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青楼花魁杀出重围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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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青楼花魁杀出重围4

 

春宴过后三日,柳绣晚亲笔上书,递进太后内宫。

信中无夸词,无跪语,只有一段清清淡淡的请求:

“愿以才为桥,求破名之籍。

愿以艺为证,换我入仕一线。”

这封信,被御前内侍亲自送至敬寿宫,太后看完只说一句:

“她真敢要。”

次日,御前召集礼部官员议事。

内殿正中,柳绣晚立于中央,身后是奏折与王令,手中是太后所赐花绢。

她神情平静,却落入满殿冰冷目光中。

礼部尚书陆溟开口:“此人出自青楼,身份不洁,籍无正位,怎可列于进士名册?”

另一位副令起身附和:“若开此例,日后风尘女子皆可自诩才女,请问朝纲何在?”

柳绣晚不答,眼神静静看着他们。

太后倚座不语,许久才道:

“你欲破名籍,凭才艺立身,可这天下人只认门第。若你能得天下百姓之口,朕便予你破例之权。”

她低头恭敬一礼:“臣愿应试。”

三日后。

长乐坊设舞台,柳绣晚首度公开演出,曲目为自编舞作——《将军怜红》。

传说改编:一位戍边女将,因血染战场而魂归风尘,借之身流转于红尘,却依旧心怀忠骨。

舞蹈开始,长袖如刃,步伐如阵,她转身斩袖之瞬,仿佛百万铁骑压境。

末尾,她半跪台上,一手握鼓柄,一手拭红纱,低声吟道:

“我虽不姓贞烈,却葬身沙场;

我虽身入红尘,却不负山河。”

全场沉寂。

舞毕,百姓哗然,有人哽咽跪地,有人高喊:“她不是花魁,是女将!”

“她不是妓,是魂中英。”

那日黄昏,《将军怜红》一舞传遍京中。

茶楼、私塾、书坊、刺绣馆……皆在传。

“虽生红尘,心怀皎月。”成为新一代“女儿志节”词牌。

街头女子自发提灯结队游行,青衣白纱,绕行三日三夜,乞愿太后赐柳绣晚赎籍。

文人墨客争相上书:“若连如此女子都不得立身之名,何谈礼教?何谈功勋?”

甚至有三位贵妇跪至宫前,当众烧绣稿:“若才不能立命,我宁不要金枝玉叶!”

礼部震怒。

尚书陆溟欲下“舆情压制令”,却反被内阁密报“封锁民心,欲遮皇意”。

太后怒:

“堂堂尚书,竟遮人心?”

她震怒之下,当庭革陆溟职,逐出朝堂,收缴印绶。

一道懿旨传下:

“自今日起,设【文艺使女】封号,允其临时列入政务署辅议一职,专授才艺选修之制。”

又一道:

“设艺籍进士预审制度,允许风尘中人以艺入册,才不问身,学不问生。”

整个朝堂哗然。

柳绣晚未作任何庆贺。

当晚,她坐于醉春阁顶楼灯下,看着游行人群静静而行,一笔一笔在纸上写下制度草案第一条:

“凡才者,不论其生所、名所、居所,皆得一试之权。”

掌柜敲门走入,递来宫中新信。

一张金缎信纸,八个字。

“皇帝病重,群臣观变。”

她读完,又见其后署名——楚渊临。

摄政王的落款。

她眼神未动,只点燃灯芯,将信纸一折,轻投入火焰中。

她低声一语:

“这场棋,终于要落到我这手了。”

初夏入京,民间传言盛行:

“醉春阁己不卖身卖艺,而讲词教诗。”

“那位柳姑娘,递了一本制度草案进了政务署。”

“听说她将成‘才艺进士’首位创始官。”

这一切,不再是风传。

三日后,礼部公布新制:

设“艺籍自由人”一栏,允许持才艺证明、品格考核通过者,从红尘脱籍,登记国册。

新制由文艺使女柳绣晚拟稿、摄政王楚渊临校阅、太后御笔准令,皇帝盖印。

醉春阁首发响应,挂牌改名为【文女讲院】。

原本的花魁、清倌、陪艺者全部更名为“讲习艺女”。

书法、琴艺、舞艺、诗词、兵书、史策,皆列入课程。

苏知微那日来得很早。

她站在讲院新门前,脱了珠冠,束起长发。

“我想见她。”她说。

门口的小丫头摇头:“讲主今日不见客。”

苏知微苦笑一声:“就说,我错了。”

讲院后厅,柳绣晚正研墨写策,一听丫头低声禀报,手中笔未停。

“她信规矩出身,愿留规矩里老去便是。”

“我改的,不是为她这种人。”

宫中大殿,朝会。

御前众官齐聚,摄政王亲持玉册,行奏请礼。

“柳绣晚,文艺进士首席,策立艺籍一条,民请十万,妇上千疏,请赐正号。”

皇帝病榻之上,咳了一声,抬手唤近太后。

“传我金玺。”

“此制,不俗。”

【红尘不俗】,三字落章,为其制度正名。

礼部众官齐呼口令:“恭迎艺女之主,柳大人。”

柳绣晚一袭素衣,缓缓入殿。

无珠无翠,背后却是十万民请、百官折腰。

她一一拱手,不跪不拜,只平视而立。

摄政王开口:“朝堂不问出身,只问有无一颗为国之心。”

“你以诗舞动人,以律破困,以艺立命。”

“今日起,你名正,籍明,号‘文艺使女’,列礼部下设【艺政署】之首。”

她点头,未多言。

回到讲院那夜,月光正好。

她独坐于旧琴前,重新调起那台竹简琴,拨了几下,依旧破音参差。

门被推开,沈砚修站在门口,“你还弹它?”

柳绣晚未抬头:“它烂,但我就是用它赢了第一场。”

“下一场呢?”他问。

她看向窗外天色,指尖落弦:

“若我还能走下去,就不是靠哪把琴,是靠我愿不愿弹。”

沈砚修沉默片刻,道:“你要走了?”

柳绣晚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院中。

灯光一盏一盏熄灭,风从空中吹过,吹起她衣袂。

她轻声说了一句:“我想看看外面的大好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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