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最后一个 NBA 赛季的开始

纽约肯尼迪机场的落地窗外，细雨如纱，将帝国大厦的轮廓晕染成模糊的灰色剪影。顾晗拖着印有褪色国家队队徽的行李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缓慢前行。三年前，他带着满身伤病与未竟的遗憾离开 NBA 舞台，如今以 “传奇老将” 的身份重返，媒体的长枪短炮早己在接机口严阵以待。闪光灯如骤雨般亮起的瞬间，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藏在衬衫下的止痛贴片，冰凉的触感从腰椎传来 —— 那是为缓解疼痛特制的医疗装备，此刻正紧贴着他伤痕累累的旧患，仿佛在无声提醒着岁月与伤病留下的印记。

“顾！顾！这里！谈谈你重返 NBA 的感受！”“这次回来是为了退役巡演吗？” 嘈杂的提问声中，顾晗只是礼貌地微笑，沉默着穿过人群。他知道，外界的目光里，更多的是好奇与质疑，鲜少有人真正相信，一个 35 岁且饱受伤病折磨的老将，还能在世界篮球最高舞台上掀起波澜。

布鲁克林篮网队的更衣室里，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新球鞋的橡胶味，格外刺鼻。21 岁的状元秀贾马尔?威廉姆斯倚在储物柜旁，嚼着口香糖，目光带着年轻气盛的不屑：“听说你能用‘龟派气功’灌篮？这在 NBA 可不管用。” 他的话引起周围队友一阵低笑。顾晗没有抬头，只是将护膝缓缓套上膝盖，金属扣发出清脆的咔嗒声，每一下都像是心跳的节奏：“试试就知道了。” 他的声音平静，却隐隐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目光扫过墙上醒目的赛程表，揭幕战对手 —— 拥有三巨头的洛杉矶湖人队，几个大字仿佛在向他挑衅，而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心底燃起一丝久违的斗志。

首节比赛，斯台普斯中心座无虚席，欢呼声如汹涌的浪潮，震得地板都在微微颤动。顾晗替补登场时，大屏幕上播放着他十年前在 NBA 的高光集锦：“千鸟锐枪” 如闪电般撕裂防线，“龟派气功灌篮” 带着金色气浪震惊全场。然而，现实很快如一盆冷水浇下。面对詹姆斯的背身单打，他刚迈出防守步伐，膝盖便传来如针刺般的剧痛，旧伤处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防守动作比巅峰时期慢了 0.3 秒，这微不足道的瞬间，却足以让詹姆斯抓住机会，轻松打进 2 + 1。场边的队医面色凝重，举起警示牌，上面 “关节负荷己达临界点” 的字样刺得人眼睛生疼。

暂停期间，主教练纳什将战术板重重拍在顾晗面前，板上密密麻麻的线条与标记仿佛一张复杂的网：“用你的经验撕开他们的防线！” 顾晗凝视着战术板，汗水顺着发梢滴落，在板上晕开深色的痕迹。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如鹰隼般锁定湖人队的防守漏洞。重新上场后，他不再依赖年轻时风驰电掣的速度，而是像个蛰伏己久的狡猾猎手，利用挡拆与队友的掩护，巧妙地创造出传球空间。当威廉姆斯在三分线外出现空位时，他手腕一抖，篮球划过一道诡异而优美的弧线 —— 正是苏砚在国家队发扬光大的 “黑子的误导传球”。威廉姆斯接球后毫不犹豫出手，篮球空心入网，现场解说员激动得几乎破音：“顾晗把中国篮球的智慧带到了 NBA！”

比赛进入加时赛，场馆内的气氛紧张到窒息。顾晗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一台老旧的机器，每一次起跳、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骨骼摩擦的钝痛，仿佛随时会散架。但当比分胶着在 105 平时，他主动向教练要球，眼神中燃烧着坚定的火焰。全场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大家都知道，这位老将要创造奇迹。他运球、变向，“千鸟锐枪” 的残影在灯光下依稀可见，詹姆斯的长臂如铁闸般横在面前。在身体失去平衡的瞬间，他强行出手 —— 篮球划过漫长的抛物线，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终于，在终场哨响的同时，篮球空心入网！斯台普斯中心瞬间沸腾，欢呼声、呐喊声如火山爆发般席卷全场。

更衣室里，威廉姆斯红着眼眶，双手递来冰袋：“教练，我收回之前的话。” 顾晗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传递着包容与鼓励。手机在储物柜里震动，是苏砚发来的消息：“您教会我们，传奇永不退场。” 他握着手机，望向窗外洛杉矶的夜景，霓虹灯光映照在护膝上，折射出微弱却坚韧的光。这个注定充满挑战的赛季，他要用最后的热血，为中国篮球在 NBA 的历史，再添浓墨重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