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林清奈被小三花的尾巴扫醒。
洞外雨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
林清奈伸了个懒腰，发现霍庭暄己经站在洞口，衬衫半干，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醒了？”他头也不回，“附近有野果，但不确定能不能吃。”
林清奈凑过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几丛灌木，上面结着红彤彤的果子。
她眼睛一亮：“是树莓！甜的！”
她摘了一把塞进嘴里，汁水在口腔爆开，甜中带酸。
霍庭暄学着她的样子尝了一颗，眉头舒展：“还不错。”
两人沿着山坡继续找，林清奈又发现一种黄色的小果子，形似圣女果。
她摘下一颗擦了擦，咬了一口：“这个更甜，你试试。”
霍庭暄接过，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掌心。
他顿了顿，将果子放进嘴里，果然清甜多汁。
“那边还有！”林清奈兴奋地指向一株矮树，上面挂着青绿色的果子。
她摘下一颗递给霍庭暄：“这个也是能吃的，你尝一下。”
霍庭暄不疑有他，咬了一大口——
瞬间，他的脸皱成一团。
酸涩的汁液刺激得他舌根发麻，差点吐出来。
“哈哈哈！”林清奈笑得前仰后合，“霍总表情管理失败。”
霍庭暄黑着脸咽下果肉，咬牙切齿：“林、清、奈。”
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摆摆手往前走：“开个玩笑嘛……啊！”
话音未落，霍庭暄突然用力踩进她前方的水坑，泥水溅了她满裤腿。
他抱臂冷笑：“好笑吗？”
林清奈瞪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霍庭暄突然脚下一滑，“砰”地摔坐在水坑里。
这回轮到林清奈放肆大笑了。
她笑得蹲在地上，小三花也凑热闹似的围着霍庭暄喵喵叫。
霍庭暄坐在泥水里，西装裤彻底报废。
他看着林清奈笑红的脸，忽然也勾起了嘴角。
俩人继续前行寻找食物。
霍庭暄的定制皮鞋碾碎一颗野果，果浆在岩壁上洇开暗红痕迹。
他伸手去够高处的树莓丛，突然听见碎石滚落的声响——
“小心！”
林清奈猛地伸手去拽他，却被他下坠的重量带得一同滑落。
碎石哗啦啦滚落，两人顺着陡坡一路下滑，霍庭暄的后背狠狠撞上一棵横生的树干，才堪堪停住。
他低头一看，脚下竟是断崖。
“别动！”林清奈单手扣住岩缝，另一只手死死攥着他的手腕。
她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袖口被荆棘划破，血痕蜿蜒到肘间。
霍庭暄仰头看她。
逆光里，她的轮廓被夕阳镀上一层金边，发丝散乱地黏在汗湿的颈侧。
霍总再低头看看底下的深渊，大脑生平第一次不受控制起来。
“林清奈。”
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如果今天死在这儿……”
“闭嘴。”她咬牙往上拽他，“抓紧我！”
“我抽屉里有份遗嘱。”
他自顾自地说，“周秘书知道密码……霍家老宅书房，第三排书架后面有个保险箱，密码是……”
她突然松手。
霍庭暄心脏骤停——
下一秒，却被她揪着衣领凌空提起。
林清奈借岩壁凸起发力，纵身跃上平台，顺带把他甩到安全地带。
两人狼狈地滚在草丛里。
霍庭暄脑内的走马灯戛然而止，眼前是林清奈近在咫尺的脸。
她撑在他上方，呼吸喷在他喉结上：“霍总，遗言说太早了。”
霍庭暄：“.…..”
他仰头看她因用力而绷紧的脖颈曲线，记忆突然闪回六年前那个雨夜。
在夜场昏暗的包厢里，被他按在沙发上的女孩也是这样，倔强地昂着下巴。
他的视线扫向她左侧下颌，靠近脖颈的位置有一颗小痣。
位置、形状，与那个荒唐夜晚里，他咬过的如出一辙。
霍庭暄心神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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