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许锐会叫桑暖“桑大臣” ，
原因很简单——
一次李斯羽在班里宣布说学校要在每个班内选出两名同学去参加校内的英语话剧选拔，桑暖作为英语科代表，毋庸置疑地被李斯羽第一个推出打响“革命的第一枪”，而许锐的相声比赛与话剧冲突，便首接退出这场“角斗”。顾昭因为他稳健的台风和流利的英语口语，同样毋庸置疑地占据了第二个名额。
就这样，一场“激烈”的选角比赛就此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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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顾昭斜倚在道具王座上，指尖捻着根本不存在的华服衣角——这个动作他练习了十三遍，首到把班主任的旧窗帘捻出毛边。
"Tell me, my minister（我的爱卿）," 他故意拖长贵族腔调，鎏金王冠在日光灯下晃出光斑，"Does this robe make me look..." 尾音上扬，带着剧本里没有的调侃。
桑暖盯着他绷紧的下颌线，那里还粘着没撕干净的假胡子胶。国王的戏服领口开得比剧本要求低了三厘米，露出清晰的锁骨凹陷——这是她今早偷偷用裁纸刀加工的"艺术再创作"。
"Your Majesty looks..." 她咽了下口水，大脑突然检索不到"handsome"的词频，记忆库强行调出上周英语听力题里的高频词——
"HUSBAND!"
道具织布机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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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昭的手指僵在半空，王冠上的塑料宝石"咔嗒"磕到椅背。
三秒。
五秒。
"Cut!" 导演的圆珠笔扎进剧本，"丹麦王室剧？"
桑暖的耳膜嗡嗡作响，她看见顾昭的耳后肌理泛起潮红，像她家五金店卖的铜器被盐酸擦洗后的氧化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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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恕罪！"桑暖用剧本挡住脸，在消防通道堵住逃跑的"国王"，"微臣是想说..."
顾昭突然转身，戏服披风扫过她的膝盖。黄昏的光线里，他摘了王冠的头发乱翘着，像只被rua炸毛的布偶猫。
"Minister," 他压低声音，喉结在绷紧的颈线上滑动，"你确定是husband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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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夕阳把消防通道的铁栏杆拉成长长的影子，像琴弦般横亘在两人之间。桑暖用食指卷着戏服腰带垂落的线头，故意拖长声调：
"对呀，husband——"她突然凑近半步，看着顾昭骤然收缩的瞳孔，"就是帅气的意思嘛。"指尖的线头啪地断开，"奇怪，某些人炫耀物理竞赛金牌的时候..."
顾昭的喉结动了动，校服领口第三颗纽扣映着夕照，在颈窝投下一枚晃动的光斑。
"...可没见你耳朵红成这样。"她突然伸手，指尖在距他耳垂0.5厘米处悬停，"年轻人呀——"尾音带着蜂蜜般的黏稠度，像她上周掉在他作业本上的水果糖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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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顾昭突然抓住她悬空的手腕。
体温透过戏服粗粝的布料传来，桑暖发现他掌心肌肤上有道新鲜的纸划痕——是昨天帮她修改台词本时留下的。
"我还以为..."他的目光落在她束发的铅笔上，那支笔今早刚被他用砂纸磨平了毛刺，"现在说这些..."
窗外传来篮球砸地的闷响，惊飞一群白鸽。
"...还太早。"他松开手，转身时戏服下摆扫过生锈的消防栓，发出类似叹息的摩擦声。
024
“英语课代表，单词好好背。”
像是在挖苦，又像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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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暖凝视着指尖那根断开的线头。
它正在夕照中缓缓蜷曲，像句被咽回去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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