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他眼神骤然恢复清明,那点迷蒙瞬间消散,只剩下惯常的疏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倦。
唐晚舟收回手,靠回床头,语气彻底冷淡下来:“算了。”
点颗痣。
他想起的是今岁,还是姜里。
谁也不像,看着碍眼。
不如不点。
……
当晚,还该醒的人,没有醒。
托姜里的福,唐今岁只是受了皮毛伤,医生说是惊吓过度,才会处于昏迷状态。
陈郗琮还有公务处理,翌日早晨先回到集团,就是一上午的高层会议,下午是外出日程和文件。
因此也没有再来医院。
是刻意回避,还是真的忙,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呵,毕竟,忙吗。
其他艺人或多或少也受了伤,尤其是苏宇杭,当时为了救唐今岁,险些连命都没了,最后还是姜里救了他。
他们倒是想感谢姜里,但是姜里病房外整日都是警察,特警,进进出出,单看那真枪实弹,还有警官警服上的警衔,已经足够胆战心惊。
深夜的病房格外安静,只有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在空气里浮动。
姜里睡得不沉,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在替自己掖被角,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却格外沉稳。
她脑子还没醒,但呼吸已经先感觉到是谁,指尖自动勾住对方修长硬朗的骨节,睁开眼时,正撞进池延祉的眸子里。
池延祉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身上还穿着警服,大概是刚从外面回来,肩头沾着点夜露的湿意。见她醒了,警官眼底漾开一层浅淡的笑意,声音压得很低:“吵醒你了?”
“没有,怎么这么晚还过来?”姜里摇摇头,动了动手指,想够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池延祉立刻起身,倒了杯温水,又怕水太凉,先用掌心焐了焐杯壁,才递到她嘴边。
口上说,“队里不忙,我晚上也睡不着,还是陪你。”
温水滑过喉咙时,姜里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眉骨分明,鼻梁挺直,下颌线干净利落,只是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姜里笑了声,总觉得他这话太拙,伸出没扎针的手,靠近碰了碰他的黑眼圈,倾身挑眉,眉目清冷如画,微微拉长了腔调,意味不明的:“不忙?……还是忙了一整夜?”
池延祉背靠着椅子,轻咳一声:“处理点事。”
他没说是什么事,但姜里看见他袖口沾着的一点泥渍,又听警官说过在查什么案子,就很难相信他的轻描淡写了。
“累吗?”她问,声音还有点哑。
“不累。”池延祉笑了笑,另一只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眉目如远山,月下似画,“快睡,不吵你了。”
是肃穆,是冷隽,还是珍重。
“那你坐着陪我。”姜里说,“你自愿的。”
“我可没强迫你,警官,第二天背疼别怪我。”
她这人,长的是真漂亮,性子冷,说话倒是鲜活。
像猫。
“我让你睡。”池延祉语气沉静,不跟她犟嘴,只是拿起旁边花束的包装纸,慢条斯理地折起来。折纸折叠,连成一条长长的线,不断,像他此刻沉稳的心思。
姜里用被子盖上脸,睡就睡。
第三天,
陈郗琮好似姗姗来迟,出现在医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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