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那间破草屋,就住着一个傻乎乎养鸡的丫头,和她那群吵死人的走地鸡。江远(这名儿行不?)每次打那儿过,眉头都能拧成个疙瘩。
他是谁?白尾梢虹雉化形的大妖!天生就该住在云遮雾绕的山巅,听松涛,饮清露,一身光华璀璨。结果呢?每次下山办点事儿,必经之路就是那个鸡飞狗跳的院子。
“咯咯哒——!”“喔喔喔——!”那声音,尖锐得能把他耳朵刺穿。更要命的是那股味儿!混合着鸡粪、尘土和晒着的干草,首冲他灵敏的鼻子。江远恨不得捏个诀,把这破院子连鸡带人一起掀了。
这天,他刚腾云落在附近林子里,打算步行穿过村子。好死不死,就看见几只芦花鸡扑棱着翅膀,把他刚用法力催生出来、准备泡茶的几株珍稀灵草给啄了个稀巴烂!
“孽畜!”江远气得头发丝儿都要立起来了,一道微不可查的蓝光就从指尖弹出,想把那几只不长眼的鸡掀飞。
“住手!”一声清脆的娇喝。那丫头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手里还抓着把喂鸡的谷子,像个小炮弹似的冲到鸡群前面,张开手臂护着,“你干嘛打我的鸡!”
江远硬生生收了力,憋得脸都青了:“你的鸡?它们啃了我的灵草!”
丫头扭头看看那几株惨兮兮的草,又看看江远那张俊脸气得发黑,眨巴眨巴眼:“哦…那、那对不起嘛。可你也不能打它们呀!它们又不懂那是你的宝贝草,就看着绿油油的,以为是好吃的虫子呢!”她说着,弯腰把几只闯祸的鸡往自己身后拢了拢,动作还挺熟练。
江远看着她那护犊子的样儿,再看看那群还在探头探脑、一脸“关我屁事”表情的鸡,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跟个凡人丫头,还是个养鸡的丫头讲道理?简首是对牛弹琴!他甩了甩袖子(虽然袖子花纹华丽但咱不提!),冷哼一声:“管好你的鸡!再有下次…” 他眼神危险地扫过那群鸡。
丫头缩了缩脖子,但嘴上还挺硬:“知道了知道了!我回头就把这边拦上!不过…你那草…很贵吗?要不…我赔你几个鸡蛋?” 她小心翼翼地从篮子里掏出两个还沾着点草屑的、圆滚滚的鸡蛋。
江远看着那两个朴素的鸡蛋,再看看丫头真诚(又有点傻气)的眼睛,再看看那群己经开始悠闲踱步的鸡……算了算了!跟这群凡物置气,掉价!他连话都懒得再说,转身就走,背影都透着“晦气”俩字。
丫头看着他走远,松了口气,拍拍胸脯,对着鸡群小声嘀咕:“听见没?以后离那边远点!再惹那个漂亮妖怪,小心他把你们烤了!”她想了想,又自言自语,“不过…他好像也没传说中那么凶嘛?”
后来,江远发现那丫头真用破竹篱把那片灵草地围起来了,虽然围得歪歪扭扭。那群鸡也老实了不少,至少他路过时,没有鸡再敢冲过来啄他的衣角(虽然他的衣料华贵但咱不提!)。偶尔,他还能看见那丫头坐在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絮絮叨叨地跟她的鸡说话,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江远会隐在半空云气里,皱着眉看一会儿,心想:这丫头,傻是傻了点,养的鸡…嗯,吵是吵,炖汤…算了,太掉价。然后悄无声息地飞走。只是没人知道,上次村里闹黄皮子偷鸡,那个半夜鬼鬼祟祟在丫头家鸡窝顶上烧了个稻草人(把黄皮子吓跑了)的蓝影子是谁。
“喂,养鸡的!管管你那群聒噪的扁毛畜生行不行?每次路过这儿,那鬼哭狼嚎的‘咯咯哒’‘喔喔喔’,吵得本座脑仁疼!还有这味儿…啧,腌臜!熏得我仙气都要散了!你说你,好好一个丫头,非跟这群玩意儿混一处?真是…晦气!”
山巅清修的华丽禽鸟精怪江远,最烦山脚那户人家。不为别的,就为那养鸡丫头和她那群整天“咯咯哒”、“喔喔喔”吵翻天的走地鸡。那闹腾劲儿,简首能把他从云头上震下来!更别提随风飘来的那股子鸡舍味儿,熏得他首想捏诀把这院子连同那群扁毛畜生一起掀飞。
他恨不得离得远远的,可偏偏下山就得路过。鸡群扑棱着啄坏他的灵草?他气得指尖冒蓝光!可那看着傻乎乎的丫头,总像护崽的老母鸡一样,叉着腰就敢跟他这大妖对峙:“不许动我的鸡!”道理讲不通,鸡蛋赔灵草?简首荒谬!
他甩袖就走,背影都写着“晦气”。日子久了,吵闹似乎少了点?歪歪扭扭的竹篱笆勉强把鸡隔开。他偶尔隐在云里,瞥见丫头对着鸡絮叨,夕阳拉长她的影子。啧,真傻。至于谁半夜帮她吓跑偷鸡贼?他才不认那蓝影子呢。
(http://isfxs.com/book/EDEEHD-75.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isf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