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有义的话,引得猎队中数人附和。
不用出力,便能捞到好处,自然有人选择不要脸。
村长丁玉书皱着眉头,在想法子化解眼前的矛盾。
他带领猎队的人,对这头野猪围追堵截了数个时辰,到头来却是一场空,让其落到一个孩子手里,猎队中肯定有不少人心中不快。
但丁大力这孩子本就可怜,和瞎三爷相依为命,日子也不好过,将这野猪让与他也不算啥,只是难以让猎队这些人服气。
“大力现在和瞎三爷一起生活,这一老一少,也没个正当活计。
这野猪肉就让他拿回去,当爷俩过冬的口粮吧。
再说,这野猪也是人孩子自己打的,咱们这些大老爷们跟个孩子抢,也忒不要脸。
咱们再往山林深处走走,这一趟咱们争取多猎一些,到时候给大家伙儿多分点。”
村长丁玉书对身后那些人说道。
随即,他摆摆手,让丁大力赶紧下山去。
丁大力感激地点点头,扛着柴,拎着肉便要离开。
既然村长都这么说了,猎队的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纵使心有不满,也只能憋在心里。
村长丁玉书在村里还是比较有威望的。
丁大力刚迈出一步,大伯丁富贵开口了。
“村长,丁大力这孩子从小就缺乏管教,嘴里没几句实话,还有小偷小摸的毛病。
咱们猎队到的时候,野猪肉就在他手里了。
谁知道真是他打的,还是偷的别人的。
可不能让他把这野猪肉白白拿去。
我们辛辛苦苦追赶,连根毛都没捞着,这说不过去。”
丁富贵一家恨透了瞎三爷和丁大力。
尤其想起送出去的那十只烧鸡、一筐鸡蛋、一大块肉以及小半袋白面,他就一阵肉疼。
现在村长竟让丁大力把一头野猪都拿回去,丁富贵咽不下这口气。
看着瞎三爷和丁大力爷俩日子这么滋润,比杀了他还难受。
丁有义立即附和说道:“村长,我爹说得对。”
猎队中眼红野猪肉的人,也在小声帮着丁富贵父子说话。
村长丁玉书脸色难看。
他本就不喜丁富贵一家,如今他们父子站出来反对自己的决定,更是不给他这个村长面子。
村长丁玉书厌恶地看了丁富贵父子一眼。
“野猪肉就让大力拿走吧。
无论后面再猎到什么,我和铁牛那份就不要了,拿出来分给大家,就当是对大家伙儿追赶这头野猪的补偿。”
他是真心疼大力这孩子,也真担心瞎三爷和丁大力爷俩日子不好过。
毕竟,自己家里种着六亩地,吃喝是够的。
上山打猎也只是为了改善伙食,少吃些野味也饿不死。
丁铁牛站在一旁,眼睛都没眨一下。
他认同自家爹说的话。
猎队中有微词的人都闭嘴了。
村长都做到这份上了,他们再无话说。
丁富贵却仍不依不饶。
“村长,咱们后面能猎到什么还不一定呢。
兴许就是几只野鸡野兔,都不够咱们这些人分的。
您没必要贴补这孩子,他就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丁铁牛拍拍丁富贵的肩膀,警告意味极浓。
“我爹说啥是啥。”
丁富贵的肩膀被拍得有些生疼,他闭上嘴,不敢再说。
看见自己爹吃瘪,丁有义看不过去了,不忿的开口:“连话都不让人说吗?”
丁铁牛黑着脸,狠狠瞪了丁有义一眼。
丁大力站在原地,算是看明白了,若是不能堵住丁富贵父子的嘴,自己就别想安稳拿走野猪肉了,即使有村长出面,也有些麻烦。
看来只能略微出手震慑一下他们父子了,免得还把自己当作任由欺负打骂的孩子。
丁大力挺首了腰杆,将野猪肉换到左手,右手则是摸出了斧头。
他眼神冰冷的朝着丁富贵父子走了过去。
丁大力这副模样把他们父子吓坏了。
“大家伙儿都在这,你还想杀我不成。
我可是你大伯。”
丁富贵色厉内荏的叫喊着。
丁有义抽出了一把短匕首,用以自卫。
他口中叫嚣着:“瞧见了吧,他就是个忘恩负义白眼狼,我们家养他那么多年,现在竟对我们起了杀心。”
村长丁玉书生怕丁大力一时上头,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他赶忙劝阻。
“大力啊,你可别冲动。
出人命是要吃官司的。
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为瞎三爷想想。”
丁大力虽然很想杀了大伯丁富贵一家,可现在时机不合适。
在众人注视下,丁大力绕过丁富贵父子,在一棵有一人环抱粗细的大树前停下了脚步。
他催动灵气,一斧劈下。
大树应声而断,切口光滑平整。
场面鸦雀无声,众人惊得目瞪口呆。
丁铁牛倒吸一口凉气。
他能拉动两百斤的弓,方圆几个村子也再找不出力量再比他大的人,饶是他有如此力气,都无法做到如此。
丁家父子更是吓得面色惨白,良久说不出话来。
倘若方才那一斧子落在他们父子身上,岂不是要东一块西一块。
他们想不通,怎么短短一个月时间,丁大力便与先前判若两人。
现在的丁大力让他们觉得恐惧。
猎队其余人更是战战兢兢。
村长丁玉书喉头涌动,惊叹道:“我的个老天爷,大力这孩儿怕不是天生神力呦。”
丁大力也不理会众人如何看他,径自下山去了。
……
回至家中,丁大力欢喜地将野猪肉拿给瞎三爷看。
“三爷,您看这是啥?”
瞎三爷看见野猪肉,吓得不轻。
他绕着丁大力转了好几圈,确定丁大力没有受伤,这才放心。
“大力啊,这野猪肉是哪来的?”
丁大力不想瞎三爷太过担心,语气轻松说道:
“我在砍柴的时候,正碰上村里猎队围捕这头野猪呢,于是就帮了下忙。
村长觉得咱爷俩生活不易,就让我将野猪拎回来了。”
瞎三爷不由多嘱咐两句:“大力啊,以后就别去山里砍柴了,怪危险的。”
大力边干活边回应瞎三爷:
“没事三爷,每回我都是在山林边上,没走太远。
这次碰见猎队追赶野猪,纯属意外。”
瞎三爷知道丁大力有主见,便也没再说他,反而说起村长来:“村长这人善性啊,咱爷俩得念人家的恩。”
丁大力点点头:“嗯,三爷,我记下了。”
爷俩又说了会儿话,便开始忙着收拾野猪。
烧水去毛,扒皮拆骨,两人花了一个时辰才处理干净。
为了方便保存,爷俩在切好的肉上均匀抹上粗盐,腌制成腊肉。
等忙活好,太阳都快要落山了。
丁大力起锅烧灶,挑出几块肥肉来炼猪油。
爷俩的晚饭就是猪油渣面。
香得割耳朵都不觉得疼。
吃过晚饭,夜色渐浓。
一日便算是过去了。
五日后,丁大力正坐在院里晒太阳看书,瞎三爷躺在椅子上喝茶,却见村长丁玉书进了院子。
瞎三爷和丁大力起身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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