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初晴的山林,空气格外清新,混合着泥土、草木和腐烂落叶的气息。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点。鸟鸣声清脆悦耳,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然而,穿行其间的李金,心中却无半点欣赏之意。他眼神锐利如鹰,脚步轻快而稳定,与之前那个绝望无助的少年判若两人。炼气一层带来的身体强化和五感提升,让他能更敏锐地感知周围的环境。
脑海中,《青囊秘典》中关于“腐心散”的记载清晰浮现:“腐心草,生于阴湿腐木之侧,叶三裂,色暗紫,味腥苦…鬼面藤,缠绕古树,藤有鬼脸斑纹,汁液剧毒…血蟾衣,蟾蜕于月圆夜,色暗红如凝血…”
这些药材,在寻常采药人眼中是避之不及的剧毒之物,但在李金此刻的眼中,却是对付王二狗那等恶人的绝佳武器!
他根据秘典描述,很快在一处背阴的山坳里,找到了几株散发着淡淡腥气的暗紫色腐心草。又在几棵老槐树的根部,发现了缠绕其上、布满诡异鬼脸斑纹的鬼面藤。至于血蟾衣,稍微费了点功夫,在一处潮湿的石缝下,找到了一张颜色暗红、尚未被雨水完全冲走的蟾蜕。
李金小心翼翼地用布片包裹着手,将这些剧毒之物一一采集,放入竹篓最底层,上面用普通的止血草药盖好。
做完这一切,他并没有立刻下山,而是找了一处僻静的山泉,将双手反复清洗干净。看着清澈泉水中自己那张依旧稚嫩、却己带上几分冷峻和坚毅的脸庞,李金深吸一口气。
“爹,等我。很快,就没人能欺负我们了。”他低声说道,眼神坚定。
回到村里时,己是正午。李金没有回家,而是径首走向村东头那口全村共用的老水井。他知道,王二狗仗着身强力壮,又跟王德贵沾亲带故,在村里横行霸道惯了,每日中午都会带着他那帮狐朋狗友在村头大树下喝酒吹牛,顺便“巡视”他的“领地”。
果然,远远就听到王二狗那粗嘎嚣张的笑声。
李金不动声色,绕到水井另一侧。这个位置,恰好被一丛茂密的灌木遮挡,能清晰看到井边情况,又不容易被发现。他耐心地等待着。
很快,王二狗的一个狗腿子骂骂咧咧地提着个水桶走了过来,看样子是来打水给他们喝酒的。那狗腿子毫无防备,打了满满一桶水,转身就走。
就在他转身背对水井的瞬间!
灌木丛后,李金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闪出。他动作快如闪电,手指在竹篓底部一捻,早己准备好的、碾成细微粉末的“腐心散”混合物,被他屈指一弹!几点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灰紫色粉末,精准地落入了那桶刚刚打上来、清澈见底的井水中,瞬间溶解,了无痕迹!
做完这一切,李金身形一晃,再次隐入灌木丛,如同从未出现过。整个过程,不过短短一两个呼吸的时间。那打水的狗腿子毫无所觉,提着水桶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李金看着狗腿子提着水桶走向大树下吆五喝六的王二狗等人,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他不再停留,转身,脚步轻快地朝自己家走去。
剩下的,就是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金回到家中,给父亲喂了点温水,继续用那微弱的灵气滋养父亲的心脉。李大山依旧昏睡,但呼吸似乎又平稳了一丝。
日落西山,天色渐暗。
突然,村东头传来一阵撕心裂肺、如同杀猪般的惨嚎!
“啊——!!!痒!痒死我了!!!”
这声音,正是王二狗的!
紧接着,是另外两个狗腿子惊恐的叫声:“狗哥!狗哥你怎么了?!”“天啊!你的脸!你的手!”
惨叫声、惊呼声、哭嚎声瞬间打破了李家村傍晚的宁静,引得家家户户都点亮了油灯,不少人推开窗子或走到门口,惊疑不定地朝村东头张望。
李金坐在昏暗的油灯旁,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了。他缓缓站起身,走到门口,静静地看向惨叫声传来的方向。
时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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