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寒将目光落在慕清身上。
没了衣物遮挡,慕清的残态暴露无遗。
他双腿细瘦异常,此时呈外八形无力地瘫着,膝盖骨高高凸起,双脚脚心相对,一看便是重残之人。而狰狞如蛛网一样的伤疤在他身上纵横交错,有的泛着恢复不良的紫色,有的已经增生。
赵玉寒仔仔细细看尽一切,随后轻轻握住他抚在腿上的手:“还有吗?”
慕清紧紧反握住她的手。
这片刻等待对慕清来说无比漫长,他甚至有些后悔——他不该这样问的。
自他受伤后,每年冬日都在庄子里休养。前两年还好些,这两年他身子变形愈发严重,在水下时看的格外清晰。又有那些紧紧扎在他皮肉间的伤口,狰狞丑陋,时时提醒着他过去的痛苦。
他不愿多看一眼这具身体。
从高热昏迷中醒来时,他发现眼前一片虚无,那时他甚至有些庆幸,庆幸自已再也不用面对这残破的身子,再也不用时时被那些阴暗血腥的记忆折磨。
可是她来了。
她又一次在绝境里来到他身边,一如四年前。
可他怎么能这样问呢?
怎么能奢求她接受自已也不愿接受的东西呢?
怎么能企图将她带入泥藻之中呢。
他想,他错了。
他想,她害怕也没关系。
他想,就算她要和离他也会同意。
他想了很多,却独独没有想到她会问“还有吗?”
还有什么呢?他不懂。
可她很快给了他答案。
赵玉寒轻触他锁骨上一道伤疤:“夫君还有旁的要我看吗?”
慕清想说些什么,却被氤氲的药汽堵住了喉咙,张嘴只余苦涩。他紧紧攥着赵玉寒的手,艰涩地摇了摇头。
赵玉寒蜻蜓点水般在他锁骨伤疤处落下一个吻,又沿着他的脖颈细细密密吻上去,直到他眼睑下伤疤处:“夫君可还怕吗?”
“怕……”慕清唇间溢出一声呢喃,却又很快被他咽了回去,因为赵玉寒已经将自已的唇贴了上来。
许是有水汽的缘故,慕清觉得此时赵玉寒的唇格外柔软。赵玉寒也不复在马车上的试探与被动,拼尽全力发动攻势。
迷蒙的水雾中,二人都有些动情。
“夫人……”慕清喃喃地唤她:“来我身边。”
赵玉寒利落地翻上浴床,跪坐在慕清身上。慕清情不自禁地搂着她,在她耳边呢喃:“夫人,我怕……”
赵玉寒索性再次吻上去。
温热的泉水在两具躯体间流动,如绸带般缠绕穿梭,带走最后一丝仓惶。
自此,两心同,双翼共,千山越,诸梦融。
“夫人。”慕清此时动情得厉害,连声音都染上一丝:“洞房花烛夜委屈了夫人,今日我为夫人补上可好?”
赵玉寒也有些情难自抑,但到底是拒绝了。一来慕清大病未愈,她虽不懂医也知他此时不宜泄了阳气。二来如今毕竟是在池子里,她总有些难适应。
慕清却是不依不饶,抵在她耳边细语,翻过来调过去左不过要与她共赴巫山。
赵玉寒拗不过他,只得道:“今日车马劳顿,我累得厉害,夫君容我休息休息。晚些我定与夫君将洞房花烛夜补全,如此可好?”
慕清仍有些不愿,但终于不再坚持,只是又与她缠绵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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