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鲁干部几个如期而至。没有过多的程序,常人理解的那种审讯就开始了。鲁干部例行地“验明正身”后,便问向飞:“你知道我们要你来,是因为什么吗?”
向飞答道:“你不是要我在这里吃饭睡觉吗?”
鲁干部似乎就感觉到了眼前前的是一个难剃的头,就不想来更多的啰嗦:“你认识尤鸽吗?”“当然。”“当然是什么意思?”“当然认识。”“你跟他关系怎么样?”“还可以。”“还可以是什么意思?”“比较很好。”
鲁干部眨眼皮想,这回答还是难以让人难琢磨,算了,不要钻牛角尖了:“你是不是送了二十万元钱给他,人民币?”
向飞这下子认真起来了,原来是这么回事。这话有来头,看来他们不是黑社会的。那么,怎么回答?不,绝对不能告诉他们。他答道:“没有。”“真的没有?”“真的。”“但是,尤鸽已经招了?”“他一定记错了人。”
鲁干部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又长长地喘出来,即刻,小小的房间里升起一个个怪圈。他问向飞:“你们公司那三百万元款子是凭什么得到的?”
向飞的回答依然简单明了:“政策。”“你找过尤鸽吗?”“找过。”“为什么找他?“他是副县长。”“他为什么要给你款子?”“他是副县长。”
审讯僵了下来。一会后,检察官说话了:“向飞同志,根据我们对这个案子的初步研判,你涉嫌两种罪,行贿罪和诈骗罪。一经查实,后果你应该是知道的。同时,我也提醒你,我们办案的原则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要认罪态度好,可以减轻处罚或者免予处罚。听到了吗?”
向飞有点紧张起来。行赌是事实,但又怎么扯到诈骗上去呢?他不太懂法律的条条款款。但是,他知道有一点跟检察官说的相反,就是坦白从严,抗拒从宽。
所以,他就是打死也不要承认,否则不仅害了自已,也害了尤鸽。尤鸽,双学士,人才啊!他回检察官的话:“听到了,但是我没有。”
检察官暂停下来,思考对策。鲁干部接上来说:“向飞同志,你是不是提出了入党申请?”
向飞答道:“是的。”
“你知道我们党对党员的根本要求是什么吗?”
“忠诚。”
“你忠诚吗?”
向飞想,这个问题真难得回答。申请入党是他自已主动提出来的,既然提出来了,就要按照党的要求去做,最基本的也是最根本的就是要忠诚。而忠诚起码要讲真话,不能欺骗和背叛组织。而现在的问题是说了真话,肯定入不了党了,不说真话,可能还有希望。事实上,做这件事的时候他并没有坏心,是为了华野公司的发展,只是好心变成了坏心,但坏心办成了好事。所以,他觉得讲真话和不讲真话都与忠诚无关。他要从这种状态里挣脱出来。他猛地一拍椅子的扶手,厉声问鲁干部:“你忠诚吗?我问你,你的月工资是多少?”
鲁干部说:“现在是我问你。”
“现在作为同志,我有权力问你。”
鲁干部只好回答:“四千多元。”
“四千多元能玩得起高级香烟高档衣鞋高贵手表吗?我要告你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
在旁边作记录的干部说:“向飞同志,如果我们有问题,组织上会审查我们的。现在是……”
向飞说:“现在我肚子饿了。”
只好先吃饭。
吃完饭,鲁干部对向飞说:“我已经向领导汇报了,领导同意先将你这个案子缓缓,你回家等通知吧,如出远门必须报告。”
向飞出来后,打听到尤鸽交代总共受贿四十万元,包括他送的二十万。向飞否认了这二十万,尤鸽赃款还有二十万。向飞通过与公司领导成员研究,决定从公司账上提二十万元,给尤鸽退赔。最后法院认定尤鸽认罪态度好,退还赃款积极,给予从轻判处。尤鸽“双开”获刑二年,缓期二年。之后,尤鸽受聘为华野公司业务总监。
尤鸽对向飞感恩戴德,并告诉向飞,是矮爹告的状。向飞说:“他这是搞一箭双雕啊!”
是日,县纪委书记兼监委主任阮书记与王书记一起谈工作,向飞的问题是一个内容。阮书记说:“向飞的问题是事出有因查无实据,本着疑罪从无的原则,暂时挂起来,以后再说,露头就打。至于他加入组织的问题,我的意见是暂时批准他的申请,但要跟踪监管理,发现问题及时处理。毕竟向飞同志主体来说还是好的,华野这面企业旗帜也是他拉起来的,还是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
王书记狠狠一拍桌子,茶杯都被震倒了。他站起来神圣不可侵犯地说:“不行!我们必须坚持党的组织原则,决不搞降格以求。有问题必须严惩不贷,决不能姑息养奸。”
阮书记又说:“那么他的农行问题……”
“农行他也有问题?”
“是有关贷款的问题。”
王书记立即拨打农行行长的电话。阮书记想劝阻他暂时不要打,只是有举报,纪委监委还没有介入审查,还没有一点眉目,弄不好会节外生枝。但是王书记的电话已经打通了:“陈行长吗,我是县委王书记。一个事情通知你,关于华野公司及向飞与你行有关的所有问题压着不办,保持你们正常的业务运转,出了问题由我负责。”又指着阮书记说:“纪委监委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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