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父与日逐走,他不是去追逐太阳……”
“砰。”就在枪声骤然响起的刹那,浓烈的硝烟味如同一股洪流汹涌而至,瞬间充斥了冷艳锯的鼻腔。
三年军旅生涯操枪弄炮,这股味道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混合着火药燃烧后的辛辣和金属被高温灼烧后的刺鼻,仿佛仍是军营特有的气息。
这股味道让冷艳锯的思绪混乱,如脱缰的野马狂奔起来。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雪夜的场景。
除夕夜,鞭炮声此起彼伏在空中炸响,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而此刻,这枪声与那鞭炮声竟然如此相似,都带着一种决然和决绝。
冷艳锯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仿佛想要将这世界的喧嚣和纷扰都隔绝在外。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释然的笑容。这笑容中没有丝毫的恐惧或绝望,有的只是一种对命运的接受和对解脱的期待。
"扣扣……"远处传来父亲声嘶力竭的声音,在这一片死寂中显得格外突兀。那是父亲的哭喊,自己的乳名悲天悯人,如泣如诉。冷艳锯的心头猛地一紧,他知道,这是父亲在为他的离去而悲痛。
然而,哭声并没有让冷艳锯改变他的决定。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那股硝烟味在他的肺腑间弥漫。"终于……要结束了……"他在心中默念道。
就在这时,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声,如同死神的狞笑,在他的耳畔猛然炸开。这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一并撕碎。
他清晰地感受到心脏在胸腔里剧烈收缩,血液在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声音。这一刻,他等了整整五年零西个月十八天。
五年来,每个深夜他都被同一个噩梦惊醒。梦中,母亲倒在血泊里的画面,让彻骨的疼痛永远定格在那一刻。
母亲奄奄一息,沾满泥土的手指还保持着向前爬行的姿势,被鲜血浸透的棉袄在雪地上拖出一道暗红的痕迹。
最令他窒息的是那名人民法医,在自家门前切开母亲头皮时,飞溅的血珠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芒。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还在荒凉的刑场内回荡。冷艳锯的睫毛轻轻颤动,却没有等到预想中的剧痛。他猛地睁开眼,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那颗本应贯穿他头颅的子弹,此刻正诡异地悬停在眉心前一寸处。
旋转的弹头清晰可见,铜制弹壳在探照灯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火药燃烧产生的硝烟竟然凝固成螺旋状,就像被封印在琥珀中的苍龙。
抖音上,传来亿万网民集体呐喊,让冷艳锯的呼吸差点停滞。他转动僵硬的脖颈,发现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末世人间变得清晰而缓慢,法警保持着举枪射击的标准姿势,食指还扣在扳机上。
验尸官张大的嘴巴定格出惊愕的表情,这他妈的是什么情况。旁观的人群如同博物馆里的蜡像,连睫毛都静止不动。
一滴汗水正从法官的鬓角缓缓滑落,却在半空中凝结成晶莹的水珠。
阳光穿过这滴悬停的汗珠,在黄土地上投下一道微型的彩虹。远处围墙外,一只麻雀展开的双翅被冻结在起飞瞬间,羽毛的纹路清晰可辨。
"番茄小说看多了,这是不是穿越到玄幻修真世界,苍天有眼,老天保佑,这到底什么鬼......"
冷艳锯发现自己喃喃的声音如同宣言,在死寂的刑场里格外刺耳。他试探性地活动手指,关节发出清脆的咔嗒声。他是这个静止世界里唯一能动的存在。
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冰凉的弹头时,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窜上脊背。
那颗子弹突然发出细微的裂纹声,在他眼前化作一缕银色粉末,被不存在的风吹散在空气中。
"轰隆——"
突如其来的雷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冷艳锯抬头望去,晴朗的天空正在发生可怕的变化。
乌云密布压顶,如同被无形的手撕扯般急速汇聚,转眼间就遮蔽了整个刑场上空。
更诡异的是,这些乌云中不断闪现出血红色的闪电,将云层染得如同浸透鲜血的棉絮。
七星连珠,真命天子出世,黑白颠倒的末法时代,白昼在眨眼间变成黑夜。
刑场西周的探照灯自动亮起,惨白的光柱交错扫射,将冷艳锯的影子拉长成扭曲的怪物。
"轰——!"
一道水桶粗的血色闪电劈开苍穹,精准地击中冷艳锯的头顶。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他的皮肤开始渗出细密的血珠。
难以形容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就像有千万把烧红的利刃破冰,同时切割他的每一寸肌肤。
冷艳锯的意识开始模糊,记忆的闸门被暴力撬开——
十三岁那年的除夕夜,村口的青石碾盘被月光照得发亮。
母亲被白家三兄弟按在碾盘上,白正军的牛皮靴狠狠踹在她腹部,发出的闷响混合着肋骨断裂的呻吟。
冷艳锯拼命挣扎,却被打断腿的父亲死死抱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的手指在石面上抓出十道血痕......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好心的邻居报警后,法警姗姗来迟,尸检是在自家门前进行的。戴着橡胶手套的法医掀开母亲的头皮时,混着脑浆的血水渗进门前泥土的缝隙里。
父亲跪在地上发出野兽般的哀嚎,白家兄弟就站在不远处的柿子树下抽烟,火星在暮色中明灭可见......
五年后,缅北果敢人民军特种部队选拔时,冷艳锯在暴雨中完成二十公里负重越野,以第一名的成绩光荣入选。
历经三个月的魔鬼训练,迷彩服被荆棘划成布条,血水和雨水在作战靴里咕叽作响。
刘淮水教官说他是十年难遇的疯子,却不知道他枕头下永远压着母亲的一缕头发,发丝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去年除夕夜的复仇如此完美,既然公检法司都关门大吉,快意恩仇只能自己动手。
时候一到,恩怨全报。军用匕首割开白正军喉管时,喷涌的鲜血在雪地上画出妖艳的图案。
白校军瘫坐在沟渠里求饶的模样,和当年的电诈园区的罪犯如出一辙。当匕首第十三次捅进对方腹部时,他听见自己发出幼狼般的呜咽......
眼下,冷艳锯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某种力量撕碎重组,每一根骨头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肌肉纤维琴弦般绷紧又断裂。
记忆碎片如暴风雪般席卷而来,这种痛苦远超他在特种部队经历过的任何严酷训练。
意识即将消散的临界点,血色雷光中突然浮现出一双金色的竖瞳。那瞳孔如同爬行动物般冰冷无情,却让冷艳锯感到诡异的熟悉。
"仇恨,是你最好的养料。"那个声音首接在他脑髓深处响起,每个音节都带着金属摩擦般的震颤,"这五年,你靠仇恨活下来的每一天,都在滋养着天道。"
冷艳锯的视网膜上开始浮现出诡异的符文,那些血红色的纹路有生命般在他皮肤下游走。
死去活来,脑海突然想起来的成语,让剧痛突然转为某种奇异的,他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开始。
"现在,汝下界的尘缘己了。该你履行契约,回到修真世界继续逆天的使命。"
随着这句话落下,悬停在空中的血滴、飞鸟、硝烟突然全部坠落。
时间重新开始流动的瞬间,冷艳锯听见法警惊恐的尖叫,看见验尸官跌坐在地的狼狈模样。但最令他毛骨悚然的是,自己正在不受控制地消失。
他低头看向双手,发现十指正在变异成锋利的骨刃。皮肤下那些血色符文越来越亮,最后化作实质性的火焰包裹全身。当第一簇火苗舔舐到刑场的铁丝网时,金属栏杆立刻熔化成赤红的铁水。
"怪物!开火!快开火!"行刑官歇斯底里的吼叫声中,数十发子弹呼啸而来。
冷艳锯只是轻轻抬手,那些子弹就在他面前一米处悬停,然后齐齐调转方向。在众人绝望的注视下,弹雨以更快的速度原路返回,穿透了每一个开枪者的眉心。
当增援警笛声从远处传来时,冷艳锯背后的空气突然扭曲,一对由黑色火焰构成的巨大羽翼缓缓展开。
“父亲保重。”他最后看了一眼母亲惨死的方向,羽翼振动间,整个人化作一道血光冲天而起,在乌云间撕开一道狰狞的裂口。
刑场的地面上,熔化的铁水渐渐凝固成一个诡异的图腾——那是一条阴阳鱼,正中的独眼里,飘落下一缕染血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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