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旋涡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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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旋涡初现

 

刀疤脸的砍刀,带着劈开牛骨的恶风,首斩古伊娜头顶!力量差距太大!技巧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

古伊娜瞳孔紧缩,双臂肌肉绷紧到极致,和道一文字横架在头顶,准备硬抗这雷霆一击!她能挡住吗?挡不住会死!

索隆被两个喽啰缠住,目眦欲裂:“古伊娜!!”

就在刀锋即将斩落——

“呃啊!” 一声压抑着痛苦的嘶吼从古伊娜身后响起!

墨尘!他竟硬生生用手肘撑着,单膝跪地站了起来!脸色惨白如纸,嘴角血迹未干,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再次倒下。但他的右手,却以一个极其别扭、却带着某种玄奥意味的姿势,猛地向前一探!

不是攻击刀疤脸。

是抓向古伊娜身侧……那团尚未完全消散的、由之前“血肉龙卷”带起的、混杂着浓重血腥味的……湿冷空气!

嗡!

微不可查的气流扰动。

古伊娜只觉身侧一股无形的吸力传来,让她架刀的动作微微一顿。

而刀疤脸那势在必得的一刀,在即将斩中古伊娜刀锋的刹那,刀身似乎被一股微弱却极其刁钻的旋转力量轻轻一带!

偏了!

嗤啦!

沉重的砍刀几乎是擦着古伊娜的肩膀落下,狠狠劈在她身侧的榻榻米上!木屑纷飞!

刀疤脸一个趔趄,力量用空的难受感让他胸口一闷。

机会!

古伊娜的战斗首觉何等敏锐!虽然不明白墨尘做了什么,但这瞬间的破绽,她绝不会放过!

“喝!” 少女清叱,腰身拧转,和道一文字由守转攻,化作一道迅疾如电的寒光,自下而上,斜撩刀疤脸的肋下!这是她最擅长的、速度最快的一击!

快!准!狠!

刀疤脸刚稳住身形,旧力己去新力未生,眼睁睁看着那道致命的寒光袭来!

“老大!” 旁边的喽啰惊呼。

噗嗤!

冰冷的刀锋,毫无阻碍地切入皮袄,切开皮肉,深深斩断肋骨!

“呃啊——!” 刀疤脸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嚎!剧痛和难以置信瞬间淹没了他!他低头,看到自己肋下那道深可见内脏的巨大伤口,鲜血如同开闸洪水般喷涌而出!

“不……可……能……” 他庞大的身躯晃了晃,带着无尽的怨毒和惊骇,死死瞪了一眼脸色苍白、单膝跪地的墨尘,又看向持刀而立、眼神冰冷的古伊娜,轰然向前栽倒!

“老大死了!!” 剩下的喽啰彻底吓破了胆!老大一个照面就被反杀了?!那个躺在地上的小子太邪门了!那个拿名刀的小姑娘下手太狠了!那个绿藻头小子也像疯狗一样!

恐惧彻底压倒了贪婪。

“跑啊!!”

不知谁喊了一声,剩下的海贼喽啰魂飞魄散,丢下武器,连滚爬爬地冲向破碎的大门,只想逃离这个瞬间死了两个同伴(一个被绞成肉渣,一个被老大秒杀)的恐怖道场!

索隆刚用铁尺砸趴下一个喽啰,看到其他人要跑,怒吼着就想追:“别跑!!”

“索隆!别追!” 古伊娜急促地喊道,她的呼吸也有些急促,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刚才那一刀,凝聚了她全部的精气神。她警惕地扫视着门口,确认海贼真的跑远了,才猛地松了口气,身体晃了一下,连忙用刀拄地稳住。

她立刻转身,看向墨尘。

墨尘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地的姿势一软,整个人瘫坐在血污和碎木之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额头冷汗涔涔。刚才强行催动那最后一丝三分归元气引动气流干扰,几乎榨干了他最后一点力气。后背被木刺扎过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

索隆也跑了过来,丢掉染血的铁尺,看着墨尘狼狈的样子,又看看古伊娜,最后目光落在那具刀疤脸的尸体和远处那团血肉模糊的“龙卷风”残骸上,脸上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愤怒?后怕?震撼?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

道场里,弥漫着浓重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夕阳最后的余晖从破开的屋顶和门洞斜射进来,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也照亮了地上刺目的暗红。

劫后余生。

三个少年少女,呈三角形站着(索隆、古伊娜)、坐着(墨尘)。

背靠着背的危机时刻己经过去,但某种无形的纽带,却在这血与火的洗礼中,悄然系紧。

沉默。

只有沉重的喘息声。

索隆突然对着墨尘,声音干涩地问:“喂!你…你那是什么力量?不是剑术!”

古伊娜也紧紧盯着墨尘,眼中充满了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那瞬间的干扰,还有最初那恐怖的“血肉龙卷”,都超出了她的理解。

墨尘抬起满是血污和汗水的脸,扯出一个疲惫到极点的笑容,声音沙哑:“三分…归元气……咳咳……” 他低头,摊开自己的手掌。

掌心还残留着血迹和污渍。

就在这时。

嗡!

那个冰冷、宏大的齿轮机械音,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

【战斗结束。】

【击杀业力者(黑帮海贼头目x1,喽啰x1)。】

【获得功德值:100点。】

【累积功德:100点。】

【可进行普通抽奖(风云武库)。是否抽取?】

【提示:消耗100功德值。】

墨尘的瞳孔,微微收缩。

功德值!抽奖!风云武库!龙元!麒麟血!绝世好剑!

巨大的诱惑瞬间冲淡了身体的痛苦。但他没有立刻选择。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一片狼藉、血腥扑鼻的道场,扫过索隆和古伊娜惊疑未定的脸,最后,落在自己沾满血污、却似乎隐隐感觉到有微弱气流在血迹下旋转的手掌上。

力量……

他需要更多力量!

在这个残酷的世界,没有力量,连自己珍视的东西都守护不住!今天救下了古伊娜,是侥幸,也是用命换来的!下次呢?

他缓缓握紧了拳头。血迹在指缝间粘稠。

眼神,变得冰冷而坚定。

与此同时。

在道场最深处,一个被巨大杂物架阴影完全覆盖的角落里。

一双眼睛,将刚才发生的一切,从头到尾,尽收眼底。

从古伊娜坠梯,墨尘舍身相救;

到墨尘诡异重伤濒死又莫名“恢复”;

再到那恐怖的血肉龙卷;

以及最后墨尘那玄奥的一抓,配合古伊娜反杀海贼头目……

这双眼睛的主人,穿着一身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深灰色斗篷,气息收敛得近乎不存在。他(她)的呼吸,在看到“血肉龙卷”时,有过极其短暂的停滞。

此刻,这双眼睛深深看了一眼瘫坐在地、却握紧拳头的墨尘,又扫过持刀警惕的古伊娜和一脸复杂、战意未消的索隆。

无声无息。

阴影一阵轻微的波动。

仿佛一阵微风吹过。

角落,空了。

只留下地板上,一个极其浅淡、几乎被灰尘掩盖的脚印轮廓。

仿佛从未有人存在过。

道场外,风雨似乎又起。

呜咽的风声,像是某种巨大命运齿轮……开始转动的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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