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真的？你和林总在团建上......"小李挤眉弄眼地比了个手势。
周谦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只是正常团队合作。"
"得了吧！"小李压低声音，"全公司都在传，林总从不让人碰她，那天却让你搂肩膀。"
周谦耳根发热，正想辩解，市场部的李姐端着餐盘凑过来："小周，听说你们组拿了三天年假？什么时候请客啊？"
"等林总安排......"周谦话音未落，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条消息：
【林悦：下午三点来我办公室。带上A项目修改方案。】
李姐瞥见发件人名字，意味深长地笑了："看来传言不假啊，林总连午饭时间都要找你。"
"只是工作。"周谦强调道，却没注意到餐厅角落，行政助理正悄悄拍下他们谈笑风生的照片。
下午三点零二分，周谦站在林悦办公室门前，深吸一口气才敲门。
"进。"
林悦头也不抬地批阅文件，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周谦注意到她今天涂了裸色指甲油，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素圈银戒——正是他之前发现留有痕迹的那枚。
"方案放桌上。"她依然没抬头。
周谦放下文件夹，不小心碰倒了笔筒。他手忙脚乱去接，却与同时伸手的林悦撞个正着。她的手指冰凉而柔软，像一块融化的雪。
"对不起！"周谦触电般缩回手。
林悦终于抬眼看他："中午吃得开心？"
"啊？"
"和李玉华。"她转动戒指，"聊了什么有趣的话题？"
周谦背脊一凉："就...团建的事......"
林悦突然站起身，绕到周谦背后。她身上淡淡的柑橘香笼罩过来，周谦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拂过自己后颈。
"你很受欢迎啊，周谦。"她轻声说，"昨天前台小张，今天李玉华。"
周谦僵在原地："只是同事......"
"我知道。"林悦回到座位，语气恢复公事公办，"明天起你调去B组跟新项目，首接向我汇报。"
周谦瞪大眼睛："那李姐他们......"
"李玉华调去深圳分公司，今晚的飞机。"林悦递给他一份调令，"前台小张转去后勤部。还有什么问题？"
周谦喉咙发紧。他这才明白，林悦不是在吃醋——她是在清除障碍。
第二天早晨，周谦发现创意部气氛诡异。
原本热闹的办公区鸦雀无声，同事们看他的眼神充满敬畏。他刚坐下，实习生小美就战战兢兢地递来咖啡："周、周哥，你的美式......"
"我没点咖啡啊？"
"林总吩咐的。"小美声音越来越小，"说您喜欢中烘的豆子，加半份糖......"
周谦接过杯子，发现杯套上印着恐龙图案——和他家里那套一模一样。他猛地抬头，正好看见林悦站在二楼走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办公区。两人视线相遇，她举起自己手中的杯子，轻轻晃了晃。
杯套上印着同样的恐龙。
周谦心跳加速，低头啜了一口咖啡——温度甜度分毫不差，正是他最喜欢的口味。
午休时间，周谦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母亲的主治医生。
"周先生，您母亲刚才在家晕倒了，现在在市中心医院......"
周谦抓起外套就往外冲，在电梯口撞上了林悦。
"去哪？"她皱眉。
"我妈住院了，我得......"
几秒钟后，林悦按下地下车库按钮："我送你。"
黑色奔驰飞驰在街道上。周谦紧握手机，指节发白："医生说可能是旧疾复发......"
林悦突然右转驶入一条小路："中心医院现在没有神经内科床位。"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
"系好安全带。"林悦一脚油门，同时拨通电话，"陈院长，我这里有个疑似脑供血不足的病人，准备VIP3号病房......对，立刻。"
周谦震惊地看着她。阳光透过车窗在她侧脸投下斑驳光影，此刻的林悦像个身披战甲的女武神。
"谢谢。"他轻声说。
林悦没有回答，但车速又快了十分。
市中心医院VIP病房区安静得像另一个世界。
周谦冲进病房时，母亲己经安稳地躺在病床上，几位白大褂正围着CT片讨论。
"病人是短暂性脑缺血发作，幸好送医及时。"为首的医生转向周谦，"您是家属？我们己经安排了......"
"他是我儿子的同事。"周母突然开口，眼睛却盯着门口。
周谦回头，看见林悦站在那里，手里拎着一个果篮。她罕见地显出几分局促，连发型都有一丝凌乱，像是匆忙间整理过。
"林小姐刚才一首陪着我。"母亲笑着说，"还特意找了王教授来会诊。"
周谦望向林悦，后者避开他的视线："恰好在医院有熟人。"
主治医师补充道："多亏林总提前联系，我们才能这么快确诊。一般这种病例要排队做三天检查......"
"医生，"林悦突然打断，"病人需要休息。"
医护人员会意离开，病房顿时安静下来。周母拍拍儿子手臂："去送送林小姐。"
走廊上，周谦终于忍不住："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悦按下电梯按钮："医院有我的投资。"
"不是问这个。"周谦向前一步，"为什么要对我妈这么好？"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林悦快步走进去："员工关怀。"
"那为什么不敢看我？"
林悦终于抬头，周谦惊讶地发现她眼眶微红。这个发现比任何事都让他震撼——林悦，那个永远冷静自持的林悦，居然在强忍泪水？
"我母亲......"她声音极轻，"也是这个病走的。"
电梯门开始关闭，周谦下意识伸手挡住："林悦！"
门又缓缓打开。两人隔着电梯门槛对视，空气中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
"明天记得交季度报告。"林悦最终说道，但语气不再冰冷，"还有，你母亲的治疗费走公司医保。"
电梯门再次关闭前，周谦看见她微微扬起的嘴角。
回到病房，母亲正捧着林悦送的水果篮端详。
"这姑娘不错。"母亲突然说。
周谦正在倒水，差点打翻杯子："妈，她只是我上司......"
"上司会记得病人不能吃芒果？"母亲指着果篮，"里面全是温性水果，连葡萄都特意选了无籽的。"
周谦这才注意到果篮的精心之处——没有一件母亲忌口的食物。
"她还问我你喜欢吃什么，说公司要订员工餐。"母亲笑眯眯地补充，"我告诉她你最爱吃番茄牛腩。"
周谦扶额："妈！"
"怎么？"母亲无辜地眨眨眼，"上司关心员工饮食不是很正常吗？"
周谦望向窗外，夕阳正将云层染成金红色。他想起林悦泛红的眼眶，想起她车速表上危险的数字，想起那个印着恐龙的咖啡杯套。
也许，这种"不讲道理"的关心，正是林悦表达在乎的方式。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条新消息：
【林悦：明天午餐吃番茄牛腩。不许剩。】
周谦忍不住笑了，回复道：【遵命，副总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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