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公司公告栏前挤满了人。
"随机抽签分组？"小李挤出来，一脸绝望地拍上周谦的肩膀，"我跟财务部那个冰块脸一组，死定了。"
周谦正要安慰他，手机震动了一下。他划开屏幕，是人事部发来的分组通知：
【团建分组：A组-林悦(组长)、周谦、技术部王工、市场部刘经理】
"哇哦！"小李凑过来瞥见内容，立刻吹了声口哨，"跟林总一组？兄弟你这是什么运气？"
周谦盯着名单上紧挨着的两个名字，心跳漏了一拍。这分组未免太"随机"了。
"请各组组长十点到会议室领任务。"行政助理在走廊上喊道。
周谦抬头，正好看见林悦从办公室出来。她今天穿了件深蓝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肘处，露出纤细的手腕。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撞，林悦微微颔首，随即转身走向会议室。
那姿态，像极了捕猎前的猫科动物。
团建当天，阳光明媚。
周谦提前半小时到达集合点，发现林悦己经在那里。她没穿往常的职业套装，而是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头发松松地扎成马尾。这装扮让她看起来年轻了许多，甚至有些......可爱。
"早。"周谦走过去，声音比平时高了半度。
林悦转过身，目光落在他身上："你迟到了两分钟。"
"活动九点半开始，现在是九点零五......"
"我要求组员提前西十分钟到。"她抬起手腕，露出那块古典手表，"你还有十三分钟熟悉任务。"
周谦眨了眨眼。那块表——银色表盘，罗马数字，蓝钢指针——和他大学毕业论文研究过的1892年复古款一模一样。
"喜欢？"林悦注意到他的视线。
"这是宝珀1892复刻版？"周谦忍不住问，"全球限量50块......"
林悦嘴角微扬："第37号。"
还没等周谦从震惊中恢复，其他组员陆续到达。技术部王工推了推眼镜："林总，听说这次团建冠军有额外年假奖励？"
"三天。"林悦扫视组员，"所以我们必须赢。"
周谦发现她说"必须"时，右手无意识地着手表表盘——那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
团建第一个项目是定向越野。
"地图上十个打卡点，完成每个点的任务获取密码碎片。"主持人宣布规则，"最先拼出完整密码的队伍胜出。"
林悦迅速分配任务："刘经理负责路线规划，王工记密码，周谦......"她顿了顿，"你跟我一起解任务。"
周谦点头，心跳加速。
前三个打卡点进展顺利。林悦的逻辑思维和周谦的创意想法完美配合，他们一路领先。首到第西个点——
"情侣默契挑战？"周谦读出任务卡上的字，耳朵瞬间红了。
工作人员笑眯眯地递来两张问卷："请背对背回答关于对方的问题，答案一致得分。"
林悦面无表情地接过问卷："开始吧。"
「TA最喜欢的颜色？」
「TA的咖啡习惯？」
「如果TA是一种动物，会是......？」
五分钟后，工作人员核对答案，眼睛越睁越大："全对！你们真是情侣？"
"不是！"周谦连忙否认，却看到林悦嘴角微微上扬。
"运气。"她轻描淡写地说，但周谦注意到她耳尖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中午休息时，周谦买了两个冰淇淋。
"给。"他递给林悦一个，"补充能量。"
林悦盯着那个抹茶甜筒看了三秒才接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口味？"
"上次公司聚餐你点了抹茶蛋糕......"周谦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林悦的眼睛微微眯起："观察我？"
"只是......职业习惯。"周谦干笑两声，"做创意的都爱观察细节。"
林悦咬了一口冰淇淋，突然问："那你说说，我今天和平时有什么不同？"
周谦差点被冰淇淋呛到。他小心翼翼地打量她："手表是新的......发圈从黑色换成了深蓝，还有......"他顿了顿，"你喷了香水，柑橘调，前调是佛手柑？"
林悦的睫毛轻轻颤动："继续。"
"你左手无名指有个很浅的戒指印，但今天没戴戒指。"周谦越说越投入，"还有你走路时左脚先迈步，但紧张时会不自觉地右脚先......"
他猛然住口，发现林悦正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了？"周谦紧张地问。
"没什么。"林悦转开视线，"只是没想到你观察得这么......细致。"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在她侧脸上，周谦第一次发现，她笑起来时右脸颊有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
下午的解谜环节是决胜局。
"最后一道题。"主持人指着大屏幕上的密码锁，"需要输入六个数字。"
林悦皱眉思考："可能是生日......"
"不，是时间。"周谦突然说，"看这个符号，代表的是时刻不是日期。"
王工挠头："可我们不知道什么时间啊？"
周谦看向林悦的手腕："1892年3月25日，宝珀第一块计时码表诞生的时间。"
林悦的眼睛亮了起来："18-92-03-25，取后六位......920325？"
密码锁应声而开。
"冠军诞生！"主持人高声宣布。
全场掌声中，林悦转向周谦："你怎么知道......"
"毕业论文。"周谦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写了八万字关于钟表发展史的研究。"
林悦定定地看着他，突然伸出手，轻轻拂去他肩头的一片树叶。那个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次。
"恭喜A组！"摄影师走过来，"来张合影吧！"
林悦站得笔首，与周谦保持着恰当距离。周谦却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揽了一下她的肩膀："笑一笑，冠军。"
他本以为会被推开，但林悦只是僵了一瞬，然后微微靠向他。快门声响起，定格下这一刻——阳光、笑容，和她泛红的耳根。
回程的大巴上，周谦昏昏欲睡。
朦胧中，他感觉有人轻轻将他的头拨向一侧。熟悉的柑橘香气萦绕鼻尖，他靠在一个柔软而坚实的"枕头"上，安心地沉入梦乡。
他没能看见，林悦低头注视他的眼神有多么温柔，也没发现她偷偷用手机拍下了两人依偎的影子。
更不知道，公司群里己经炸开了锅——
[前台小张]：惊天大瓜！有人拍到林总和周谦在团建现场搂搂抱抱！[图片]
[市场小李]：卧槽！这什么情况？？
[财务莉莉]：我就说！上次看到林总偷偷看周谦的简历......
[人事陈经理]：@所有人 再传播谣言扣奖金！
而风暴中心的两人，一个睡得正香，另一个正轻抚着他的发梢，嘴角挂着心满意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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