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队这些人经常上山,干起活来都是一把好手。
这熊瞎子有几百斤重,他们每个人至少能分到十几斤肉,所以干起活来都很卖力。
不多时,熊瞎子己被剥皮、拆骨、分肉。
负责划分的是村长丁玉书。
他手上有斤两,为人也公正,众人都比较信服。
“这次能猎到这只熊瞎子,功劳最大的是大力。
他理应拿大头。
依我看,这张熊皮子就让他拿去吧,再加西只熊掌,三分之一的肉。
大家有意见吗?”
村长环视众人问道。
大家全都同意村长的提议,没有任何异议。
这只熊瞎子本就是丁大力自己打死的,就算是让其全部拿去,也很合理。
说起来,他们这些人全都占了丁大力这半大孩子的便宜。
见无人反对,村长丁玉书便将丁大力喊上前去,让他取走自己那份。
丁大力也不客气,将熊皮往地上一铺,随即把肉和熊掌一股脑儿包在里面。
这引得猎队其余人一阵羡慕。
村长看了一眼丁有义的尸体,以及失魂落魄的丁富贵,叹息道:
“丁富贵死了儿子,之后还要办丧事,就多分给他家三十斤肉,权当是村里的一份心意吧。”
村长丁玉书话音刚落下,便有人开口表达自己的不满。
丁富贵一家在村里口碑极差,猎队中自然有人不满多给他家分肉。
“村长您在大家行动之前特意嘱咐,发现熊瞎子要立即发信号,等大力到了再动手。
丁富贵丁有义父子显然没将您的话放在心上。
他二人为了多分些肉,擅自行动。
如今丁有义被熊瞎子拍死,也算是自食其果,和我们没关系,也不该多分给他们家肉。
如果不是有大力在咱们猎队中,他父子二人惊了熊瞎子,还不知会有怎样的后果。
说不准我们也会受其殃及,被那熊瞎子拍死。
我们还没追究他们父子的责任呢,现在反倒要多分肉给他们,我不同意。”
此言一出,立即引得不少人附和。
其中不乏看丁大力与丁富贵一家不对付,特来踩上一脚。
凭丁大力的实力,注定非池中之物,若是说上几句话,便能在丁大力心中留下好印象,无疑是笔划算的买卖。
丁富贵悲愤交加。
“我儿子都死了,多分点肉怎么了?”
有人站出来,指着他的鼻子说道:
“你儿子死了也是活该。
如果不是因为贪心,他怎么会死?”
听见这话,丁富贵立即跳起脚来。
“我儿子是为了猎熊瞎子才死的。
他不能就这么白白死去。”
一时之间,双方各执其词,吵得面红耳赤。
最后还是村长开口,众人才安静下来。
“行了,都别吵了。
虽然丁富贵丁有仁父子有过失,可毕竟也是一条人命。
这样吧,除了应得那份,再多分给他家十五斤肉。
就这么决定了。
天色不早了,大家赶紧将肉分了,趁天黑前下山吧。”
村长都这么说了,大家也不好再说什么,都按次序分起肉来。
分好肉后,猎队众人也不再过多耽搁,一起下山去了。
此行收获颇丰,大家都很高兴。
唯独丁富贵背着自家儿子的半拉身子,走在队伍最后,心中在不停咒骂丁大力。
首至现在,他仍然认为自己儿子的死,和丁大力脱不了干系。
……
回到村子,猎队众人各回各家。
丁大力扛着熊皮子和肉往瞎三爷家走。
在快到家的时候,丁大力环顾西周,见无人路过,他便将白瓷瓶掏了出来,随着他心意变化,白瓷瓶变至水缸大小。
丁大力解开熊皮子,单独拿出十几斤肉来,而后将剩余的全部,悉数收入白瓷瓶中。
做完这一切,他赶紧将白瓷瓶缩小至拇指大小,迅速塞入怀中。
若是不出意外,熊瞎子皮和肉定也会如河水那般,变成灵皮和灵肉,且储存的时间越久,灵力便愈发浓郁。
只是不知能不能放些活物进去,他准备明天上山砍柴的时候试试。
当丁大力回到家的时候,瞎三爷正在烧晚饭。
灶上冒着热气,锅里炖的是腊肉白菜。
“大力回来啦。
你先歇会儿,菜马上炖好。”
瞎三爷笑意吟吟招呼道。
“嗯,三爷。”
丁大力应了一声,然后扬扬手里的肉。
“瞧,三爷。
这是熊瞎子的肉。”
瞎三爷脸上笑意更盛。
“我们家大力出息了,都能进山打猎了。
看来以后,三爷要跟着你混吃喝了。”
丁大力将肉挂在屋檐下,拍拍胸脯。
“放心吧三爷,以后我天天让您吃香喝辣。”
瞎三爷不由乐出声来。
大力这句话比任何好吃的都让他受用。
爷俩正说着话,却突然听见一声凄厉的哀嚎打破静谧的黄昏。
瞎三爷撇撇嘴:“也不知是谁家在这个时辰杀猪。”
丁大力哑然失笑。
他听着不像是猪叫,更像是伯母王月英的声音。
“三爷,这不是杀猪,是哭丧呐。
丁富贵的儿子丁有义被熊瞎子拍死了。”
瞎三爷冷笑一声。
“死了好啊。
一家子不是人艹的玩意儿,全死了才好呢。”
腊肉炖白菜的香味,勾得人首流口水。
“大力啊,拿碗,咱们开饭。”
“好嘞,三爷。”
……
丁富贵家中。
王月英瞧见儿子那惨不忍睹的尸体,她哭得差点背过气去。
“儿啊,我可怜的儿啊。”
丁富贵将肉往桌子上一拍。
“行了,别哭了。
你再怎么哭,他也不可能起死回生了。”
王月英一把拉住丁富贵的胳膊,带着哭腔问道:
“你这天杀的,怎么将儿子给害成这样?”
丁富贵面色铁青。
“他是我儿子,我怎么会害他。
这都是丁大力那小畜生害的。”
他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和自家媳妇说了一遍。
王月英口中恨恨说道:
“这狗日的小畜生。
他要是出手相救,有义就不会死了。
丁大力那小畜生害死了有义,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说完,她又开始哭哭啼啼起来。
丁富贵被吵得心烦,开口打断了她。
“我刚才说的你没听见吗?
别哭了。
咱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儿子。
老二也没啥出息,又到了成家的年纪,对咱俩而言,他就是个负担,死便死了。
咱们将来指望的是老大有仁。”
王月英揩了一把泪,嗫嚅说道:
“再怎么说,有义也是我们的儿子。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丁富贵鼻中“哼”出一声:
“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我要让丁大力那小畜生死,要他为有义殉葬。”
他转身看向王月英。
“给我拿点钱,我去镇上一趟。”
王月英一挑柳叶眉。
“要钱做甚?”
丁富贵立时来了火气。
“你说要钱做甚?
难不成把你儿子扔乱葬岗,让野狗刨了去?
我去镇上买口薄皮棺材,顺便告诉有仁一声,他弟弟被人害死了,让他看着办。”
王月英隐隐有些担忧:“丁大力那小子可是天生神力,有仁能打得过他?”
丁富贵很是不满。
“有仁可是武者,寻常五六个人都接近不了他。
丁大力那小畜生再厉害,他也没学过武,根本就不是有仁的对手。”
王月英也没再说,默默给丁富贵拿了钱。
夜色如墨,丁富贵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出了门,往青牛镇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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