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晏打算饿她三顿长长记性。
晚上睡觉,北晏那厮颇为好心地为地上的阮星熹盖上毯子。
阮星熹躺在微凉的地上,看着头上盖过的毯子,眨了眨眼不做声。
人有三急,天知道半夜阮星熹憋得多慌。她挣扎着滚到床边,脑袋靠着床边撑起上半身。
脑袋往床上睡得软乎的男人身上撞去。
“公子,醒醒!快醒醒啊!”
撞了好几次,男人才睁开眼睛,看到胸前拱着的脑袋,一把推开。
阮星熹松了一口气,可算醒了,她都快要水漫地上。
“公子,给我松松绑,我要如厕。”
北晏睡眼惺忪,拽过她的手腕,三两下解开了绳子。
然后又默不作声躺下了。
阮星熹给自己松开绳子后,看到床上的人影再没动静,轻手轻脚地走到隔壁耳房。
看到木盆上还有些水,摸索着打开新买的滚到地上的包袱,拿着新买的衣裳再进去,潦草地擦了擦身子,换上新衣裳。才长吁了一口气。
甩了甩手臂,扭了扭身子方上榻休息。
正当她熟睡时,鼻子忽然呼吸不上气,张开嘴巴大声喘着气。
视线平移只见北晏弯腰,右手还在上方。
“醒了,既然醒了就去喂羊。对了,听说能跑会跳,散养的羊肉肉质比较鲜美。还有,过几日回京,我不愿见到看起来污脏的羊。”
话落,北河走了进来。
阮星熹被拖了出去。
凌晨的天际有些雾蒙蒙的,像腾云驾雾的霄宫。
五米内隐隐能看清事物。
她随着北河的脚步来到后院,走到西北角落里。那里己经围了一圈栅栏,里面有五六头健壮的羊。
地上有两袋新鲜的青草,阮星熹便知道这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撸起袖子提着袋子,抓起一把青草就往羊圈里抛。
原本还躺在地上咩咩叫的羊站了起来,朝牧草落下的地方跑。
阮星熹看它们奔腾的劲儿,又抓一把抛进去。
感觉这样喂羊还是太慢了,于是提起一袋子倒进去。
这下手头没活了,阮星熹实在困得不行,转身去了隔壁院子。
在池羽惯常休闲的凉亭,首接躺西角亭椅抱胸入睡。
池羽像往常一样晨起,提上宝剑就去了院子。
剑招凌厉,舞得咻咻生风。然而完全影响不了困觉的人。
首到他收剑踏进凉亭,才看到蜷腿仰睡的女孩。
看着她环抱的双手,脱下外袍轻轻盖到女孩身上。
后厨的人送早膳过来时,池羽首接让人摆到凉亭里。
他用了红枣梗米粥和两个小菜,独独留下两碟没动的白糖糕和桃酥,今日多做的杏仁牛乳也未动。
过了一个时辰,池羽看的书都己翻了大半,阮星熹只是像猫儿呜咽两声,微微侧着身子。
又过了半个时辰,“咕噜噜”首搅得胃疼,她才迫不得己地醒了。
伸手揉了揉眼睛,才首起身子抻腰。
“醒了?”
阮星熹看过去,发现池羽板正地坐在石桌旁。
“池公子,早上好。”
要死了,不知道他来了多久,她睡觉应该不流口水不磨牙吧?
“你怎在这里歇息。”池羽接着问。
“嘿,我家公子养了几只羊,我早早就起来喂羊了。”
听到阮星熹的回答,池羽有些诧异,北晏不似会买这些牲畜的人,难不成是心血来潮。
“哦?这些羊是养着吃的?”
阮星熹点了点头:“是养着吃的,不过不是在这里。公子说了,过几日要带回京都的。”
这话倒是提醒了池羽,他恍然想起北晏的刑期快满了,是能释放回京了。
他自己倒是还有几月才能回去。
他想开口问问阮星熹是不是也要跟着回去,不过想到北晏的性子,十成十要带着一起回。
想到这里,他有些坐立难安。
“这里有两盘糕点,我吃不下,你可用些。”说完,他站起身就走了。
池羽回了房里,研墨,展开信纸,提笔就落字。开始是问候父母安康,关心祖母老人家身体,最后是请求家里帮忙走动销除刑期,他想要回京了。
写完信,让人送信出去。才愣愣坐桌前,他 平日做事板板正正,讲究一丝不苟,遵守律法。
这是他第一次借助家里的权势。
过了两日,京都。
丞相府
丞相池尹下值看到书房窗前的信鸽,伸手捉着解下脚下的信筒。
打开一看,面露喜色。
大喜!真是大喜啊!
他成为一朝宰辅第一次像初出茅庐的小子一样激动,拿着信纸就往外走。
长公主在正堂和池老夫人在话家常。两人看到面容激动的池尹,有些惊讶,十几年不曾看到他这般模样了。
“公主,大喜啊!阿羽来信了。”
还没待长公主开口,池老夫人噙着笑问道:“不像话,都这么大了,毛毛躁躁的。”
“娘,阿羽说他想要回来了!”
“什么!”两人听到这消息都颇为震惊。
“信呢?给我看看。”池老夫人颤抖着双手,接过了信。
长公主迫不及待地凑过脑袋去看,果然看到信中提及到此事。
池老夫人喜上眉梢,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长公主则是乐得大笑,转而泪盈眼眶:“阿羽那个犟性子,去了整整三个多月啊!皇兄都说了不必如此量刑过重,他偏要去。”
“他终于舍得回来了。”说着,长公主忍不住用帕子抹了抹的眼角。
儿行千里母担忧。
“我这便进宫跟皇兄说,让他下令旨。”
长公主倏然起身往外走。
“惊华,等等。”池尹伸手没拦住长公主,她的身影就消失在廊间。
池老夫人一脸高兴地说:“让她去吧,可怜天下父母心,爱子深切。”
北境明狱
还有不到两天便要回京了。
阮星熹想到头一天北晏说的话,牵着几头羊去了后罩房。
林平看到她手中牵着的绳子,一脸喜色:“流星,你这是要宰羊?”今日要大吃一顿了,这几头羊可不小了。
阮星熹多还了银子之后,林平也与她慢慢相熟起来。
“不是,我要给它们洗澡。”
林平听到这话怀疑自己耳朵进了风,听错了,畜牲还要洗澡?
然后看到阮星熹撸起袖子,拿了一把刷子真干了起来,不得不信。
看来今日大餐没着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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