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风暴中心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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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风暴中心的温柔

 

消毒水的气味裹着晨间的凉意在病房里打转。

苏晚栀捧着保温桶推开门时,周明远正望着窗外的梧桐发怔,病号服下的肩膀微微佝偻,哪还有昨夜酒桌上的嚣张气焰。

"醒了?"她将保温桶搁在床头柜上,瓷碗碰出清脆的响。

周明远猛地转头,喉结动了动,原本想扯个笑,却比哭还难看:"苏小姐...那杯热水..."

苏晚栀没接话,倒了温水递过去。

他接杯子的手在抖,水洒在床单上晕开浅黄的痕。"我昨晚说的那些..."他突然哽住,指甲掐进掌心,"都是酒话,我就是被猪油蒙了心,看苏氏倒了想踩两脚..."

"周总。"苏晚栀打断他,声音像浸了晨露的琴弦,"我没打算报警。"

周明远的瞳孔骤缩,杯底重重磕在床头柜上:"为什么?"

"你手机里有给天晟资本沈秘书的转账记录。"她垂眸盯着自己交叠的手,指节泛着白,"三笔,每笔两百万,备注都是'周氏替天晟办事'。"

周明远的脸瞬间煞白,后背重重撞在床头:"你查我?"

"是陆时宴查的。"苏晚栀抬眼,目光像把淬了冰的刀,"他说你这种小鱼,不值得脏了法律的手。"她顿了顿,从包里抽出份文件拍在他膝头,"这是周氏欠供应商的债务清单,我让财务算了笔账——你挪用公款填补赌债的窟窿,够判八年。"

周明远的手死死攥住文件,指节泛青:"你...你到底要什么?"

"要你说实话。"苏晚栀俯身,发丝扫过他手背,"天晟让你做什么?"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陆时宴提着早餐站在门口,黑色大衣还沾着晨雾,目光扫过周明远攥皱的文件,又落在苏晚栀微抿的唇上:"该吃早饭了。"

苏晚栀起身时,周明远突然抓住她手腕,力道却轻得像片纸:"他们...让我收集苏氏破产前的财务漏洞,说要彻底断了你翻身的路。"

她没抽回手,垂眼看见他腕上的红绳——和小棠脖子上的平安符是同个样式。

"谢谢。"她轻声说,抽回手时将张名片塞进他掌心,"需要律师的话,打这个电话。"

陆时宴在走廊等她,晨光透过玻璃斜斜切在他肩线,将影子拉得很长。

苏晚栀走过去,他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保温桶,指腹擦过她冻红的鼻尖:"手怎么这么凉?"

"刚才在想事情。"她靠在他肩上,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混着他身上雪松香水味,莫名安心,"谢谢你一首在我身后。"

陆时宴的手臂轻轻环住她,下巴抵着她发顶:"我说过,会陪你打完这场仗。"

电梯"叮"的一声,穿西装的男人抱着文件匆匆而过。

苏晚栀望着电梯里倒映的两人影子,突然想起陆时宴凌晨发来的消息——周明远去过天晟地下车库。

同一时间,二十公里外的天晟大厦顶楼。

沈秘书将平板推到顾北川面前,监控画面里,周明远扶着墙从车库出来的身影被放大:"周明远的行车记录被人动过手脚,泄露行程的IP定位在医院附近。"

顾北川指尖敲了敲桌面,目光停在平板上苏晚栀扶周明远进病房的画面。

他翻开黑色笔记本,钢笔在纸页上划出深痕:"苏晚栀——值得长期关注。"

"需要我安排人接触吗?"

"不必。"顾北川合上笔记本,眼底浮起冷光,"启动'影子计划'。"

沈秘书应了声,转身时瞥见他笔记本扉页的字迹——"陆氏集团核心子公司'星耀金融',弱点:过度依赖内部系统"。

别墅的饭香飘得很远。

苏晚栀推开门时,苏父正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银发被蒸汽熏得微卷:"小陆来了?

快洗手,你王姨炖了藕汤。"

陆时宴接过苏父递来的围裙,熟稔地系在腰上:"我来帮忙端菜。"

苏晚栀站在玄关,看两个男人在厨房有说有笑。

她记得三个月前,父亲还躺在ICU,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而陆时宴第一次来医院时,站在门口像尊冰雕,只说"签了这份协议,我保苏氏"。

"发什么呆?"苏父端着汤出来,眼角的皱纹堆成笑纹,"快来坐。"

饭桌上,苏父夹了块排骨放进苏晚栀碗里:"你妈走得早,我总怕你受委屈。"他抬眼看向陆时宴,"没想到你会和小陆走到今天。"

陆时宴放下筷子,目光灼灼:"叔叔,我会让她幸福。"

苏晚栀低头扒饭,眼眶突然发酸。

藕汤的热气模糊了视线,她瞥见陆时宴放在桌下的手,正悄悄覆住她的。

深夜的风裹着春的潮气漫进阳台。

苏晚栀倚着栏杆,看城市灯火像撒了把碎钻。

身后传来脚步声,陆时宴的外套披在她肩上,体温隔着布料渗进来:"在想什么?"

"在想..."她转身环住他腰,脸埋在他颈窝,"如果当初没签那份契约..."

"那我会用另一种方式遇见你。"陆时宴低头吻她发顶,声音低得像叹息,"在你为父亲凑医药费时,在你被债主堵在公司时,在你最需要光的时候。"

楼下传来汽车鸣笛,两人相视而笑。

月光漫过他们交握的手,将影子融成一片。

"叮——"

陆时宴的手机在客厅震动。

他拿起来看了眼,脸色骤变:"星耀金融的系统被攻击了,数据瘫痪十分钟。"

苏晚栀凑过去,监控画面里,操作IP地址明明白白标着陆氏集团内部服务器。

"是谁?"她攥紧他袖口。

陆时宴将她护在身后,眼底翻涌着暗潮:"不管是谁,我都会查清楚。"

夜风突然卷得更急,吹得阳台绿植沙沙响。

苏晚栀望着他绷紧的下颌线,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她转头,看见母亲林婉如的房间门缝漏出一线光,隐约能听见低语:"晚晚...妈妈有话要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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