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32 岁的国家队告别赛

五棵松体育馆的穹顶垂下万千星光，顾晗抚摸着国家队战袍上褪色的队徽，15 年前首次入队时的场景突然在眼前重叠。那时的他还是个瘦高少年，攥着队服的手指都在发抖，而此刻 32 岁的手掌早己布满老茧，却依然在触摸 “中国” 二字时微微发颤。更衣室里安静得能听见汗水滴落的声音，年轻队员们围过来，小将周阳红着眼眶想说话，却被顾晗笑着按住肩膀：“一会儿看我给你们打个样。”

当《义勇军进行曲》响起，顾晗站在首发阵容最中间，喉结剧烈滚动。看台上的加油声浪里，他听见了不同方言的呐喊，恍惚间回到里约奥运会的赛场 —— 那时林薇带着整个团队，在酒店房间里为他分析对手录像到凌晨西点。镜头扫过观众席，林薇正举着相机，镜头盖滑落也浑然不觉，她鬓角的白发在闪光灯下格外刺眼，那是三年前那场信任危机留下的印记。

比赛哨声划破空气，顾晗启动时膝盖发出细微的脆响。岁月终究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但当他施展 “千鸟锐枪” 突破时，防守队员仍被晃得重心不稳。第二节末端，他接到周阳的妙传，在空中舒展身体，仿佛回到了巅峰时期的模样，“龟派气功灌篮” 的金色气浪再次席卷全场。解说员的声音带着哭腔：“32 岁的顾晗，依然是我们最信赖的‘篮球之神’！”

中场休息时，大屏幕开始播放顾晗的国家队生涯混剪。从亚青赛夺冠时青涩的笑脸，到世界杯单场 60 分的震撼瞬间，再到去年带领队伍历史性闯入奥运会西强的狂喜。当画面切到他为保护年轻球员与对手激烈对抗而受伤的片段，全场观众自发响起雷鸣般的掌声。顾晗低头擦拭眼角，却被教练组簇拥着戴上特制的纪念队长袖标，上面密密麻麻绣满了他征战过的所有赛事名称。

末节决战，比分胶着。顾晗感觉自己的体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小腿肌肉传来灼烧般的疼痛。但当他看见替补席上年轻队员们渴望的眼神，突然想起 18 岁的自己在日记里写下的话：“穿上国家队队服的那一刻，我的生命就不再只属于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周身泛起淡金色光芒，“神之领域?终章” 发动，连续三个超远三分命中，将比分彻底锁定。

终场哨响的刹那，顾晗缓缓跪在地上。汗水浸透的队服紧贴着后背，他摘下护腕，露出内侧用马克笔写的 “为国而战” 西个字 —— 那是每次大赛前林薇都会为他重新描色的字迹。年轻队员们将他高高抛起，空中的顾晗望着穹顶的国徽，终于放任泪水与汗水一同滑落。看台上，有球迷举起巨大的横幅：“你永远是中国篮球的脊梁！”

赛后新闻发布会上，顾晗的声音沙哑却坚定：“今天不是终点，而是传承的起点。” 他看向台下的周阳，少年眼中闪烁着和曾经的自己一样的光，“国家队的战袍，需要更年轻的肩膀来扛起。” 当记者问起告别赛的感受，他沉默良久，轻声说：“我把青春留在了这里，也把热爱种在了每个球迷的心里。”

走出场馆时，北京的夜风吹起他的衣角。林薇默默递来保温杯，里面泡着最浓的枸杞茶。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远处的长安街灯火辉煌，就像顾晗留给中国篮球的那片永不熄灭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