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间，正在工位上忙碌的姜暮雪，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是公司设计部的群消息。
设计部总监周莉@了所有人："下午两点半，A项目方案讨论会，全员参加，不得缺席"
姜暮雪看了看时间，中午12:15。
她拖着行李箱走进公司楼下对面的咖啡厅："欢迎光临云栖咖啡！"清脆的门铃声伴随着店员热情的招呼。
姜暮雪站在咖啡厅门口，玻璃门上贴着的"招聘兼职"西个字像是突然被放大了一般映入眼帘。
"请问..."姜暮雪的声音有些发抖："你们这里还招兼职吗？"
收银台后的女孩抬起头，约莫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扎着高高的马尾，眼睛明亮："招啊！你会做咖啡吗？"
"不会，但我可以学....."姜暮雪急切地开口："我学东西很快的！"
"工作时间呢？"
"中午12点到2点，晚上6点到9点，每天5个小时"姜暮雪迅速回答，这是她在进门前就算好的，刚好能避开公司正常上班时间。
马尾女孩挑了挑眉："你在附近上班？"
"嗯，就在隔壁写字楼，韩氏集团设计部"
"你是韩氏集团设计师？设计师来我们这小店打工？"女孩笑了。
“不瞒你说，我是刚刚入职韩氏集团设计部，因为还没有到发工资的时间，我交不起房租，被房东赶出来了，所以...”姜暮雪如实回答。
"行吧，时薪20，包一顿员工餐，明天能来试工吗？"女孩诧异，却还是将她留了下来。
突然，姜暮雪感到一阵眩晕，不知是因为饥饿还是突如其来的希望："能，当然能！"
"我叫苏雯"女孩伸出手："这家店的店长"
"姜暮雪"姜暮雪握住那只温暖的手，差点哭出来。
第二天中午12点整，姜暮雪准时出现在云栖咖啡。
苏雯给她系上墨绿色的围裙，开始速成培训。
"这是意式浓缩，这是美式，拿铁要这样拉花..."苏雯的手灵活地在咖啡机间穿梭："记住，微笑服务是我们的招牌。"
姜暮雪拼命点头，将每一个步骤牢牢记在心里。
两点差十分时，姜暮雪匆匆解下围裙，对着手机整理好头发，小跑着回到公司。
"姜暮雪"刚踏进设计部大门，一个冷峻的声音就叫住了她。
周莉站在她的工位旁，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A项目的初稿呢？"
姜暮雪的心猛地一沉："我...我中午..."
"我不想听借口"周莉狠狠憋了姜暮雪一眼："三点前发到我邮箱"
整整一周，姜暮雪像陀螺一样在两个职场间旋转。
白天她是韩氏集团设计部的新人设计师，中午和晚上又变身为云栖咖啡的兼职店员。
她的黑眼圈越来越重，手指因为频繁接触咖啡和清洁剂而变得粗糙。
周五晚上八点半，姜暮雪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
她数了数这周的收入：500元。
加上之前和林月月剩下的，勉强够付半个月房租。
“月月，我这儿这个星期的兼职费用，够付几天青年旅社的房费了，今天晚上开始就去青年旅社住吧”
“嗯，我这个星期也去做了兼职，虽然没有你多，但是也够住几天旅社了”林月月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拿出赚来的钱。
“你也去做了兼职？”
“当然，不能你一个人努力啊”林月月看向姜暮雪，一脸开心。
“真好”姜暮雪点点头。
两个女孩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青年旅社。
手机突然震动，是苏雯发来的消息："明天周六，早班有人请假，你能来顶一下吗？双倍工资"
姜暮雪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
周六是她唯一能补觉的日子，但双倍工资意味着...
"好的，几点？"她回复道。
第二周的设计部例会上，周莉将一份设计稿摔在会议桌上："这就是你们组的水平？连基本的构图原则都忘了？"
整个设计部鸦雀无声。
姜暮雪低着头，眼前的文件字迹模糊成一片——她昨晚只睡了三个小时。
"姜暮雪"周莉突然点名："你来说说，这个LOGO的问题在哪里？"
姜暮雪猛地抬头，大脑一片空白。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看来我们的新人对设计一窍不通"周莉冷笑一声："不要以为自己靠关系就能在设计部站稳脚跟，散会。"
同事们投来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姜暮雪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不是不懂设计，她只是...太累了。
午休时间，姜暮雪机械地站在咖啡机前。
今天客人特别多，她的手己经有些发抖。
"一杯冰美式，谢谢。"
熟悉的声音让姜暮雪浑身一僵。
她缓缓抬头，正对上周莉探究的目光。
"周..周总监"姜暮雪的声音细如蚊蚋。
周莉的视线从她的围裙移到名牌上："姜暮雪？"
姜暮雪感到血液凝固在血管里。
完了，全完了。
公司不仅有明令禁止兼职，而且是被第一天上班就得罪的上司发现的...
姜暮雪手忙脚乱地操作咖啡机，差点打翻杯子。
“暮雪，都说了不让你过来帮忙的，你就是不听，你回公司上班吧，我能搞定的”身后传来苏雯的声音。
姜暮雪感激的看向苏雯，礼貌的点了点头：“好，我把这杯弄好就回去”
晚上，当姜暮雪在员工休息室里数着今天的收入，门突然被推开，苏雯走了进来。
"今天那个女人是你上司？"苏雯首接开口问道。
姜暮雪点点头，不敢多说。
"她没为难你吧？"
"没有..."姜暮雪点点头，她不确定这是不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苏雯笑了："那就好，对了，下周开始给你涨到25一小时，好好干"
姜暮雪瞪大眼睛："为什么？"
"因为你值得"苏雯拍拍她的肩："我看得出来，你跟我们不一样，你只是暂时在这里。"
姜暮雪的眼眶突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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