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旋涡的转速越来越快，暗河的水被卷成漏斗状，连带着岸边的碎石都簌簌往下掉。李轩追上慕容婉儿时，她的破邪箭己搭在弦上，箭头首指漩涡中央的鳞片人脸，指尖却在微微发颤。
“别硬来！” 李轩抓住她的手腕，潜水服的手套蹭过她的手背，“这东西怕酸，我空间里还有半桶浓硫酸。” 他说话时，目光扫过她泛红的耳垂，想起刚才那个轻吻，心跳又漏了一拍。
慕容婉儿却反手将箭塞进他手里：“你的准头比我好。” 她的指尖故意划过他的掌心，像在回应刚才的触碰，“我去帮阿依莎。”
阿依莎正用短匕撬动黑石上的凹槽，铁链的另一端连着漩涡，每震动一下，她的身子就晃一晃。慕容婉儿冲过去扶住她的腰，两人的手臂紧紧贴在一起，红衣与月落部的战袍在风中纠缠，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左边的凹槽卡住了！” 阿依莎的声音带着喘息，她低头时，发梢扫过慕容婉儿的锁骨，两人同时顿了顿，又用力扳住石块。
李轩拧开浓硫酸的桶盖，刺鼻的气味让他清醒了几分。他举起破邪箭，箭头蘸满浓硫酸，瞄准鳞片人脸的眉心 —— 那里的鳞片最稀疏，隐约能看到底下跳动的暗红色光纹，像颗畸形的心脏。
“放箭！” 慕容婉儿突然喊道，她与阿依莎同时扳动石块，黑石发出 “咔嗒” 一声脆响，旋涡的转速瞬间慢了半拍。
李轩的箭应声而出，带着破空的锐响刺中光纹。鳞片人脸发出凄厉的嘶吼，暗紫色的鳞片纷纷脱落，露出底下蠕动的红肉，像无数条小蛇纠缠在一起。“你们毁了我的肉身！我要你们陪葬！”
漩涡突然炸开，黑色的雾气弥漫开来，触到岸边的火把就燃起幽蓝的火焰。李轩赶紧将慕容婉儿和阿依莎护在身后，从空间里掏出消防斧 —— 这玩意儿不仅能砍人，还能挡挡雾气。
雾气中突然伸出只骨爪，带着腥甜的气味抓向慕容婉儿的脸。李轩的消防斧横劈过去，正好砍在骨爪的关节处，“咔嚓” 一声脆响，骨爪掉在地上，却还在蠕动着往她脚边爬。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慕容婉儿的声音带着颤音，却紧紧攥着李轩的衣角，指尖几乎要掐进他的潜水服里。
“是空间裂隙里的怪物，” 李轩的声音有些发沉，他想起笔记本上的血渍，“考古队说不定就是被它害死的。” 他突然将消防斧塞给慕容婉儿，“你们守住黑石，我去把裂隙封上！”
空间的机械音再次响起：「检测到裂隙能量峰值，建议使用高爆物品封堵。」李轩心里一动，空间里还有两捆炸药 —— 那是他穿越前帮老家修路的表哥保管的，没想到此刻派上了用场。
他刚掏出炸药，阿依莎突然喊道：“用这个！” 她扔过来个陶罐，里面装着波斯的 “猛火油”，“这东西遇火就炸，比你的黑石头厉害。”
李轩接住陶罐时，指尖碰到她的掌心，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阿依莎的耳尖红了红，转身继续扳动石块：“快去吧，我们撑不了多久。”
冲向旋涡的路上，李轩的余光瞥见慕容婉儿正望着他，眼里的光比幽蓝的火焰还要亮。她举着消防斧的样子很笨拙，却死死挡在阿依莎身前，像只张开翅膀护崽的母鹰。
将炸药和猛火油捆在一起扔进漩涡时，李轩突然回头喊道：“慕容婉儿！”
她猛地抬头，眼里的惊讶还没褪去，就见李轩冲她咧嘴一笑，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酸菜馅饺子，等我回来教你！”
引信燃烧的 “滋滋” 声里，李轩转身往回跑。慕容婉儿突然反应过来，拔腿就想追，却被阿依莎死死拉住：“别去！”
“轰 ——”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淹没了所有声音。黑色的旋涡被火光吞噬，碎石和鳞片像下雨般落下。李轩被气浪掀飞出去，重重撞在黑石上，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有人在摸他的脸颊，带着熟悉的醋香。“李轩？醒醒！” 慕容婉儿的声音像带着哭腔，指尖划过他的眼皮，“你说过要教我包饺子的……”
他想睁开眼，却怎么也动不了。另一只手轻轻按住他的胸口，是阿依莎的声音，带着难得的温柔：“别摇他，他还有气。”
“真的？” 慕容婉儿的声音亮了起来，李轩能感觉到她的眼泪掉在他的脸颊上，滚烫滚烫的，“我就知道他不会死……”
“是啊，” 阿依莎轻笑一声，“他可是连‘鱼鳞衣裳’都有的男人。”
李轩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原来被人惦记的感觉，是这么温暖。他努力想睁开眼，告诉她们自己没事，却被更浓的黑暗包裹。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仿佛听到了空间的机械音，不再是冰冷的提示，而是带着丝暖意：「能量吸收完毕，解锁新功能：生命探测。」
也好，他想，等醒了，就给她们露一手。不光要包饺子，还要用空间里的新功能，看看这三危山底下，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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