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端午也印证了那个真理:想钱的时候头疼,想人的时候心疼,想想的时候都痛。这表明想钱是头想的,想人是心想的。
其实科学界早已发现了这个现象,并思考如果将两个思维体连接起来,想什么都一个地方去想,这样人的智商将会更发达些。于是立项研究,项目名称关键词是“心脑合一”。目前尚未成功,尚在进一步研究之中。
这一向,刘端午感觉心疼的程度超过了头疼,就是说想人比想钱更厉害些了。思来想去不得不承认,自从上次送望香回家的那时候起,这种感觉就愈演愈烈。人不能被尿憋死。他要发起进攻,但是望香的“两点一线”,让他无法进裆。她一头是办公室,一头是她的妈妈。
而且,刘端午又出现了一个非常明显的症状,就是失眠,通宵达旦睡不着。于是他就以毒攻毒,干脆不睡。他开始尝试,尽量到离望香家近的地方,观望和想象她家的灯明灯灭及蚊帐摆动。效果较好,心疼的感觉减轻了些许,就坚持下来。
这个夜里,他突然听到林子里有点异样的动静。他想不可能是鬼,鬼都是人捏造出来的。是什么呢?他摸索着去看,一个黑影在视线里一闪就消失了。他没摸清别人,别人就发现了他。他继续向前,用手机电筒照,就看到了尚未布好的一副鸟网散乱在地下。那个人是网鸟的,是谁?这时头疼的感觉飙升。他想一定要抓住这个人。他潜伏下来,守株待毙。但是,这夜再无异常声息。
刘端午没有放弃。次日的夜晚,他又潜伏于那处,等待目标出现。天突然下起雨来。野湖很少有毛毛雨,一下就是大雨,一下雨就有冷风伴随。刘端午被雨打风吹,确实有点受不了。他想算了,明天再来。
而这时,林子里出现动静,他又稳住自已,继续观察,那边动静却没了。他匍匐过去,用电简一照,看到了一头猪。原来是哪家的猪跑出来了,到林子里来躲雨。他一时觉得猪比自已还乖,晓得躲雨。
第三个晚上,天气比较好,没有下雨也没有刮风,这适合犯罪,也适合他抓捕。他扑在地上死盯着前方,然而渐渐觉得眼睛皮子难得张开了,头也好像很沉,不小心就睡着了。这一向真的太缺瞌睡了。不是人的响动而是鸟的叫声,将他吵醒的。鸟叫得很忧伤,那不是鸣叫,是在呻吟。
他迅疾地跑过去,就看到了一副巨型的鸟网上挣扎着三只白鹤,一只是脖子被卡住了,一只是翅膀被卡住,一只是腿被卡住了。白鹤不大,大概在学飞。他要去将它们解救出来。而就在这时背后传来恶狠狠的声音:“刘端午,你网鸟啊!”接着他的脖子被一双钳子样的手卡住了。他喊不出完整的声来,发出的声音呜呜的,像一头行将倒毙的牛。
王众生的家也离这里不远。王众生晚起拉尿一般不进厕所,而是站在禾场上对准栽在坡上的瓜苗横扫。这泡尿太长,突然听到林子里要死人的声音,就将还在作业的家伙塞进裤裆,直奔而去。他不分青红皂白地一把拉开了后背的人,接着用手机电简照,这才看清卡刘端午脖子的人是胡蛮牛。
“你照什么照!”胡蛮牛就夺王众生的手机,王众生反抗,两人就打了起来。刘端午连忙拨打了110。不一会,一辆警车就闪着警灯来了。
从车上下来的是张所长,还有一个助手。张所长拉开了还在厮打的两个人,问怎么回事。胡蛮子说:“我是村治保主任,我是在巡逻,发现他在网鸟。”
刘端午说:“是别人网鸟,我是救鸟。”
王众生说:“我在拉尿,尿没拉完就跑过来扯劝,你看裤子还是湿的,胡蛮牛却打我。”
张所长问胡蛮牛:“你巡逻,是谁组织安排的?”胡蛮子答道:“是朱书记,不信你问他。”胡蛮子就打电话,接着将手机递给张所长。张所长接过手机,屏上确实显示的是“朱书记”几个字,但是好久无人接听。胡蛮子说:“可能是睡着了。”
张所长就对王众生和刘端午两个人说:“你俩跟我到派出所去。”
刘端午说:“要去我俩也只能去一个,要留下一个人救鸟。”
王众生说:“我去吧,反正派出所我熟。”又指着胡蛮牛说:“他去啵,他不去我就不去。”
刘端午也喊着:“肯定是他网鸟。”
张所长一扬手,助手就将王众生和胡蛮牛推上了车。警车又闪着警灯朝来的路上急驰而去。
刘端午忙用挂在钥匙圈上的剪刀剪断了鸟网,将鸟一只只地放在草地上。鸟的血一会就流了一地,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弱,更无飞翔的能力,甚至很快就会死去。刘端午就打电话给兽医,却已经关机,又打兽医站的座机,也没有人接。又一只白鹤的头栽到了地上,没有动了。在晨曦溢进林子的时候,第三只也停止了呼吸。刘端午这个汉子伤心地哭了。他又望着天上想,要是野湖有个治鸟的医院就好了,它们就不会死了。
王众生是第二天的下午回来的。他跟刘端午说:“没事,他们没敢动我一根汗毛,只是抽了我一管子血。”
刘端午说:“现在进局子都是要抽血样的,留给以后破案用。你以后不要乱搞了,要不一比血,你就破起来了。”
王众生就有点担心,谁能保证自已不犯错误呢?
(http://isfxs.com/book/IJ00CD-61.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isf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