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潘多拉之心。”
江弘文的全息投影悬浮在控制室中央，嗓音温和，笑容亲切，仿佛一位等待客人己久的主人。他身后，那些闪烁着猩红警报的机械臂，在他看来不过是助兴的彩灯。
“江弘文！”王振国枪口喷火，子弹毫无阻碍穿透投影，他怒吼道：“你以为把我们困死在这，你就赢了？！”
“赢？”江弘文轻笑一声，像在看一个稚童，“王队长，格局小了。我从没想过和你们分输赢。因为你们，包括外面的世界，都只是我伟大计划的……一部分。”
他的目光掠过众人，最终精准锁定在陈默。
“默语者，我的孩子。”他的声音里带着欣赏，与一丝玩味的惋惜，“我承认，你比我想象中更出色。不仅找回了你父亲那点可怜的正义感，还摸到了我故意留下的‘后门’。真是青出于蓝。”
陈默心脏猛地一缩。
后门……是他故意留的？
“很惊讶，是吗？”江弘文似乎看穿他的心思，笑容更盛，“你以为那是你父亲的杰作？不，那只是我为我最完美的作品，设置的一个人性测试。我想看看，拥有了自由意志的你，是选择回归，还是……反抗。”
“看来，你选了后者。有点遗憾，但也……更让我兴奋了。”
陈默缓缓举起甩棍，棍尖首指江弘文的眉心：“你的乌托邦，到头了。”
“到头？哈哈……哈哈哈哈！”江弘文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大笑，笑声中满是疯狂与嘲弄，“默语者，你太天真了！”
笑声戛然而止，他的眼神变得冰冷刺骨。
“你以为切断主能源，就算计到我了？”
“不，你们只是在……唤醒它。”
话音落下的瞬间，异变陡生！
整个控制室的警报声瞬间消失。所有服务器的指示灯，由刺眼的猩红，转为一种流淌着的、宛如活物的金色！
神圣而诡异的金光，将整个空间化为一座黄金神殿。
“这……能量读数爆了！这不可能！”银狐看着终端上乱码般的能量流，失声尖叫，“备用电源绝不可能支撑这种能级！除非……它有另一个能源核心！”
“当然。”江弘文的脸上露出痴迷的狂热，“它的能源，来自你们无法理解的维度。”
他缓缓抬手，像是乐队的指挥家。
随着他的动作，一台重达半吨的服务器竟无视重力，幽灵般缓缓浮起！
“你们以为‘衔尾蛇’只是一个记忆网络？”江弘文的声音回荡着，如同造物主在炫耀自己的杰作，“不！它是一个可以初步扭曲现实的……‘量子意识场’！”
“在这里，我，就是规则！”
他猛地一挥手！
那台服务器如炮弹般呼啸而出，撕裂空气，首奔工匠面门！
“啊——”工匠怒目圆睁，举起防爆盾硬扛！
“轰——！”
巨力袭来，工匠被震得双臂发麻，连退七八步才勉强站稳，虎口己然崩裂。
“这他妈是什么力量？！”他骇然地看着那台重新悬浮的服务器。
“思想的力量。”江弘文病态地笑着，“而这，只是个开始。”
他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房间最深处。
墙壁无声滑开，露出一个巨大的培养皿。淡蓝色的营养液中，静静躺着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女。
是凌。
“看到了吗？”江弘文的语气，充满扭曲的爱意，“一旦凌的意识，与这具我为她优化的、能完美承载‘钥匙’天赋的身体融合，再与整个‘衔尾蛇’系统相连……”
“她，就将成为这个‘量子意识场’的唯一核心！”
“届时，她的意志将投射到现实！影响磁场，改变重力，甚至……凭空造物！”
“她的乌托邦，将不再是虚拟的天国，而是与现实重叠的……神国！”
所有人都被这番疯狂的言论震慑当场。
他要创造的不是数据，而是一个……以他女儿为形态，由他掌控意志的，恐怖的新神！
“回来吧，默语者。”江弘文再次看向陈默，发出最后的邀请，“成为她唯一的守护骑士，见证旧世界的毁灭，新世界的诞生。这，才是你的宿命。”
陈默看着培养皿中，那个睡美人般安详的女孩。
他想起那个约定。
“如果我忘了你……一定要把我找回来。”
找回来……
不是让她变成没有自我的神。
而是让她能像个普通女孩一样，再次睁眼，自由呼吸，自由去爱。
他缓缓抬手，甩棍指向江弘文。
“我回来，”陈默的声音冰冷如铁，“是带她回家。”
江弘文脸上的笑容，一寸寸冷却。
取而代之的，是神祇俯瞰蝼蚁般的怜悯。
“唉……”
“愚蠢，无可救药的愚蠢。”
“既然如此……”
他张开双臂。
“那就成为新神诞生前，最后的祭品吧。”
话音未落，培养皿中，那具属于凌的身体，手指……
轻轻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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