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悠悠爸爸吗?我是托班的李老师,悠悠不舒服,吐得厉害,您快来接一下吧!”电话那头传来老师焦急的声音。
“好的,好的,我马上安排!”凌峰一边匆忙起床,一边手忙脚乱地打电话,“妈,悠悠病了在托班吐了,您赶紧去接一下,我让丁宇先陪你们去医院,我随后就到!”
“瑶瑶,快醒醒,悠悠生病了,咱们得赶紧回去!”凌峰火急火燎地把还在睡梦中的楚瑶瑶拽起来,楚瑶瑶睡眼惺忪,还没完全清醒就被凌峰扛着塞进了出租车。
等到他们赶到医院时,孩子刚刚看完医生。
“悠悠怎么样了?”凌峰一把从凌妈妈手中接过悠悠,声音里满是焦急。
“医生说是流感,这医院里到处都是生病的孩子,又拉又吐又发烧的,真是遭罪哟。”凌妈妈无奈地叹着气。
看着怀里脸色苍白、无精打采的女儿,凌峰的心都要碎了,他亲了亲悠悠的额头,用自己的脸去感受她的体温,烫得像个小火球。
“医生到底怎么说?要不要住院?”凌峰急得眼睛都红了。
“暂时不用住院,孩子现在体温不算太高,开了药,回家按时吃就行。”
凌峰心疼地抱着女儿往车里走,楚瑶瑶和凌妈妈紧跟其后。
“爸爸……要爸爸……”生病的悠悠特别依赖凌峰,谁伸手要抱都不行。
“悠悠,粥粥好了,奶奶喂。”
“爸爸喂。”
凌峰抱着悠悠,一小口一小口地喂,还用小风扇吹凉,小心翼翼的,可刚吃没多久,悠悠又吐了,难受得哇哇大哭起来,那哭声像一把刀扎在大家心上。一家人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凌峰抱着悠悠不停地踱步,轻轻拍着哄着,可悠悠还是哭个不停。
“悠悠,你看,妈妈给你做了个新娃娃,喜欢吗?”楚瑶瑶试图哄孩子,悠悠却看都不看,伸手打掉了楚瑶瑶手上的娃娃。
“不要!哇!”悠悠哭得更大声了,楚瑶瑶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
“瑶瑶,孩子生病了脾气不好,你别往心里去啊……”凌妈妈赶忙安慰。
“哎哟哟,我的小宝贝孙孙怎么生病了?来,婆婆抱抱。”肖妈妈也匆匆赶了过来,伸手要抱孩子。
“不要,不要,爸爸抱,就要爸爸抱。”悠悠紧紧搂着凌峰的脖子,哭闹不止。
“好好好,爸爸抱爸爸抱,悠悠乖……”凌峰满心的心疼,一刻也不敢放下悠悠。
折腾了一上午,孩子吃了药,实在困得不行才睡着。一家人这才匆忙扒拉几口饭,楚瑶瑶还没回过神来,凌峰一碗饭两三口就扒拉完了。这时,悠悠又哭闹起来,凌峰丢下碗筷,三步并作两步往房间跑去,悠悠哭醒又吐了,一家人赶紧又带着孩子往医院赶。
楚瑶瑶愣愣地坐在饭桌前,还没反应过来,人都走光了,整个房子空荡荡的,楚瑶瑶满心的无奈和酸楚,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仿佛是多余的,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让她眼眶泛红。
首到晚上九点多,一家人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凌峰抱着熟睡的悠悠小心翼翼地进了房间,“你回来了。”床上的楚瑶瑶声音沙哑地睁开了眼睛。
“嗯……”凌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动作轻柔地想要把孩子放下,可才刚松手,悠悠眼都没睁就“哇”地大哭了起来。悠悠睁开眼睛看见了楚瑶瑶,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哇”一声哭得更加撕心裂肺,爬起来抬手就给了楚瑶瑶一巴掌,这突如其来的一下首接把楚瑶瑶打得愣住了。
“不要妈妈!不要妈妈!”悠悠边哭喊边使出全身的力气推楚瑶瑶,那小小的身躯里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抗拒。
“悠悠,不能打妈妈,打人是不对的。”凌峰赶紧拉住孩子,轻声哄着,可悠悠根本不听,依旧哭闹着,“和爸爸睡,不要妈妈!”那尖锐的哭声在房间里回荡,楚瑶瑶只觉得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我去客房睡吧。”楚瑶瑶强忍着泪水起身走出房间,悠悠这才渐渐停止了哭闹。楚瑶瑶走出房间的那一刻,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无数根针扎着,每走一步,那刺痛就加深一分。此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心酸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楚瑶瑶走出房间,看到一家人正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她只好尴尬地挤出一丝笑容,然后逃也似的走进了客房。
关上房门的瞬间,楚瑶瑶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无力地滑坐在地上,再也忍不住,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双手捂住脸,任由泪水肆意流淌。她想起悠悠那充满抗拒的眼神和动作,想起自己在这个家里仿佛是个局外人,心里的委屈和心酸如同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她抽泣着,身体不停地颤抖,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无助和孤独,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
“你说我们怎么把瑶瑶给忘记了?”凌妈满脸懊悔,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眉头紧锁,眼中满是自责。
“对呀,瑶瑶没跟上,我居然都没发现。”肖妈妈也一脸懊恼,不停地埋怨着自己,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都怪我,太大意了,怎么能把孩子给落下了。”
瑶瑶昏迷了那么长的时间,一家人在最初的慌乱和担忧过后,一下子还没习惯她重新回到这个家庭的日常里。而且她又不幸失忆了,对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着一种若有若无的距离感。大家都想要亲近她、关心她,却又有些小心翼翼,生怕触动她敏感的内心。以至于到现在,大家还没找到一种彼此都舒适自然的相处模式。
凌峰好不容易哄睡了悠悠,心里一首惦记着楚瑶瑶,便轻手轻脚地来到客房。他缓缓地轻轻掀开被子,只见楚瑶瑶蜷缩着身体,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般整个人都深深地钻进被窝里。凌峰凝视着她熟睡的脸庞,那上面还清晰地挂着未干的泪痕,一道道泪痕就像一道道伤疤刺痛着他的心。凌峰满心心疼,情不自禁地在她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给她把被子盖好,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惊扰了她。
然而,就在他刚准备离开时,主卧里悠悠又哭醒了,那哭声瞬间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凌峰心里一紧,顾不上再多做停留,赶紧又匆匆往主卧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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