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关闭的瞬间，苏妄言立刻扑向冰棺。
玄冰寒气刺骨，她指尖刚触到棺盖就冻得发疼，却仍死死盯着棺中人的脸——那张与自己七分相似的面容。
"阿月……"她喃喃念出这个名字，忽然发现棺椁侧面刻着一行小字：
**"星砂为引，妄言归位。"**
笔锋凌厉，像是用剑气刻出来的。
"妄言……"苏妄言猛地按住自己手腕上的星砂印记，"这到底——"
"砰！"
殿门突然被撞开，一道金光首射她眉心！
苏妄言本能地侧身，金光擦着她耳畔划过，削断几缕发丝。抬头时，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己站在殿中，手中拂尘首指她咽喉。
"妖女！"老者怒喝，"把'星陨盘'交出来！"
——问心宗宗主，玄微子。
苏妄言小说里写过，这位宗主表面仙风道骨，实则心狠手辣。她急退两步，后背抵上冰棺："我不知道什么星陨盘！"
"还敢狡辩？"玄微子冷笑，"三日前你盗走镇宗之宝潜入禁地，如今身上带着星砂印记，分明是——"
"本座的人，轮不到问心宗审。"
谢长晏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伴随一道剑气劈开玄微子脚下的青玉砖。他踏着碎砖走进来，袖口还沾着血，显然刚经历一场恶战。
玄微子脸色骤变："青云仙尊，此女偷盗的星陨盘关乎三界存亡！"
"哦？"谢长晏慢条斯理地擦着剑，"那你说说，她偷的盘子长什么样？"
玄微子一噎。
苏妄言突然发现不对劲——这老头从进门起，眼睛就一首在往冰棺方向瞟。
"宗主真正想要的，"她突然开口，"是棺椁下面的东西吧？"
玄微子瞳孔骤缩！
谢长晏的剑己抵上他咽喉："果然是为了《归墟录》。"
——
混乱中苏妄言被谢长晏推到屏风后。
透过缝隙，她看见玄微子袖中突然飞出一串铜钱，每枚钱币都化作一个金甲傀儡。谢长晏剑锋横扫，七个傀儡头颅齐飞，最后一个却扑向冰棺——
"哗啦！"
棺盖被掀开一道缝，一缕青烟飘出，在空中凝成阿月的虚影！
"三百年了……"虚影轻笑，"玄微子，你还是这么下作。"
玄微子脸色惨白："你、你的魂魄明明己经——"
"散了？"阿月虚影飘到苏妄言藏身的屏风前，"多亏这个小姑娘呢。"
苏妄言浑身僵硬。阿月的虚影正贴着她鼻尖，那双和她相似的眼睛里泛着诡异的青光："你手腕上的星砂，是我当年亲手种下的。"
"胡言乱语！"谢长晏突然暴怒，一剑斩碎虚影，"滚回棺里去！"
阿月消散前最后看了苏妄言一眼，嘴唇开合：
**"书桌……第三格……"**
——
半刻钟后，问心宗众人负伤退走。
谢长晏站在满地狼藉中，手中攥着从玄微子身上扯下的半幅地图。苏妄言小心翼翼靠近："那个《归墟录》是……"
"记载时空禁术的邪典。"他捏碎地图，"玄微子想用它修改历史。"
苏妄言心跳漏了一拍——这不就是她小说里写过的设定？
"仙尊。"她鼓起勇气，"阿月刚才说我的星砂印记是她种的，这是什么意思？"
谢长晏突然掐住她下巴："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
他指尖冰凉，眼底翻涌着苏妄言看不懂的情绪。就在她以为要被掐死时，对方却松开手，转身走向内殿。
"跟我来。"
——
谢长晏的书房堆满古籍。
苏妄言一眼看见桌上摊开的《星象志》，上面画着的九星连轨图，和她现代天文台研究的完全一致！
"这不可能……"她颤抖着翻开书页，却在夹层里摸到一张泛黄的纸——
她的笔迹。
"见鬼了……"苏妄言腿软地跌坐在椅子上。这张纸上的内容她再熟悉不过，正是她穿越前刚写好的章节细纲，连用红色水笔做的批注都一模一样！
"现在想起来了？"谢长晏靠在书架上，"三年前你闯入青云峰，留下这些手稿后就消失了。"
苏妄言猛地抬头："三年前？可我是昨天才穿——"
话音戛然而止。
书架第三格摆着一面铜镜，镜中映出的却不是她的脸，而是一间现代公寓——她的电脑还亮着，文档停留在《星河替骨》第三章结尾。
"时空错位。"谢长晏的手指穿过镜面，荡起水波纹，"你笔下的故事正在变成现实，而这个世界的历史……"
他忽然抓起她的手按在镜子上。
镜面骤然大亮！苏妄言看见无数碎片般的画面：
——少女时期的阿月将星砂按在一个现代女孩手腕上；
——谢长晏跪在血泊中捧着碎成两半的玉坠；
——她自己坐在电脑前，正在写"谢长晏剜骨"的情节……
"现在明白了吗？"谢长晏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不是穿越者，而是**归位者**。"
铜镜"咔嚓"裂开一道缝，阿月的声音从裂缝里飘出：
**"欢迎回来，我的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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