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用了些点心，赵玉寒又喂着慕清喝了半杯水便同他一起躺下，窝在他怀里讲起今日之事：“那书肆东家自称东方瑞安，我瞧他气度打扮应也不是寻常商人。”
“夫人可知这京中东方家？”慕清问道。
赵玉寒闭着眼：“其他我倒不知，只知是先帝德裕仁皇后的母家，当今的外家。”
“德裕仁皇后乃是当今生母，先帝元后，为先帝育有二子。先帝登基初期，有前朝余孽妄图行刺，德裕仁皇后以身挡箭救了先帝，但自已因此身受重伤，不过半月便薨逝。”慕清搂着她，温声讲起这些事：“先帝悲痛不已，以远超历代开国皇后葬礼的规格将德裕仁皇后下葬，又亲封其父亲为定国公，母亲为一品护国夫人。”
赵玉寒嗯一声，在他怀里点点头，示意自已在听。
“老定国公薨逝，长子袭爵，如今这定国公便是当今亲舅舅。”慕清笑了笑，摸摸她的头发继续道：“老太君是个高寿的，明年便是耳顺之纪，寿辰在六月初三，此时家中子弟要求一折祝寿戏倒也合情合理。只是——”
慕清话锋一转：“若我所记无差，东方家嫡系并无东方瑞安这一号人物。若说是那些不入流的旁支末流，恐怕支不起偌大的蓬莱书肆。”
这话是提醒赵玉寒，要注意这东方瑞安的身份。
赵玉寒自是听懂了，在他怀里睁开眼，思索片刻还是道：“这人是个有身份的，救你时禁卫军便是由他发号施令。”
慕清心下了然，又莫名有些吃味：“夫人怎得将其他男子记得这般清楚。”
“嗯……”赵玉寒将头埋在他胸前：“他那桃花眼着实是有些不正经，我想不记得也难。”
这话逗得慕清笑起来，胸膛微微颤动：“世人都说桃花眼深情，怎得夫人竟觉得不正经？”
“看人深情自是深情，看鸡鸭鹅狗也深情可不就是不正经？”赵玉寒认真。
慕清又笑起来，片刻后问赵玉寒：“夫人心中可有猜测？”
“应是当今睿亲王吧。”赵玉寒复又闭上眼：“那东方家也是他的外家，化名以东方为姓也合情合理。他本人也是个风流有雅志的，最好风花雪月，开间书肆不稀奇。”
睿亲王便是先帝与德裕仁皇后的嫡幼子，当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当今登基后第一件事便是册封其为睿亲王，可见兄弟情深。若他是蓬莱书肆的东家，正好解释了为何这书肆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屹立不倒。
“我与夫人所见略同。”慕清将她搂紧些：“可见我与夫人心有灵犀。”
“我就说夫君是个油嘴滑舌的。”赵玉寒闭着眼也笑，声音有些模糊。上午折腾几处地方，回来又下厨，她此时有些困倦。
慕清不再说话，只轻轻拍着她的背。
赵玉寒被他拍得昏昏沉沉，半梦半醒间听见慕清道：“夫人，日后莫要再记得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了，我会吃醋的。”
“我晓得了。”赵玉寒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句便彻底坠入梦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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