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间，有何事不可对人言？”慕清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你若有所求，直言交代倒更容易些。”
“二少爷，你我之间之事，你我心知肚明。”那女子看一眼赵玉寒：“二少夫人当面，如何好直言？”
赵玉寒微微眯了眯眼睛：“这位……姑娘。”她将手覆在慕清手上：“姑娘既知我是二少夫人，也应知晓我与二少爷是指腹为婚的青梅竹马，自幼相伴长大。二少爷身边是否有过莺莺燕燕我一清二楚，却是不曾见过姑娘。”
见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困惑，赵玉寒唇角微勾：“我是个和善人，也绝不会于二少爷面前犯七出之条。是以若姑娘所言确有其事，日后姑娘定要进门，我这主母姑娘无论如何也要面见，何不在今日便说个清楚明白？”
“二少夫人。”那女子似是想到什么：“京中人尽皆知，您是为着冲喜进门，您又何必如此诈我？”
赵玉寒感觉到慕清的手骤然缩紧，遂安抚似的轻轻挠挠他掌心，复又抬眼看向那女子：“姑娘，人尽皆知，便为真吗？”
她这话大有深意，那女子脸色变了又变，最终竟一咬牙直直朝着慕清跪下去：“求二少爷救命。”
“我救不了你。”慕清声音淡淡：“无论为何，你污我声誉在前，攻讦我与夫人感情在后。如今竟求我救你，如此又当又立，实在不堪。”
“二少爷原谅，我实在是别无他法，只能出此下策。”那女子挺着肚子艰难地磕一个头：“我并非求二少爷救我的命，而是求二少爷救碎叶城千万百姓之命。”
慕清不说话，只轻轻捏一下赵玉寒的手。赵玉寒心下了然，走上前去搀扶那女子：“到底是什么事？”
“二少夫人。”那女子被搀扶着不肯起身，赵玉寒使了大力气才将她扶起来：“二少夫人原谅，我与二少爷绝无纠葛。”
赵玉寒点点头，示意她坐下说。
那女子坐下后终于将事情和盘托出：“我夫君是碎叶城边户使，大概三月前，他发现碎叶城内出现大量生面孔，仔细查探一番才知这些人竟全是北夷之人。我夫君一路追查，竟查到碎叶城县令庞大山在钱粮上与他们有所交易，守将冯寿山亦参与其中。”
慕清蓦地攥紧轮舆扶手，赵玉寒也是猛地皱起眉头。那女子神色哀戚继续道：“我夫君怀疑他们勾结外敌，欲将此事禀报陛下，却又担心这情报落入不轨之人手中，遂欲亲自来京。却不想那些人发现他所做之事，竟以贪污受贿为由将他下狱。”
“此事既已被发觉，你是如何来京的？”赵玉寒问。
“我家中父兄经营一家镖局，我也是自幼随父兄习武，身上有些功夫。夫君下狱后，家中父兄倾力相护，我才得以逃出边城。”那女子说着坠下一滴泪：“只怕我走后，他们也难逃下狱之事。”
“既如此，你去敲登闻鼓，亦或者寻个将军大夫便是，何故来寻我？”慕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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