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季后赛的遗憾出局

季后赛的金属安检门泛着冷光，巴克莱中心外涌动的人潮将警戒线挤得扭曲变形。黄牛攥着门票的手被汗水浸得发白，嘶哑着嗓子喊价：“场边座！五万美金！看顾晗最后一舞！” 场馆穹顶垂下的巨型屏幕闪烁着红蓝交织的光影，费城 76 人队的恩比德与马克西海报占据半壁墙面，而篮网队的宣传图里，顾晗的 35 号球衣在一众年轻面孔中显得格外醒目。

更衣室储物柜上摆着队医新调配的镇痛药剂，玻璃药瓶在顶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顾晗将冰凉的护膝绑带一圈圈缠上膝盖，老旧的关节在压力下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战术板上，费城 76 人队的战术分析被红笔反复标记，恩比德的背打热区几乎铺满整片油漆区，马克西的三分出手点则用荧光绿圈成密密麻麻的星群。“记住，他们的挡拆顺下是突破口。” 顾晗的指尖重重戳在战术板上，震落几枚磁性图标，“但我们的‘幻影锁链’防守，要让他们连传球线路都找不到。”

首战开场哨刺破空气，恩比德像座移动的铁塔扎进内线。他背身顶住篮网队中锋，发力的瞬间，地板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篮球擦着篮网队指尖入网的刹那，顾晗扯松领口的队服，暴起的青筋在脖颈处跳动。当马克西持球推进时，顾晗拖着伤腿横移封堵，膝盖处的旧伤如同被点燃的引线，疼痛顺着神经窜上脊椎。他咬牙使出 “千鸟锐枪” 的防守步伐，却只摸到马克西球衣的残影，超远三分空心入网的蜂鸣，混着全场爆发出的惊呼，像根钢针扎进他的耳膜。

次战第三节，计分牌显示 87 - 87 平。顾晗扑向恩比德传出的击地传球，却在落地时与对方膝盖相撞。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蜷在地板上，眼前炸开无数金色光点。队医的哨声与威廉姆斯焦急的呼喊声重叠，顾晗却死死攥住少年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皮肉：“按 B 计划！用‘群体误导’撕开他们的联防！” 威廉姆斯抹去眼角的泪，转身时球衣背后的 “传承” 二字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当他用顾晗教的假动作晃开防守，命中扳平三分时，看台上的中国球迷高举 “虽败犹荣” 的灯牌，声浪掀翻场馆穹顶。

天王山之战，76 人队的全场紧逼如同铁钳般绞杀篮网队的进攻。年轻球员们的运球接连失误，顾晗拄着拐杖在场边来回踱步，金属杖尖敲击地板的声响像急促的鼓点。“稳住！” 他的吼声震得战术板微微发颤，喉咙里泛起铁锈味的血腥，“观察他们的防守轮转！威廉姆斯，你从底线切入！” 暂停时，他将威廉姆斯抵在储物柜上，温热的血顺着裤管渗进球鞋：“你以为我为什么带伤上场？因为中国篮球需要你在这里站出来！” 少年的瞳孔骤然收缩，随后冲向球场的背影，与十年前顾晗在国家队首秀时如出一辙。

加时赛的计时器红得刺目，还剩 30 秒，108 - 109。顾晗扯掉膝盖上失效的镇痛贴片，冰凉的空气渗进伤口。“我来。” 他的声音沙哑却不容置疑，推开试图阻拦的队医，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观众席突然陷入死寂，只有球鞋摩擦地板的刺耳声响。他做出 “千鸟锐枪” 的起手式，防守球员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见他强行变向，膝盖在起跳瞬间发出令人心悸的脆响。篮球划过一道歪斜的弧线，擦着篮筐前沿弹出，终场哨声与全场的叹息声同时炸开。

更衣室的淋浴喷头哗哗作响，威廉姆斯的拳头砸在金属柜上，凹陷的柜门映出他通红的眼眶：“教练，是我没防住马克西最后那球……” 顾晗瘫坐在长椅上，血水在瓷砖地面蜿蜒成细流：“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篮球吗？” 他的手指着储物柜上的国家队徽章，“因为它教会我，真正的传承不是赢下每一场比赛，而是让后来者带着希望继续前行。”

新闻发布厅的闪光灯连成刺目的光墙，当记者问及退役打算时，顾晗望向台下举着 “等你回来” 灯牌的中国球迷，突然想起苏砚在纪录片里说的话。“我的膝盖或许走不动了，” 他扯动嘴角露出微笑，身后大屏幕正播放着中国少年们训练的画面，“但中国篮球的脚步，永远不会停。” 此时的北京五棵松体育馆，苏砚正带着国家队队员观看这场比赛录像，他指着屏幕上顾晗带伤拼搏的身影，声音坚定：“这，就是我们要传承的篮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