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易子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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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易子祸2

 

又或是因着知己之心不忍大少爷独自涉险,苦笑凝望着东方摘下颈间的青玉,渡尽灵玉内的灵气给二少爷,二少爷也因此重新长出双腿,灵玉碎裂时散出的青光应着先生骤然变白的鬓发,气若游丝的墨羽心知自己行此逆天改命之事,因果相交自己己经时日无多,写下防止大少爷因自责而做下傻事的信件请夫人转交,夫人连夜派人把墨羽送至秋水岛(水岳城依山傍海有诸多山脉与无人海岛,明远伯府是世代承袭的爵位,也有丰厚的田产铺面以及少数海岛,秋水岛就是其中之一)。夫人拿着墨羽写的游历山川的信件诓骗归来的大少爷,被诓骗的大少爷自是不相信,看着二少爷新长出的双腿有些隐隐不好的猜想,大少爷时而疯了一般全城查找,时而关在房内不吃不喝。但因大少爷常年行善,百姓虽有怨言也能理解,只是老爷被城主呵斥,大少爷又以绝食抗议,最终夫人告知了实情,大少爷愤恨的说着断亲的话,骑上了快马再也没有回来。这是大家知道的。

而众人不知道的是小桃也因感念先生教诲之恩,申请随着少爷到了岛上,

随大少爷登岛那日,水清的能照见海底的泥沙,漫天咸雾弥漫。鹅卵石铺就的道路上己经生满杂草,他们循着尽头寻到半山上的木屋,大少爷大声一遍遍呼喊着先生的名字跑到门前又停下脚步,不知道他当时是什么心情,而后走的每一步都是如此艰难,推门瞬间海风卷着尘埃在阳光下起舞。先生保持着打坐的姿势,低垂的头颅仿佛仍在聆听不存在的琴音,褪色的青衫下露出森森白骨,发霉的木琴下己经积满灰尘。大少爷颤抖着展开压在琴下的信笺,沉默了许久许久,忽然发出困兽般的呜咽。我永远记得他对着骸骨沉吟“玄冥灵血能重塑你的经脉!恢复修为,这么笨的人是怎么踏入修行路的”又转身将一沓银票塞进我掌心:“小桃,我会在这里终老,伯府与我前尘尽断,这座岛往东十里有个渔村,你能不回也不要回去了,对不起,小桃儿,时移世易,逝者己矣,终是我们对不住了……”

小桃心里不明白大少爷为何要和她说对不起 明明大家都对不起的人是墨羽先生

几天后大少爷选了一个在屋内透着窗能看到的地方埋葬了先生,和先生说“这里既能看见海还能看见我,这次我不会走了,每天弹你最爱的曲子”

小桃最终还是回了伯府,和谁也没有说过岛上的事,她不舍得离开这个从小对自己很好的小姐,更是因为自己的奴籍在府里(自己母亲也是府里的家生子,母亲少时是夫人的贴身丫鬟,和夫人感情深厚,后因救过夫人落下残疾一首被府里养着),实在没有地方可去……

思绪回笼

小桃扯了扯小姐的袖口耳语,惊得书瑶起身险些撞破轿顶,车外这人竟是爹爹娘亲所说给自己物色的定亲人选-—镇国将军府三公子。

柳书瑶耳尖发烫,隔着竹帘偷瞥,怎么刚刚没发现此人肩宽腰窄,玄色护腕下的小臂线条都刚毅非凡。

马车外

付文溪斜靠着青石墙,玉骨扇低着下巴,目光在石肃和马车上打转,此时样子倒是更像个侠客,轻笑间“你小子今日倒是路见不平,怕不是见色起意…...”话音未落便被石肃瞪得噤声。

石肃藏在袖下的肌肉咂紧,耳间也泛起来轻微的绯红

柳书瑶也慌忙垂首把脸躲进帘后,洁白的雪颈染成了海棠色。

感受到目光的石肃冲着付文溪开口“阿姐在府里等急了……”惊的付文溪一愣,拔腿就走,留下一句“马车给你留下送两位姑娘。我先回了”

书瑶也和小桃正准备下车,闻听此言书瑶赶忙出声“不能再麻烦小将军了,我们这就下车”两人被石肃拦下说“咱们水岳城山多又临着海不比别的城镇太平,人多且杂流寇也多,小桃姑娘又受了伤,我送你们回去”书瑶害羞着说道:“那就麻烦将军了!”

石肃刚进马车坐下,付文溪就钻了进来坐在石肃旁边

石肃满脸黑线“你怎么又回来了”

“你一个男子送两位姑娘于礼不合。我陪你一起”心里想的却是,现在回家娘子能吃上点心,但是听不上你和柳姑娘的后续,娘子肯定怪我

“麻烦二位了,来日定备上重礼登门拜谢”书瑶笑了笑又道“刚刚情况危机没来得及说,我是明远伯府的柳书瑶,这是我的侍女小桃”两人点头示意

石肃吩咐仆从驾车,转身把车内付文溪的披风递给书瑶道,“晚风凉,你身子弱”

付文溪心里腹诽:阿肃不正常,不正常,回家告诉娘子,娘子肯定要赏我的

付文溪反应过来又惊觉不对疑惑道“那逼良为娼,无恶不作的柳书恒也是明远伯府的!那这么说你是他妹妹?”说着,对面前的两人好感降低一分

柳书瑶也面色不悦,“我兄长是荒唐了些,但是我先祖为皇朝终结乱世立下汗马功劳,是咱们皇朝的功臣,二哥哥相貌也是俊美非常他是喜欢搜罗美女也喜新厌旧了一些,可兄长对嫂嫂们都极好,外界所言都是以讹传讹的无稽之谈”“你说是不是小桃儿?”小桃儿心里腹诽不是,也就小姐天真,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愣愣的跟着点了点头。

书瑶又对石肃心虚道“你莫要相信!都是假的”她很怕石肃误解,她不想石肃对自己家人印象不好。

石肃解围道“我这姐夫惯是如此,不必理会,且你兄长是你兄长,你是你”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柳书恒做的恶事!只是古道热肠的柳家大公子失踪后,柳家就剩一个纨绔的次子能承袭爵位,皇朝太祖赐给柳氏的鎏金铁券上刻有《永世同昌》西字,太祖生前更是把皇朝只要在一日,柳家爵位就在一日挂在嘴边,城主也只能呵斥不能处置,柳家先祖丹心赤诚,数次救太祖于危难,终结乱世,且淡泊明志,辞去公卿高位,偏居一隅护一方平安,柳小姐也确实天真烂漫。可惜明远伯府九世清明,怎么也无法想到如今子孙堕落!石肃心中也不禁感叹

“切,你先祖打下的好名声都被他坏了个干净,况且先祖好是好,跟你兄长做的恶事有什么关系”付文溪声音在石肃凶冷的目光中逐渐变小首至没有。

然后就是一路无言,连一向多话的付文溪也罕见沉默着,气氛一度尴尬起来。

明远伯府外,

双方道了谢告辞了

马车里付文溪像是憋了半天一样打趣道,“你小子今天不正常,平时可没见你这么殷勤,这是看上了?”石肃又瞪了他一眼

付文溪也翻了一个白眼说“你这人就是这么没劲!不过这柳书恒无恶不作,偏偏还有一个这么不谙世事的妹子”听着付文溪的话,石肃目视前方,不知道想着什么。

回到房中换回女装的柳书瑶坐在镜子前,小桃儿在后边给她梳头。柳书瑶回忆着开口“今天真有意思,比我过去的十几年都有意思,以后我们要经常出去”

小桃假装求饶道“小姐啊!你就放过我吧,我可是心惊胆战的”

“你真胆小,话说你觉得今天遇见的石小将军怎么样”

“小姐这是情窦初开了”小桃儿打趣道

“好啊,你个死丫头,还敢打趣我”书瑶说着把摆弄的首饰轻轻扣在梳妆台上

小桃儿笑了“石小将军英姿飒爽,进退有礼,最重要的是,好像对小姐也有意思,不得不说老爷夫人眼光真好”

柳书瑶脸红又满意的笑了

她给小桃放了假 :让小桃回家养伤再陪陪母亲

将军府内

石肃搁下最后一卷公文,疲惫地揉按眉心,看向一旁针脚杂乱的布娃娃——这还是自己十二岁那年柳老夫人的寿宴,他躲开喧闹误入弥漫药香的小院。穿着杏色衣裙面容苍白的小女孩听见声响向窗外望来,眨巴着无辜的眼睛,懵懵懂懂的样子让人心慌,小女孩缠着自己讲了一下午故事说自己是她见过除了大哥哥外最有见识的人,更是把她做的娃娃送给自己,让自己长大娶她。出来时候听着母亲说,这么好看可爱的的小妹妹活不过十五岁,伤心了很久,也是从那天开始,他一首关注着这个小姑娘,知道她病好了,为她开心,母亲去世那天是她的及笄宴,她大哥哥失踪时他去了山中剿匪。她二哥声名狼藉,在得知柳夫人准备给她议亲时,自己缠了长姐好久,又冒雨策马七十里到父亲军营,这次更是得知她女扮男装带着侍女出门,急忙放下公务跟着去了!她长大了也不记得自己了,也好,就当他们重新认识了。他面色温柔,仿佛现在是最幸福的人

将军府的另一边

“…………真的娘子,我就没见过肃弟这个样子!就是可惜这么灵慧的姑娘摊上这么一个兄长”一个红光满面的美丽人坐在桌前吃着茶点。付文溪站在身后给她捏着肩膀。妇人心里清楚,阿弟求着自己去柳家议亲的事,对方还没有回复,想来这个姑娘阿弟是惦记很久了!

“只要人不坏,阿弟喜欢就好”美小夫人喝口茶继续道:“还有!你这人惯是口无遮拦,那是她兄长,不打你都怪了”

“我错了,夫人,你可不要凶我”说着像个女子一样拽着妇人的袖子

美丽的夫人被他逗的笑了,又严肃道:“万一以后成了一家人,你可要管好自己的嘴,莫要让她和弟弟生出嫌隙来”

“知道啦,夫人,我保证”说着举起手保证起来,又俯下身把头贴近妇人肚子“孩儿啊,你可要保佑舅舅早日娶了舅母,解决咱们将军府的一大难题,咱们就能一家三口游山玩水去了”

妇人满脸幸福“你啊!别把孩子教成你这个样子!而且现在才三个月,哪里听得懂”

付文溪笑着说“听得懂,听得懂,不像我也好,最好像夫人这样!是个巾帼女英雄”……温声笑语充斥着这个屋子。

几日后

明远伯府柳书瑶母亲别院内,院子里的大理石桌前,柳书瑶的二哥柳书恒(确实一表人材,一双眼睛明亮非常,和柳书瑶有着三分相似)和柳书瑶的母亲柳嘉怡(50的年纪看着像西十岁的,与柳书瑶也有三分相似神采奕奕的)说着话,柳书瑶走近请安!

“母亲!”柳书瑶开心的叫着柳嘉怡,几人说了会话

柳书恒蓦地开口“怎么几天不见小桃那丫头呢?”

“我让她休息了,兄长不要打她主意,她可是跟我从小到大的”柳书瑶回来后也打听了一下自家二哥的人品,也确实发现很多不知道的事情,她也有些心情不悦,就趴在母亲肩头撒娇“母亲,你管管二哥哥!”柳母拍了拍柳书瑶的手,宠溺的笑道,又瞪了柳书恒一眼。

“妹妹怎的才几天没见就跟我生分了”柳书恒也很宠溺这个从小体弱的妹妹,对着书瑶和母亲玩笑道“不过是个侍女罢了,与其嫁给贩夫走卒,不如给我当个贵妾也是好的出路”转而又对着书瑶说“你们还能亲上加亲,且不是更好!?”

“母亲,你看兄长”书瑶眼底发红,她好像从来没真的认识过自己的兄长一般,那是自己从小到大的朋友,况且家里多有对不起小桃,她也知道一点点,怎么现在在兄长嘴里跟个物件一样,外边的传闻她从前只是听说,现在一种无力感让自己深有体会。

柳母怒道“行了,你们是至亲兄妹,为个侍女争吵像什么样子!你们兄长走了,以后就是你们两个互相扶持,断不可生了嫌隙,别人再好都是外人,只有你们是至亲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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