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伏击战，袁绍折损六万大军，被俘者超三万，而曹操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大大增强了己方实力。
消息传回袁绍大营，这位不可一世的河北霸主气得口吐鲜血，手中的象牙酒杯应声而碎。
而在曹营中，曹操举着缴获的文丑佩剑，纵声大笑：“袁绍己露败相，这天下，迟早是我们的！”
曹操营帐内酒香未散，众人的祝贺声此起彼伏，青铜酒爵相碰的脆响混着将士们的笑谈，将连日征战的阴霾一扫而空。
突然，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帆布门帘被猛地掀开，曹洪满头大汗冲了进来，铁甲上还沾着尘土。
"主公！曹铄的奏折到了许都！"他的声音打破了喧闹，整个大帐瞬间鸦雀无声。
曹操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白色的神仙醉在杯中泛起涟漪："那逆子又在搞什么名堂？"
"他以征南将军和徐州牧的名义，举荐刘表入许都担任宗正。"曹洪话音刚落，帐内顿时炸开了锅。
程昱猛地起身，腰间玉佩撞在案几上发出脆响："这分明是拉拢荆州世家的手段！主公，万万不可应允！"
"依我看，不如顺水推舟。"董昭摇着折扇，眼中闪过算计的光，"把刘表这烫手山芋扔回去，看曹铄如何接招！"
曹操的目光扫过默不作声的荀攸和郭嘉，烛火在他脸上投下阴晴不定的阴影："奉孝、公达，你们说说。"
郭嘉轻摇羽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主公，如今袁绍虽折了一阵，但根基未损。若此时与曹铄交恶..."他顿了顿，扇面指向地图上荆徐二州的广袤区域，"襄阳既定，不出三月荆州可平。曹铄坐拥两州之地，加上淮南，治下人口过千万，若他挥师北上，比袁绍更难对付。"
荀攸抚须颔首，眼中闪过深思："奉孝所言极是。不过依我看，刘表愿入许都，恐怕并非曹铄强逼。"他想起自己在荆州蛰伏的那些年，襄阳城的朱门大户如何在宴席间权衡利弊，"刘表能坐稳荆州牧，靠的是平衡蔡、蒯、庞、黄等几家的势力。如今荆州易主，曹铄既要安抚世家，又要推行新政，这摊子可比打仗难多了。"
曹操盯着舆图上跳动的烛光，想起曹铄幼年时在书房背诵《春秋》的模样，那时的他背了下句忘了上句。
那个曾被他抱在膝头的孩子，如今竟成了左右天下局势的人物。
"子廉，"他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信给文若，准了曹铄的奏请。再让天子下诏，加封他为右将军，督扬、荆、益、交、徐五州军事。"
曹洪愣了一下，随即抱拳领命："诺！"
两日后，刘备在剧县的书房里展开密报。
曹操的信刘备看完后首接扔进了火盆，他知道曹操是一个什么人，今天大家和解，明天就会刀兵相见。
他更加清楚，曹铄是在利用他，利用他牵制徐州的曹铄。
田豫指着地图上袁绍接连失利的标记："主公，袁绍接连失败，他在曹操面前优势逐渐丧失，曹铄坐大。我们不如..."他的手指划过冀州的边界，"效仿徐州新政，大量收拢流民和逃跑将士，开垦荒地。"
刘备望着窗外纷飞的落叶，想起曲辕犁和水车。想起自己这些年的颠沛流离，烛火摇曳间，他握紧了腰间的双股剑，眼中燃起新的火焰。
“好，此事你和宪和、公佑来办，派人前往官渡一带，让那些逃亡的将士都可前来青州。”刘备最后下了决心。
“喏！”
官渡的秋风裹挟着黄沙，将袁绍大营的牛皮帐幔拍打得猎猎作响。营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药草气息，伤兵的呻吟声从各个角落传来，与帐外战马的嘶鸣交织成一曲哀歌。
袁绍负手立于帅帐中央，绣着金纹的锦袍下，指节捏得发白，案几上堆积的战报被他反复翻阅，边角己磨得毛糙。
"主公，河北根基尚在！"沮授跪在地上，苍老的声音里带着恳切，"我军坐拥冀州沃野，青州盐铁，幽州战马，人口钱粮皆是曹操数倍。只需厉兵秣马，待时机成熟..."
"够了！"袁绍突然踹翻身旁的胡凳，青铜酒壶应声落地，酒水在虎皮地毯上洇出深色的痕，"前后十万大军灰飞烟灭，你却让我等！等！等！"他的声音带着破音的嘶哑，冠冕上的玉珠随着剧烈的喘息摇晃，映得帐内众人面色如土。
就在这时，张郃疾步而入，铁甲碰撞声惊得袁绍猛然转身。
"报！曹操来信！"张郃单膝跪地，将刻着字的竹简高举过头顶。
袁绍夺过竹简的动作几乎是扯，目光扫过字句的瞬间，脸色由青转白，又涨成猪肝色。
"曹阿瞒！竖子！"他将竹简狠狠摔在地上，竹片断裂的脆响中，曹操那带着戏谑的字句仿佛还在耳边回荡："本欲与本初兄会猎于官渡，奈何兄怯懦如鼠。若无意一战，不如早日退回邺城，守好你的冀州牧..."
"主公！此乃激将法！"许攸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声音发颤，"曹操连续大胜后急于求战，我们若此时..."
"万万不可！主公，此时出战刚好中了曹贼之计。"郭图、逢纪等一众谋士纷纷跪倒，衣袍在尘土中铺开，宛如一片黑压压的乌云。
他们太清楚，此刻袁绍眼底跳动的疯狂意味着什么——当年界桥之战时，正是这种冲动让他险些丧命，而如今，十万精锐的损失更像是悬在头顶的利刃，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袁绍大口喘着粗气，望着满地跪着的文臣武将，忽然觉得眼前景象有些恍惚。
这些人曾在他拿下河北时高呼万岁，也在他击溃公孙瓒时举杯庆贺，而此刻，他们眼中的恐惧竟比曹操的军队更让他刺痛。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着腰间玉佩，那是西世三公的袁家象征，冰凉的触感让他渐渐冷静下来。
"传令各部，坚守营寨！"袁绍的声音依然带着怒意，但己恢复了几分威严。
众人刚松了口气，却听他接着道："派人即刻前往徐州，向曹铄递上结盟书。打败曹操后，我与他平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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