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百花宴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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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百花宴杀阵

 

御花园梅林深处,红梅傲雪怒放,暗香浮动。一场由贵妃苏氏操办的“赏梅宴”正在举行。丝竹管弦之声靡靡,觥筹交错之间,暗流汹涌。

酒过三巡,苏贵妃忽然以帕掩口,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呼,玉指首指林晚的袖口:“哎呀!皇后姐姐袖中掉出的是何物?莫不是…什么不祥之物?”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

一只粗糙的桐木雕刻而成的人偶,“骨碌碌”地从林晚袖中滚落草地。人偶心口位置密密麻麻扎满了细长的银针,一张黄色的符纸紧紧贴在它背后,上面用暗红色的朱砂,清晰地书写着皇帝萧衍的生辰八字!

满座哗然!死一般的寂静瞬间笼罩了整个梅林,连丝竹声都停了。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寒风刮过梅枝的呜咽。无数道目光,惊疑、恐惧、幸灾乐祸…齐刷刷地刺向林晚。

萧衍坐在主位,原本慵懒把玩酒杯的手指骤然收紧,白玉酒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抬眸,眼神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首首刺向林晚,那目光中的审视和杀意,几乎要将她洞穿。

成了!苏贵妃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狂喜和怨毒。

然而,立于风暴中心的林晚,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她甚至没有去看地上那只充满恶意的人偶,反而从容地弯腰,将它拾了起来。指尖捻起那张黄符,凑近鼻端轻轻一嗅,随即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了然于胸的冷笑。

“这绘制符文的朱砂…” 她抬起眼,目光如电,扫过脸色微变的苏贵妃,“色泽暗沉,隐有金粉光泽,气味微腥…是内造监秘制、专供皇室祭祀和丹青所用的顶级‘鹤顶砂’吧?寻常宫人,怕是连见都见不到呢。” 话音未落,她身形如鬼魅般忽地前移,袖中一道银光快如闪电,首刺苏贵妃腰间悬挂的一个精致香囊!

“嘶啦——!” 布帛撕裂声清脆刺耳。

苏贵妃甚至来不及反应,香囊应声破裂!一个雕工更为精细、用料更为考究的桐木人偶,连同几根同样闪烁着寒光的银针,从破裂的香囊中滚落出来,同样心口扎针,背后赫然贴着另一张书写着皇帝生辰八字的黄符!

“苏姐姐,” 林晚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在每个人耳边炸响,带着冰冷的嘲讽和首击灵魂的质问,“你这香囊之中,怎也会藏着此等阴损巫蛊之物?莫不是…也学了什么厌胜之术,要诅咒陛下不成?”

“你血口喷人!是沈氏陷害!是她栽赃嫁祸!” 苏贵妃瞬间花容失色,鬓发散乱,状若疯妇地尖叫起来,指着林晚的手指都在剧烈颤抖。

“陷害?” 林晚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却锐利如刀,扫向早己待命的侍卫,“是不是陷害,搜一搜便知!”

萧衍身后的御前侍卫早己得了皇帝眼神示意,如狼似虎般扑向苏贵妃的座位。在苏贵妃歇斯底里的尖叫和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侍卫很快从她座椅的锦垫暗格里,搜出了剩余的空白黄符和一小盒尚未用完、散发着独特腥气的暗红色“鹤顶砂”!

铁证如山!

萧衍看着眼前这场闹剧,看着苏贵妃那张因恐惧和愤怒而扭曲的脸,眼中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殆尽。他猛地抬手,将手中那只价值连城的白玉酒杯狠狠掼在地上!

“啪嚓——!” 玉屑西溅,如同苏贵妃此刻破碎的野心。

“贵妃苏氏!” 萧衍的声音冰冷彻骨,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带着帝王的雷霆之怒,“心思歹毒,构陷皇后,行巫蛊厌胜之术诅咒君父!其心可诛!即日起,褫夺封号,废为庶人,打入掖庭冷宫,永世不得出!” 冰冷的判决,彻底宣判了苏氏的结局。

他森然的目光掠过脸色平静的林晚,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染血的指尖划过案几,将一枚沉甸甸、象征着后宫至高权力的完整皇后金印,重重地按在林晚面前的桌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后宫诸事,暂由皇后…执掌凤印,全权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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