而且是旁若无人。丹妮娅说：“向飞，我们一起走走好吗？”
向飞有点为难，看了亮英一眼，在犹豫。丹妮娅拉了他一把：“至少为了中美友好，你也陪我走一趟嘛。”接着不由分说，丹妮娅挽着向飞朝颜色更深也是感觉更奥妙的夜处走去。
亮英眼巴巴地看着他们消失在视线里。她有理由阻止他们，但是她不敢。他们之后会发生什么，她也不敢想。丹妮娅发酵得真快，让她猝不及防。难怪说外国女人在感情方面是不按常理出牌的。
不过，又想向飞是有定力的，对她的感情也是牢固的。他此刻这样做，应该是出于素质和给人面子吧？但是，人在感情方面往险处想的多，因为感情又是最脆弱的东西。亮英自控不住地一顿乱想。
这时又传来了歌声，一听就是王众生。王众生总是没有故事，又总是处在那种自娱自乐的浪漫里，总是影响环境地在夜晚的美色里游荡。
王众生唱的《拉兹之歌》，调子跑到太平洋去了，歌词还是没错：
……
到处流浪，到处流浪，
命运叫我奔向远方，奔向远方。
到处流浪，到处流浪，
我没有约会也没有人等我前往。
……
这歌倒是让亮英产生了同情心。这是不是与她现在的心境有关，“伶仃洋里叹伶仃”？她想尽快地从这样的心绪里摆脱出来，也摆脱王众生势必而来的麻烦。她启动步子朝家里走去。
但是，没有躲脱。王众生说：“我俩真是有缘，到哪里都碰到你。”
亮英说：“闭上你的乌鸦嘴。”
“我嘴里有肉。”
“去喂狗吧！”
王众生耸了耸鼻子：“我好像闻到了一股狐骚味。亮英你又要失恋了？不着急，还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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