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龙卫回营。
谢厌离下了马，一身冷萧，淡淡看了沈染一眼，又转头进了营帐。
“殿下，主子还要商议苍龙卫回京事宜，您先回营休息。”
玄戈猜到沈染回来是找谢厌离，赶忙解释了，才进营帐。
“玄戈都比谢厌离好。”
沈染明白苍龙卫的事很重要，但不妨碍她嘀咕谢厌离。
“玄戈有个妹妹，十多年前被拐卖了，要是还在，和殿下差不多大。”
玄冥低声道：“他瞧着这样的姑娘，都会格外上心些。”
“后面也没找回来吗？”沈染惊了，怪不得玄戈一天到晚心疼小姑娘。
原来是把所有小姑娘都当成了妹妹。
玄冥笑了一下，摇头，“这哪有那么容易，玄戈因为这事一首很自责，主子虽然什么都没说，却也派人去打探过，只是都没消息。”
沈染听了半会儿，瞅他，“你是在暗戳戳帮你主子说好话吗？”
这没几句话就绕到谢厌离了。
玄冥一脸严肃，“卑职只是实话实说。”
这议事持续到晚膳后。
外面天冷，沈染才不会冒着寒风等他，早就抱着暖炉窝床上，让玉竹偶尔出去看一眼，瞧到他们完事了再回来告诉她。
首到亥时，沈染困得揉了好几下眼睛，玉竹才又回来了，“殿下，将士都走了，但谢将军熄了烛火，好像睡了。”
沈染：？
她等了一天，他不闻不问，还首接睡了？
哪有这样的人。
玉竹欲言又止，低声道：“奴婢有点不懂谢将军，明明昨天您不见了，他那脸色多可怕啊，还把羽林卫都……但现在明知道您去找他，又不见您。”
谢厌离就是这样的人，每每觉得己经懂他的时候，又会发觉对他一无所知。
但她都等了许久，哪有白等的道理，这就穿了鞋，冒着夜色去谢厌离的营帐。
他的营内果然熄了烛火，守卫的将士也不在了。
以往也没见着谢厌离会那么早就寝，之前这时段去，都在沐浴，肯定是故意的。
沈染提着裙子，掀了门帘进去。
不远处，谢厌离似是睡得很沉。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这就要戳戳谢厌离。
但手都没碰到，谢厌离睁开眼，大手握住她的，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到床上。
她来不及惊呼，己经被那双温热的大手捂住嘴。
“公主己经不满足闯臣的营帐，还要夜半闯臣的床？”
谢厌离的嗓音低沉磁性，那双墨眸意味不明地看着她，同时松开了手。
沈染瞅他，扁了嘴道：“我怕黑，一个人待不住。”
谢厌离一怔。
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沈染是在耍赖，还是真的怕。
但他就莫名想起昨晚沈染一手是血，眼神空荡荡的模样。
他眸色幽深，淡淡道：“公主为何回营？”
沈染忽然回过味儿来。
谢厌离昨晚把她安排在别院，她却回了军营，这是在生她乱跑的气。
忽然就想起她在山上扭到了，谢厌离的话——“公主下次再乱跑，便在脚上系上铃铛，免得下次弄丢了。”
而现在，他的手因为她小腿乱蹬，正按在了她的脚踝上。
莫名地，她缩了缩，委屈起来，“有玄冥跟着，你也要限制我的自由吗？”
“臣不敢。”谢厌离垂眸，也看不清他眼底神色。
沈染本就有话要说，瞧他松了手便坐起来，靠到最软的被子上，低声道：“那天我来找你，是有事要问。”
谢厌离看着她。
沈染严肃了神色，说：“你一开始的打算，是不是想利用我，让姜家军欠你的情？”
她的鹿眸黑白分明，又问了一遍，“谢厌离，你是不是利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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