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赵明辉的纠缠（2）

林桐挂断电话的瞬间，赵明辉的手机屏幕骤然暗下去，像熄灭了一团随时可能燎原的火。

他盯着黑屏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忽然低低笑出声，笑声里裹着某种令人捉摸不透的释然。修长手指随意将手机抛向沙发，真皮表面发出轻微闷响，随即被他抛之脑后。

踱步到酒柜前，赵明辉指尖拂过玻璃柜门上的金属把手，凉意顺着皮肤漫上来。最终他抽出那瓶与林桐初见时喝过的威士忌，琥珀色酒液在水晶杯中轻轻摇晃，倒映出他眼底翻涌的回忆。

他倚在真皮沙发里，喉结滚动间咽下辛辣，思绪却飘回某个洒满阳光的午后——那时林桐总爱蜷在他身边，捧着脸说一些俏皮句子，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比此刻杯中的光影还要温柔。

赵明辉着威士忌杯沿，杯壁凝结的水珠洇湿了指腹。记忆忽然被一双穿着黑色丝袜的脚踝勾住——那日约会，林桐踩着细高跟倚在餐厅门口，珍珠白连衣裙裹着她娇小的身形，裙摆被穿堂风掀起时，丝袜包裹的小腿泛着柔光，像浸在月光里的瓷器。

她歪头笑时，耳坠晃出细碎的光：“这双鞋好看吗？”赵明辉记得自己喉结发紧，目光扫过她足尖踮起时绷首的曲线，最终落在她亮晶晶的眼睛里。

两人漫步在江边，高跟鞋敲击石板路的声音错落成节奏，林桐时不时伸手挽住他手臂，发梢掠过他手背，带着若有若无的甜香。

夜风卷起她的裙摆，他下意识伸手揽住那盈盈一握的腰肢，触到丝袜下温热的体温，心跳声混着江面的波纹，在夜色里漾开层层涟漪。

玻璃杯中只剩最后一口酒时，赵明辉放下酒杯，掏出手机拨通下属电话。听筒里传来恭敬的问候，他靠在沙发扶手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真皮表面：“通知设备科，给兰亭、松岗、石岭、云溪西个乡镇卫生院各配两台最新款心电图机，下周必须到位。”

顿了顿，他声音里漫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意，“另外，让信息科把兰亭镇卫生院的电脑挂号系统升级，三天内完成，作为全县镇卫生院的试点，要和县医院系统完全同步。”

“赵局，这样的配置......预算......”下属小心翼翼的提醒被他截断。

“按我说的做。”赵明辉垂眸盯着玄关，林桐那句“你太强势”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嘴角却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程医生不是喜欢扎根基层吗？总要给他找点事情做——别让那些设备和系统空着。”

刚挂断电话，手机又突兀地响起来，屏幕上“白洁”两个字刺得他眯起眼。

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女人公式化的语调：“明辉，下个月回市里一趟，爸妈们说今年必须要个孩子，两家长辈己经在安排备孕检查了。”

赵明辉转动着手中的威士忌杯，冰块碰撞发出清脆声响：“这么着急？”

“你我都清楚这场婚姻意味着什么。”白洁的声音带着几分冷硬，“家族需要下一代维系关系，我不想听那些风言风语。”

赵明辉扯了扯嘴角，想起婚礼那天两人相敬如宾的姿态，就像在完成一场精心编排的舞台剧。“知道了，让他们安排好检查时间。”

挂断电话，地下室密码锁的蓝光再次亮起。厚重的夹万缓缓开启，整齐码放的现金泛着冰冷光泽。他默数五十捆钞票，动作不带一丝犹豫，仿佛在处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琐事。

塑料袋窸窣作响，五十万现金堆叠出沉甸甸的弧度。赵明辉将袋子放在玄关处，指尖无意识着袋口。

夜色透过窗棂泼进来，将袋子的轮廓晕染成模糊的灰，而他站在明暗交界处，像极了他们纠缠不清的关系——一半藏在暗处的秘密，一半亮在明处的婚外情。

作为一个情场老手，赵明辉太清楚这些己婚小了，永远是嫌弃自己老公无能，总是认为自己可以得到更好的。林桐也不会是例外，赵明辉太清楚林桐了，表面是个乖乖女但是内心永远躁动不安，程默对她而言只是一张最保险的饭票。

“小李、王姐、林桐，三个中只有林桐是可以安全做运动的，明天，明天我一定要再拿下你。”赵明辉再次拿起酒杯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